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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选中短篇 | 2022年2月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22年02月20日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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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乙《请一匹马做媒》(节选)   中篇小说     

《青年作家》2022年第2期 

聂梦推介

写什么和怎么写,是同时困扰小说家的两大难题。阿乙在《请一匹马做媒》中,从怎么写的角度论证了一位小说家的丰沛才情。“请马做媒”,要害不在“做媒”,而在于“马”。小说中的“马”是一位比父亲小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苦出身,好奋斗,有一定的权势和能耐,还有一段富有传奇色彩同时风格哀恸的成人史。一家人大费周章将他请来家中,围绕着作客做媒的前前后后,结构出这篇风格独具的呓语式小说。和以往我们熟悉的异化主题的文学作品不同,阿乙在小说中引入“作为动物的人的形象”,并不以用象征写荒诞为意,而是追求一种“异质性的日常化”的审美效果。小说中那位叫做施银的人或马,爬行上楼梯,抽烟,品茶,趴在地上进食,人的行为和马的属性在他身上相处得极为融洽,更重要的是,我和家人虽有求于人且嫌弃防备,对于施银存在的异质性却相当习以为常。习以为常,是因为施银作为马,完全是我们的主观想象,这种想象根深蒂固到成为一种日常现实,被“软弱的利己主义者”们用方言、戏腔、画外音一般的臆想、被剖析的“讲述”的艺术、被嘲讽同时被严格遵循的伦理规则等详详细细地连缀起来,显得愈发意味深长。

 

张玲玲《告别之年》(节选)   中篇小说

《上海文学》2022年2月号

马兵推介

张玲玲的小说,往往人物不多切口不大,但总关联着一个特别的思考,就是与代际所置身的那个历史对话,《告别之年》也是如此。小说通过主人公“宋“与叙事者“我“的交往,以点带面地描述了80后几个青年从“青春叙事"到进入新的潮流之后的浮沉起落,细腻的呈现了接近不惑之年的他们在思想和情感上的双重离散经验。小说里出场的那些普通的小人物,也许只是时代潮流中的几个泛音,但依然共鸣着一代人的心声。他们总觉得自己与大历史擦肩而过,却不知道自己已然是历史和时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小说在有限的几个片段中,写出了一段成长的广阔和深刻。

 

艾玛《在阁楼上》   短篇小说 

《小说界》2022年第1期

何同彬推介

这是一篇典范性的短篇小说,以小切口处理大问题,叙事沉稳中富有变化,显在的主题下又包含着丰富、复杂的内蕴和力道。小说表面上描写的是一个处于中年情感婚姻危机、犯过“出轨”错误的男性牙医,与自己的女性病人——一位自信的、自由的单亲妈妈——之间的暧昧情感,以及这样一个男性如何从被女性教育,到自我教育、自我释放,再到貌似“觉醒”和“解脱”的过程,但同时,小说蕴含着丰富的潜文本、副文本,处于一种互文、对话的复调、交响之中,包括《圣经·创世纪》中亚当、夏娃、亚伯、该隐的故事,挪得之地的典故,以及《简·爱》乃至《阁楼上的疯女人》这样的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代表性著作。男性与女性、罪与罚、禁锢与自由、游移与决绝……艾玛以小说家的态度和立场,温和地、文学性地处理了一个重要的性别议题,其中对男性气质、男性权力的思考、嘲讽乃至消解、解构耐人寻味。

 

三三《来客》   短篇小说 

《上海文学》2022年1月号

陈涛推介

《来客》是一篇比较短小的作品,约三千字。作为一个短小的带有志怪色彩的作品,如何在较短篇幅内完成比较圆满的叙述,并成功的塑造人物,的确是比较考验作者的水准。《来客》语言准确,精到,有着耐人寻味的意义。它的叙述跌宕波折,作者在短短篇幅中向我们展开了关于现实与未来,生存与死亡,确信与悬念的丰富的思考与指向。

 

石舒清《单耳子》    短篇小说

《上海文学》2022年1月号

郭冰茹推介

石舒清在一篇五、六千字的小说里用了三分之一的篇幅来写一匹叫单耳子的马,他并不是要写一篇生态小说,而是借这匹马引出它的主人牛保川,而关于牛保川这个人物也是通过他的老婆和老婆的情人来反衬的。小说用一人一马不动声色地写出一个开局平缓、结尾却颇有些惊悚的故事。“短小说”像是花样滑冰中的“短节目”,要兼具技术性和观赏性。以这个标准评判,《单耳子》算是完成度很高的作品。

 

弋舟《瀑布守门人》(节选)   短篇小说 

《收获》2022年第1期

黄德海推介

这是一个和田耳短篇同题的小说,取径却截然不同——田耳的情感饱满,讲述充满传奇式的谐谑;弋舟的偏于精干,叙事里全是日常的皱褶。这或许正是弋舟这篇小说,也是他近年小说的一个倾向,期望把每一个人物放在平淡的生活中,看他们如何与绵延的日常相处,看他们如何从生活的缝隙里一点点挣脱出来,微微调亮生命的灯火。像这篇小说中反复提到的,“别高估世界,也别高估自己”,就在对自身如实的认知之下,练习对日常的耐心和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