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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空降玫瑰” ——哈尔滨歌剧院的“五个一”
来源:文艺报 | 刘彦君  2021年10月22日08:37
关键词:《空降玫瑰》

音乐剧《空降玫瑰》以中国第一代女空降兵、时代楷模、2018感动中国十大人物马旭夫妇真实感人的朴素生活和情感经历为主线,以新生代女空降兵白雪的人生选择和爱情经历为副线,采取套层叙事、虚实结合的方式,通过丰富的艺术语汇和精彩纷呈的舞台呈现,充分展示马旭平凡而传奇的人生,引发了人们对于爱、对于选择、对于信念、对于价值的判断和思考。成功地实现了他们一个好故事,一组好人物,一个好导演,一队好演员,一个好团队的“五个一”诉求。

故事好在朴实而新鲜。作为一部以真人真事为原型的作品,没有人为拔高,没有随意虚构,没有概念化地沿着马旭夫妇高大上的英雄事迹滑行,而是切入生活内里,挖掘出了她那见性情、见精神的心理支撑:不服输、不让步、积极向上、敢为天下先的进取心以及她作为普通人的善良、慷慨等人性光辉。主创用了整整两年的准备时间,深入采访了马旭和她的亲属,以及与不同时代的马旭有过密切交往的重要当事人,让来自各个方面和各个时段的丰富信息互相补充、互相印证、互相整合,巧妙地把集体性的“中国故事”和私人化的“个人故事”结合起来,立体地还原出那段历史和那个人物,让我们清晰地了解了她这个人,她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以及她如何成为了这样一个人。剧情的推进没有完全按照线性时间顺序,而是采用套层结构的方法串起一些意象化段落,让历史与当代交叉着推动剧情发展,诗意化地表达了马旭的人生梦想。通过这些扎实的材料和富有新意的艺术处理,写出了支撑她奋力前行的动机、力量与信仰。这种动机与信仰,也许与今天的时代和今天的青年人有所不同,但那种有信仰的人生状态,却穿越时空,点燃了年轻观众们崇拜英雄的热情。

一组好人物是此戏的成功之一。主创以马旭夫妇作为贯穿人物来建构叙事,着重展现了处于夫妻关系和日常琐事中的他们的个性特征,这样的艺术处理,使这一感动中国的人物既能展现新时代所有英模共同的精神高度,同时,也能精准地切入平视的角度,摇曳多姿地凸显人物个体特征,不仅使剧中主角马旭光彩照人,而且也清晰、有序地塑造了她的丈夫颜学庸,以及白雪、江帆等人物群像。剧中有几处桥段令人泪目。当马叙作为一名军医,不顾自己体能不达标挑战飞行规则,执意练习跳伞,不惜把自家新房挖了一个大洞做跳台时,当她为了不间断自己的跳伞生涯,决定一辈子不生孩子时,当她决定把家里的全部积蓄捐献给家乡孩子们时,丈夫颜学庸都平静地回答:“好,有想法就把它好好完成,我支持你”,“只要你愿意,房子都可以拆了”,“谁让我的家乡是天府之国呢”,这些朴实的话语,一下子就还原出一个宠爱妻子到极致的模范丈夫的面容与身影。

导演栾岚的才华在这部戏中挥洒自如。此剧表现的是真人真事,留给舞台的创作空间十分有限,但导演将诗情画意与青春激情结合,调动了多种艺术语汇,营造了一种声势浩大、荡气回肠的大气派、大格局和大情怀,充分展现了她对全剧表现风格的准确把握以及对舞台格局的创造性驾驭。轮廓、形态、线条与光线被精心设计,大写意的舞台背景、惊险刺激的空中飞人、铿锵有力的形体动作被巧妙整合,形成了与情节有序对应的空间布局与空间秩序。而《我们都是英雄儿女》《要像雄鹰虎豹一样》《练练练》《一起飞翔》等歌曲和舞蹈创作,以及骑着自行车上场的亮相,更使动态的舞台充满了奔跑着的青春气息。需要指出的一点是,场上的舞者很多都是第一次上场的业余演员,但他们那种倾情投入的状态以及突破自身限度的努力,让我们看到了导演在背后的托举。

马旭的扮演者江南是一位优秀的青年演员。为了饰演这样一位老党员和老英雄,她与马旭本人进行了多次交流,同时查阅了大量相关资料。面对40岁的年龄差距,江南凭着自己多年苦学表演、声乐的功底,再加上认真刻苦的训练,驾轻就熟地跨越过去,不仅捕捉到人物个人外形的形象特点,而且表现出人物的气质和内涵,尤其是她对自己嗓音的运用,时而通透洒脱,时而温婉细腻,恰到好处地表现了主人公的情感变化。如剧中《妈妈》的唱段,让我们从浅唱低吟、略带哭腔的旋律中,感受到了马旭对妈妈的愧疚和怀念。而那首《松花江的女儿》,则在火山喷发般的高亢和嘹亮中,显露出人物的坚韧与执著。

一个好团队是打造优秀作品的前提。哈尔滨歌剧院是黑龙江省专门从事歌剧和音乐剧创作演出的专业剧院,在半个多世纪的艺术实践中,创作和演出了近百部各类艺术作品,这些作品以其强烈的时代感、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地域特色,极大丰富了群众的文化生活。这次创排《空降玫瑰》,更是集中了全院之力,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全院同仁献给建党百年的一份真情贺礼,是这个团队综合艺术实力的一次集结和展示,更是全院几代共产党人的共同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