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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之言《生死叠加》:从“山重水复”到“柳暗花明”
来源:文艺报 | 胡松夏  2020年10月09日09:11

小说《生死叠加》是作家余之言继《密码破译师》之后推出的又一部长篇新作,主要讲述了革命战争年代我方密码破译师于元谋、王小娇与敌密码编码高手彭冣,围绕着编码与解码、设局与破局等展开的殊死交锋,到彭冣受革命感召而弃暗投明,最终以诡异方式,为保护家园同敌人同归于尽的故事。全书情节跌宕起伏,风格新颖,既艺术再现了战争年代密码破译领域惊心动魄的往事,又礼赞了居于炮火纷飞主战场之外默默战斗的无名英雄,称得上是一部构思独特、叙事另类、手法高妙的优秀谍战类长篇佳作。

在小说中,余之言借助“元小说”的模板构造“新文本”的内核,以多元发散思维展开故事讲述,作家潜入文本之中,不断更换身份,既是案件的当事人,又是故事的叙写者,巧妙引领读者走进布置好的重重“迷宫”。作家运用嵌套多变的叙事视角和错综复杂的演绎架构,借助所谓的三位作者和三部小说,从不同的视角和不同的寓意,立体展现了密码编码师与密码破译师之间对决、交锋乃至最后的合作。这样的写作方法不但增添了故事情节的迷离、跌宕,也为整部小说注入了一层魔幻与诡异的色彩,极大地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

为增强谍战小说的隐秘性、跌宕性、诡异性,余之言先是借助“冣”“鲎”等人们不常见的或不熟悉的汉字符号为设置阅读障碍埋下伏笔,然后再引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北斗七星”“古典建筑”等元素与数字进行交融,接着又植入“独角兽唱独角戏”的梦境和“鲎狼大战”的传说等,构筑起了一个以历史与现实为支撑而又充满诡异魔幻的“谍战秘籍”,尽管故事风格奇异、引人入胜,但读者却因一些极易产生的心理和语言上的错觉而无从速览。其实,这种故意把故事的真实面目湮没在磨砂玻璃窗后的写作方式,目的是吸引读者的注意,让读者自行搜集、积累、对接故事中隐藏的信息,逐步拼接文本呈现的人物关系和逻辑纹理,最终完成故事的全部拼接。对于读者来说,这或许是一种宁可经受探险的艰辛、烧脑的疲惫却兴味不减穷追不舍的阅读享受。

《生死叠加》将祖辈在一战二战背景中抗击外侵、保护家园的执著信念,与现代人在百年谍患心态中的斗争精神遥相辉映,既有力凸显了中华民族长期以来形成的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和敢于抗争的伟大斗争精神,又具有较强的现实警示作用,可以看作是当下谍战小说创作中一种崭新的文学探索。余之言凭借厚实的文学素材以及娴熟的创作技巧,进一步拓展了故事文本的多元叙说,巧妙借鉴了某些量子力学原理达成对文本的另类叙述,使其与小说的故事、结构、人物、情节等自然融合,然后层层递进,进而从更新的角度赋予破译师、编码师以奇异的文学艺术形象,进而完成了谍战小说文学创作领域的艺术再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