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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与绘本 真实与梦想 ——评绘本《我怎样学习地理》

来源:文艺报 | 叶地凤  2020年06月05日08:31

美国作家尤里·舒里瓦茨的绘本作品《我怎样学习地理》的封面,五颜六色,丰富而美好:一个小男孩在天空飞着,眼中世界缤纷。远处高楼林立,河流蜿蜒,白云飘飘;近处城堡古老,椰风阵阵,洲岛耸立;脚下是蔚蓝海洋,鱼儿跳跃,舟船航行;路上骑着骆驼、举着伞的人们,来来往往,汽车穿梭。

翻开书,正文第一页左边空白的书页上,写着这样两行文字:“战争摧毁了我们的家园,房屋变成了瓦砾。”书页的右边,画着浓重的红黑色火光,遮天蔽日,图画中的一家三口正在逃离自己的家园。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便是寄寓他乡的苦难生活。庞大的集市上人们面容凄苦,“我们”的生活更是灰沉暗淡:“我没有玩具,也没有书。最糟糕的是:我们缺少食物。”可是有一天,主人公的父亲去集市上买面包,回来时却买回了一张地图。当母亲恨恨地说出“用地图当晩饭”的气话时,少不更事的“我”也“一肚子火气”,甚至说出“永远都不会原谅父亲”的孩子的气话。可是,当灰暗惨淡的白墙上挂上地图后,“我”的内心世界再次五彩缤纷起来。沙滩、海浪、沙漠、雪山、寺院、城市,世界各地仿佛触手可及。福冈、高冈、鄂木斯克,福山、永山、托木斯克,冈崎、宫崎、平斯克,眼前陌生的异域地名被编写到押韵诗里,编织成了远方和梦。

在沙滩上奔跑,去热带吃水果,听鸟儿婉转的歌唱,感受沙漠的滚烫。魔法般的时光既魔幻又真实,“我”仿佛“远离了身处的饥饿和痛苦”,最后“我原谅了我的父亲,毕竟他是对的”。母亲的气话成真,父亲的方式成就了童年最好的给予,那就是永远怀有梦想,永远向往远方。

从书的后记里我们了解到,《我怎样学习地理》是舒利瓦茨取材于自己童年的真实生活而创作出的绘本。艺术从生活中来,艺术却把生活变成了梦,这也是绘本艺术的力量。在绘本中,现实世界里的“我们”的衣着黯淡、生活琐碎,勾勒出人生单薄和世态凄凉;而世界地图却给“我”的思绪插上想象的翅膀,带来了色彩缤纷、线条丰富的诗和远方。绘本起始于写实的战争烟火,收束于幻想的磅礴天地;开始于真实的寒凉,结束于梦想的丰满。精心的设计悄然呈现,让我们山一程水一程沉醉其中。

读者的内心也许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儿时梦想、过去的岁月、父母的温暖,也可能会想到现实中的亲子关系、生活方式,思绪慢慢变得丰盈。艺术是一种可以带给我们直接影响的东西,从来不是遥不可及的地图上的远方,它是一个超越现实的闪亮的梦。

不仅仅是孩子,“大人也需要读图画书”,我们所有人都能从绘本中感知艺术的力量。它让孩子拥有丰沛而感性的人生,也能让大人找回曾经的温润之心。在喧嚣嘈杂的现实世界里,在每天快节奏的生活与繁复的日常工作中,绘本阅读缔造了一个只属于你的视觉世界,是一个可以由大人和孩子共同拥有的世界。我们在绘本简单、温馨、近乎孩子般天真的文字中重拾童年的味道,找到了迷失的自我,找寻到了来自心灵深处的美好,找寻到了心灵的旨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