历史题材小说创作新收获 ——《茶道通漠北》的多重解读
《茶道通漠北》书影
在陈敬黎作品研讨会上,评论家们总把陈敬黎与路遥相类比,认为他是一位“苦行僧”式的作家。的确,陈敬黎属于“用生命写作”的一类,他有担当作家新时代的责任与使命的强烈自觉。他的执着与勤奋,感动了为数众多的熟悉或者不熟悉他的读者。我以为,陈敬黎是具有“劳模”意义的作家。他主攻长篇小说创作,迄今已完成了近800万字的长篇小说作品,包括《窗外的月亮》《荣恩堂》《玉雕楼》《金銮殿》《大洞商》《汀泗桥》《和平前言》等。近40年来,陈敬黎一直笔耕不辍,恪守作家的良知,以传播社会正能量为己任。他的写作,是乡土写作,是现实主义写作,是载道弘义的写作,是书写人间正道的写作,是讴歌党、讴歌英雄的写作,是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写作。
陈敬黎的长篇小说《茶道通漠北》(作家出版社2022年2月出版),尤其为历史题材小说创作提供了一个新的成功案例。这部小说实现了对地方传统商业文化、地域文化、红色文化、万里茶道和“一带一路”的共时性、互文性书写,实现了对本土题材、历史题材的再发现、再开掘。虽然作品集中书写的是“生甡川”茶业由低谷走向复兴的商道传奇,但由于作品生动描绘了万里茶道的险峻雄奇和缈远宏阔,对“一带一路”的文化根脉和精神传承就有了深刻的揭示。同时,小说通过描写何建朴对董必武、陈潭秋等共产党人的敬重,对林祥谦、施洋等烈士的礼赞,对党的事业的高度认同和勇敢追随,成功塑造了何建朴这样一批忠诚于党的事业的真诚的革命同盟者形象。由此也揭示了中国共产党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的初心使命所具有的广泛的民意基础。虽然《茶道通漠北》没有像《汀泗桥》那样,重点塑造共产党人形象,但小说通过再现中国现代社会革命浪潮风起云涌的历史画卷,揭示出了中国共产党顺应时代潮流,引领中国革命走向胜利、走向辉煌的历史逻辑。
《茶道通漠北》书写的时间是辛亥革命前后到北伐战争爆发,不到20年时间,但它的书写空间由湖北咸宁到漠北归化(呼和浩特)、奉天(沈阳),跨越万里茶道。小说既写出了万里茶道上演的种善得善、种恶得恶的人间话剧,更写出了中华大地上风云激荡的革命浪潮;既写出了诚信仁义的为商之道和守业创业的急风骤雨,也写出了挫败民族分裂阴谋,担当民族大义的家国情怀;既体现了作家对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认同与赓续,也体现了作家致敬革命先驱的情感自觉。小说结构宏大,线条清晰,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既波澜壮阔又细致入微,人物形象个性鲜明,小说语言干净利落而不失生趣,是一部近年来好看又耐读的长篇小说。
首先,《茶道通漠北》是迭宕曲折、风雨兼程的创业史。小说从何建朴从日本中止学业,接手“生甡川”写起,而此时的何氏茶业,因何建朴父亲何安鹤连遭同道暗算,突然病逝,“生甡川”已元气大伤。何建朴以大仁大义、大智大勇,铲除了土匪卢金斗和日本黑龙会两大恶势力,击败了赵富贵、钱业诰等商业竞争对手,不仅让归化“生甡川”茶庄起死回生,还在奉天创建了“寿鹤恒”商行。何建朴用了20年左右的时间,使“生甡川”走上了复兴繁盛之路。
其次,《茶道通漠北》是惩恶扬善、荡气回肠的正气歌。从经商的角度,何建朴恪守何家仁义经商的家传,讲信义、讲仁爱,诚信经商,童叟不欺,弘扬商道正义。对雇工有足够的尊重和关爱,把雇工变成亲人。对恶人恶势力,则有仇必报,坚决铲除。土匪卢金斗无恶不作,终死于剿匪的铡刀之下。奸商赵富贵买通土匪杀害老骆驼,何建朴设计除恶。何建朴联合大盛魁掌柜段履庄,将阴谋分裂内蒙古、吞并黑龙江的日本黑龙会帮主徐宝印捕杀,铲除了绥远的黑龙会势力,弘扬了民族大义,维护了蒙汉民族大家庭的团结统一。
最后,《茶道通漠北》是追求真爱、向往光明的浪漫曲。何建朴与钱珍珠是一见钟情,虽然他们的爱情面临了巨大的阻碍,但这并没有消减他们之间的心心相映。最后,他们一同奔赴北伐的革命洪流之中,实现了爱情的升华。小说对兄弟之情、朋友之情、主雇之情、父子之情、母子之情,写得真切又温暖,一个大家族协力前行的图景,令人动容。何建朴与董必武、陈潭秋等革命先驱的联系,参与二七大罢工,为绥远锄奸提供枪支弹药,向往着国家民族的富强与进步,使小说弥漫着向往未来的理想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