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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郎》:为儿童书写“家族史”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 徐妍   2020年09月29日09:15

事实上,爸爸在那时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他和母亲都有一种知识分子的天真。因为我祖父母的早逝,许多人情世故,他还未曾熟谙。但是,我的到来让他产生了责任感乃至对人生的庄严感,相信一个生命是因为他的存在而薪火相传的。他很认真地向我外婆讨教,作为一个新生儿的父亲应该做什么。

——摘自《儿郎》

在通常的儿童文学创作观念里,“家族史”似乎天经地义地属于成人文学的写作范畴。但作家葛亮不仅选取了“家族史”作为他首部儿童文学的故事题材,而且有意让“家族史”一路参与儿童的成长。

作家如何为儿童写作“家族史”?这是《儿郎》(新蕾出版社)的重点所在,也是读者的关注重点。

本书不同于以往儿童文学中的“家史”故事,也不同于时下儿童文学的“家风”叙事,而是一部坚持文学现代性的标尺、追求经典意识的显现、超越成人文学与儿童文学边界、探索“家族史”和儿童文学内在关联的作品。

在本书中,作者以儿童的童稚之眼,讲述了一位出生于书香名门世家的男儿毛果在改革开放初期从出生至小学所经历的看似平平常常、实则意味深长的成长过程,既带有偶然性和特殊性,又带有普遍性。本书选取了百年中国儿童文学中异常重要的“家族史”题材,充满书香气质的家族人物形象与引人深思的成长观念,有童趣、随性情、长见识,深具启发性。

确切地说,本书非但不因儿童读者的特殊群落而降低文学现代性的标尺,反而因此而愈加追求如何让“家族史”成为儿童文学现代性的固有内容。当然,符合儿童读者“胃口”的,永远是故事。因此,本书中的“家族史”被讲述为如下4个故事:名字的故事、小伙伴的故事、猫咪的故事、“我”的第一个师傅的故事。每一个故事中又内置了儿童视角下的许多故事。比如:“我”养桑蚕的故事;我的外公、外婆、父亲、母亲的家族故事……都很有可看性。但是,故事为何好看?故事里仅仅充满童趣、满足儿童读者的“胃口”是不够的,如何表现童趣、提升儿童读者的文学品位才是更迫切的写作动因。

书名《儿郎》更富有含义:“儿郎”这个意象传递出浓郁的古典气息。本书的多个人物形象——古典造诣深厚的外公和外婆,有“才女通病”但内心温热的妈妈,“来自南方外埠书香世家”的爸爸,花了10分钟“才补了一页虫眼儿”的老宋等等,都抵达了中国家族文明和家族文化的范畴。而中国家族文明和家族文化作为中国现代文明和中国现代文化的固有之血脉,如何在文学重述中得以传承与升华,与“儿童成长”关系重大。例如:本书中的儿童主人公毛果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他在成长过程中承继了书香世家的家族文明和家族文化的血脉。在成长中,毛果收获了亲情、友情。从容、淡定、有爱、有灵,俨然是一位蕴含古典气息的新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