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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中国小说学会2019年度小说排行榜作品

来源:文艺报 |   2020年04月30日08:45

长篇小说:人道主义的精神底色

王春林

在中国小说学会主办的2019年度小说排行榜中,上榜的5部长篇小说分别是阿来《云中记》、邓一光《人,或所有的士兵》、付秀莹《他乡》、麦家《人生海海》以及陈应松《森林沉默》。认真打量这几部上榜作品不难发现,在文本之中其实都内蕴着一种足称深沉的人道主义精神底色。

阿来的《云中记》最重要的核心情节,是祭师阿巴的毅然重返云中村。在时过境迁10年之后,公众差不多已经把当年的汶川大地震都遗忘殆尽的时候,阿来却借助祭师阿巴一个人的返乡之旅谱写了一曲庄重悲悯的“安魂曲”,其意义和价值绝对不容低估。如同其编者所言:“一位为继承非物质文化遗产而被命名的祭师,一座遭遇地震行将消失的村庄,一众亡灵和他们的前世,一片山林、草地、河流和寄居其上的生灵,山外世界的活力和喧嚣,共同构成了交叉、互感又意义纷呈的多声部合唱。作品叙事流畅、情绪饱满、意涵丰富,实为近年来不可多得的力作。”阿来能够把《云中记》这样一部一个人的“安魂曲”,最终演变为内容意涵特别丰富的多声部合唱,充分体现了作家精神深处特别难能可贵的历史责任感与人道主义情怀。

出身于军人家庭的邓一光,在沉潜10年之后奉献出的《人,或所有的士兵》,不仅是作家的自我超越之作,更应该被看作一部可以与世界优秀战争文学作品对话的中国当代战争长篇小说的标高之作。如果说作为一位战士本身在战争中的遭遇可谓是生死旦夕的无常的话,那么,作为一名战俘,置身于仍然在进行过程中的战争中的命运,简直就是如同蝼蚁一般地可悲复可叹了。也因此,身处如此一种特殊境地中的如同郁淑石这样的战俘们,其最根本的精神特点,就是内心生存恐惧感的生成。正如同潘凯雄指出的:“在郁淑石身上,我们更多地看到的是恐惧,从一种恐惧到另一种恐惧,他作为正常人的生活感官已被战争切割得体无完肤,就像是战争机器制造的一个社会残次品。”邓一光此前的战争题材作品既有着浓郁的浪漫主义色彩,更表现出强烈的英雄主义情结。以我所见,能够从当年那样一种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浓得化不开的英雄主义情结,跨越到《人,或所有的士兵》这样一种“去英雄化”之后的对于战争中恐惧与软弱情绪的真切书写,充分见出作家内心深处的悲悯情怀。

付秀莹《他乡》最突出的思想艺术成就,集中体现在小说对幼通父亲以及幼通这两个人物形象的深度塑造上。虽然说付秀莹的作品并非张爱玲的简单翻版,但幼通父亲对子女生存权利的无端剥夺,却可以被看作是一个活生生的男版曹七巧。人性早已被父母严重扭曲了的幼宜和幼通姐弟俩,也就可以被看作是当代版的长安与长白。如果缺少人道主义的悲悯情怀,我们很难想象付秀莹能够活色生香地塑造出以上几位具有相当人性深度的人物形象来。

相比较而言,麦家长篇小说《人生海海》的主要成就在于成功地打造了上校这样一位生活英雄形象。说到麦家对上校这一人物形象的刻画与塑造,最不容忽视的一个重要细节,就是他私处的那个文身。事实上,也正是这个文身,从根本上决定了上校大半个人生的基本走向。他后半生一切为人所不解的怪癖言行,均可由这一心结中找到答案。我们之所以可以把上校理解为一位具有精神分析深度的人物形象,其根本原因正在于此。毫无疑问,正是在某种人道主义思想的支撑下,麦家才会把自己的关注视野投射到这位1949年后长期处于另类边缘地位的前国民党军官身上。

陈应松的长篇小说《森林沉默》是一部与其故土楚地有着深切文化关联的作品,在风格上亦承续了屈原所开创的浪漫主义文学传统。在“风景画”淡出当下小说创作的情况下,陈应松以回归自然的姿态,不吝笔墨地热情书写了森林的原始奇异景观。大篇幅的风景书写丰富了小说的审美意蕴,同时,借助风景背后所隐含的权力关系,作家得以完成对现代性的反思和批判。毫无疑问,如果说以上4部作品都有着人道主义情怀的突出表现的话,那么,陈应松这部以生态描写为基本主旨的长篇小说,干脆就把人道主义的内涵进一步扩充到了整个大自然。某种意义上,或许可以被称之为“物道主义”。

 

中篇小说:一滴水里的太阳

段守新

从中国小说学会2019年度小说排行榜上榜作品这一特别的视角来看,本年度的中篇小说创作大体呈现为如下的状貌:对农村与城市生活的紧密跟进和深掘,现实与历史维度的双向拓展和贯通,以及创作方法和审美形态上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也包括后现代主义)的并行互渗。

在对农村现实生活图景的捕捉和呈现上,“90后”新人李司平的《猪嗷嗷叫》堪称亮点。小说瞄准的是当前农村的扶贫工作,通过贫困户发顺等人企图杀掉县扶贫项目发放的母猪而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写出了基层工作的艰难繁重、个别贫困户的不觉悟和不上进等种种农村现实问题。小说提示我们,物质上的脱贫是不够的,更重要的其实在于精神上的脱贫。假如在精神、人格上不能真正有尊严、有力量地站立起来,那么他们将永远毫无希望。如此说来,农村的扶贫工作并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而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常小琥的《长夜行》抓取的则是当前国人普遍关心的医疗问题。作者以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为舞台和透视点,伸展出一个由医生、护士、病人、家属以及其他各色人等所组成的庞大而又复杂的社会网络,写出了当前医疗体制之下的各种矛盾、纠纷和困局,令人格外沉重。此外,范稳的《橡皮擦》表现城乡的差距、对立以及弥合的努力。杜斌的《风烈》表现在对权力、金钱、欲望的贪婪追逐中,人性的扭曲、乖张与裂变。田耳的《开屏术》以一种夹杂着写实、隐喻和荒诞的笔触,描绘当前的世态人情,大体也都可放置在这一现实视景的框架之中予以理解。

有的作家虽然也立足于现实,但更愿意以之为基点,往更为深远的历史时空里回溯,建构起一个历史与现实交互贯通的文学世界,承载自己的生命体验、情感体验或历史意识。尹学芸的《青霉素》讲述的是一个反社会人格的人生轨迹,但在我看来,这篇小说更富有美学价值的地方其实在于,围绕着这条主线和核心,延展、衍生出的那幅宽广而又绵密的北方农村世情画卷。它在时间上长达30多年,涉及人物则有20多人,场景、事件和细节更是繁复多变。然而,借助叙事人王云丫的视角,作者将这一切安排调度得既从容裕如又灵动自由,显示了作家的叙事智慧和才华。孙春平的《筷子扎根》为新时期以来的“知青文学”再度踵事增华。作为曾经的“知青”,主人公张海俊起起伏伏的大半生,以及膜拜对象“由李向阳而李嘉诚”的转移,让我们从他的身上辨识出中国近半个世纪的历史侧影和精神光谱。小说之所以耐人寻味和发人深思,既在于它塑造了这样一个头脑活络、精明能干、具有超强的生存能力的“能人”形象,也在于他身上所凝聚的一言难尽的历史内涵、历史意味。

无疑,在这一叙事趋向的作品里,王蒙的《生死恋》当属翘楚。在一个极其宏阔的时间(从新中国成立初直至当下将近70年的历史)和空间(从中国到世界)范畴内,小说描画了苏、顿两家主要成员的人生和命运。而在这种宏大的社会历史背景之下,主人公苏尔葆的爱欲和婚姻,以及由此所产生的灵魂拷问——自我与超我、责任与自由、迷失与觉醒,尤其被王蒙的像手术刀一样的文字剖析得淋漓尽致、沦肌浃髓,让我们不由得随着主人公一起经受这精神的大苦痛、大震荡、大困惑,并艰难地寻找爱情和生命的真谛。

新世纪20年来的文学,以现实主义为其大宗、主流,几乎已成为学术界的某种共识。但是,在现实主义之外,同样存在着其他审美形态,它们之间也并非泾渭分明的关系,而是呈现出交融互渗的态势。仍以《生死恋》为例,在写实的情节主干之上,王蒙那种特有的狂欢化的话语风格和开放性的文体形态,也依旧一如既往地显明。鲁敏的《或有故事曾经发生》也在叙事形式上充满创造性。小说中叙事人对一桩烧炭自杀事件的采访调查共历时6天,在结构上也相应地划分为6部分,这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圣经》里上帝用6天时间“创世纪”的故事。然而,鲁敏却是在反讽的意义上套仿了它,以此暗示和切近小说的主题,即现代社会普遍性的情感荒芜以及爱的缺失。此外,姚鄂梅的《基因的秘密》、孙频的《鲛在水中央》、曹寇的《鸭镇疑云》、班宇的《双河》等等,或在精神主题上,或在叙事方式上,也都程度不等地体现出类似的审美趋向。

客观地说,2019年的中篇小说创作,与长篇、短篇相比,整体表现略显平淡。不过,从新世纪以来中篇小说发展的潮流来看,它一直在以一种浩浩荡荡有容乃大的气势奔腾向前。2019年度的中篇小说创作正像它里面的一滴水,即便只是一滴水,也折射着整个太阳的光辉。

 

短篇小说:勾画生活与人性的不同侧面

毕光明

世间事物千差万别,人的生活以及在生活中表现出来的人性也有着不同的侧面。世界、人、生活和人性的丰富性与复杂性,决定了一个时代的小说创作所触及、摄取和勾画的,会是生活或人性的不同侧面。2019年的短篇小说因之呈现为丰富的存在,仅从小说学会排行榜作品来看,不同年龄段、不同资历的作家,根据各自对生活与人的观察、理解和想象,描绘出了历史和现实中生活的或奇崛或灰暗的样态,人性的或闪光或鄙陋的面向。

新世纪以来,让短篇小说始终保持在较高艺术水准上的,还是一批上世纪80年代即已成名的作家,2019年也不例外。叶兆言的《吴菲和吴芳姨妈》和迟子建的《炖马靴》,无论是在命意的独到,还是在叙事的成熟上,都体现了名家经久不衰的创造力。《吴菲和吴芳姨妈》写一对双胞胎姐妹从小到大揪扯而造成的一生恩怨,暴露出人性中鄙俗的一面。吴菲和吴芳不仅相貌相似,更有着相近的心性和性格。姐妹俩虽然血脉相连,但“一生都在和对方过不去,从小开始争夺食物,争夺父母宠爱,争夺别人关注,争夺男孩子”,争夺的结果是谁都没有得到真正的幸福。正因为相似,与其说她俩跟对方相争,莫如说跟镜子中的自己在争夺,与其说争夺是双胞胎姐妹的个性,不如说自私是人的共同本性。

《炖马靴》展现了人性中不无温暖的一面。主人公“父亲”是东北抗日联军一支小分队里的伙夫,一次参加夜袭日军驻地的战斗,行动失败后分散撤逃,遭到一名日本兵的追击。在周旋和战斗的路上,有狼出现并相随。尘埃落定后,“父亲”发现了濒死的日本兵对死后被狼吃掉的极度恐惧和求救的眼神,并从死后的敌人身上发现了他珍藏着的恋人的照片。“父亲”还发现,跟随他的两只狼,原来是他救助过的瞎眼母狼和它的儿子,母狼是带着下一代来给他报恩的。这个由人与人、人与兽双重关系嵌套起来的故事,印证了行善得好报的古训,更讴歌了人的善良、怜悯心和同情心这些最可贵的品性。

宁肯的《火车》也是从历史的深处去寻找人身上与生俱来的秉性。故事发生在上世纪70年代,主人公是一群大人无暇顾及的大杂院少年。在荒凉的年代里,缺少生存的物质,也缺少爱,北京城南郊区的盛大的铁路货车站,才是他们的乐园。一次正在尾车上玩扑克时,火车突然开动,他们中惟一的女孩小芹未能跟着一起跳车而被火车带走。事故发生后,这几个同伴竟然相约撒谎,欺骗大人。小芹失踪一年零五个月后归来,已经变了样子,而她失踪期间究竟去了哪里成了无法解开的谜团。小说以侏儒为叙事视角,凸显了成长少年身上的本能萌动和逃避责任这一人性的原罪。

同样以未成年人为书写对象的《扯票》是河北作家刘荣书的又一力作。“扯票”在冀东方言里意为撒谎。小女孩是个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在农村生活,这个孩子很聪明,但很喜欢撒谎,一对捡垃圾的夫妇听信了她的谎言而将其收养。这一去就是三年,女孩差点从此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父亲。与之相比,安勇的《铁屑》是让成人来承受时代加诸的生存重负的。下岗工人老姑夫为了挣钱养家而一度失踪,归来之后对自己失踪之谜的解释虚虚实实,哪一种可能性都存在,而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人震惊。对于这代人来说,历史是光荣的,但留下的何尝不是创伤。

切入现实而又着眼于边缘环境里人的生存状态及精神状况,本来就是短篇小说的特长, “90后”作家修新羽的《城北急救中》写今日城市青年一族的生存窘境,让人更真切地感受到物质化时代的生活氛围。租住在城北急救中心对面的两个大学毕业生,他们的生活与情感始终在危机中摇晃,但唯其经过了危机的考验,差点失去的“心”可望找回。艾玛的《芥子客栈》是一篇向金庸致敬的小说。客栈往往是江湖的一角,寡妇小万也许只是打算经营一份与世无争的生活,但爱情找上了她,武林旧怨也找上了她。小万接受寻仇者的挑战,与之在深夜的海边过招,用父亲教给她的绝技打败了对方,堪称神奇。朱山坡《荀滑脱逃》的主角是小偷。荀家三代都靠当扒手为生,且在蛋镇上垄断了这一行当。小偷固然可恶,但盗亦有道,荀滑始终恪守着行窃的规则,这无疑是对现实的一个讽刺。荀滑对电影情有独钟,并能神奇地从银幕上逃离,又从银幕中归来。发迹后的荀滑,并未提高他在小镇人心目中的地位,意味着人心是一个恒定的道德尺度。

此外,张惠雯的《雪从南方来》讲述了一个血缘亲情与爱情相冲突的故事。父母离异,与父亲相依为命的12岁女儿担心新来的女人会夺去父亲的爱,用谎言迫使父亲分手,从此再无幸福。毁掉他人生的是女儿的自私和嫉妒,也是他自己的偏心和害怕麻烦,说明人的心理天平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总是失衡的。2019年的小说界,年轻作者渡澜的出现是一道奇幻的光亮。这位19岁的蒙古族女大学生,以她的《昧火》在缠绵于历史与现实的短篇小说之外烧出了一片异彩。小说故事令人惊恐:羊肚子里剖出了婴儿,女孩甘狄克执意收养他,给他取名为“嘎乐”(火),为了保护嘎乐,她逃进了森林,最后遭到发疯般涌来灭火的村民的踩踏。小说的魔幻想象接通了原始思维,似乎要在人的世界里燃亮生命的火苗。

 

网络小说:高扬现实观照彰显提质创新

肖惊鸿

中国网络文学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从民间性、草根性不断迈向经典化、精品化。2019年,中国小说学会首次出炉网络小说年度排行榜。上榜作品反映了年度网络文学创作整体风貌,对带动网络文学创作的类型发展创新和内容延展变革起到积极作用。

作为一种大众文学样式,网络小说以情感爆发力和创作想象力成就了一大批玄幻、修真、仙侠、科幻、都市等类型文。网络小说携带着人类文化基因密码,合乎人类情感的发生发展。“热血幻想”成为网络小说的一个重要标签,体现了网络文学内在的本体特征,也是网络文学创作的主体标识。作为2019年度现象级作品,二目的《魔力工业时代》将工业文明的科技进步与奇幻叙事的女巫传奇巧妙融合,打通了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两种文化壁垒,重塑了积极、健康、乐观、友善的人类精神。横扫天涯的《天道图书馆》,以奇妙创意著称。作品世界架构新奇,角色设定独特,故事基调光明,情节构思奇巧,阅读体验愉悦,代表了这一年玄幻类创作高峰。宅猪的《牧神记》气象宏大,气势磅礴,叙事不落俗套,情节激情热血,笔调风趣幽默,人物性格丰满,在现代价值体系中传承光大了玄幻小说的表现力。

在类型化日臻成熟、同质化愈发严重、盗版抄袭猖獗、融梗洗稿盛行的今天,网络小说提质创新成为发展的内在诉求和不二选择,成为网络小说创作的风向标杆。cuslaa的《宰执天下》书写了一个热血幻想的燃情故事,作品中燃点、爽点设置密集,历史事件铺排巧妙,科技建设脑洞不断,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交相辉映,展现出作品的特殊魅力以及作者良好的文学功力。长洱的《天才基本法》书写一群学霸向人类智慧极限的不断挑战。数学知识、公式定理,在故事当中点石成金、横生趣味,友情爱情最动情、青春热血不狗血,在燃情叙事中蕴含了理性内核,成为年度最炫学霸文。冰临神下的《谋断九州》以独树一帜的个人风格创造出一种“历史中的行动者”形象,在具有大众气质的网络小说中高扬了一面艺术探索的旗帜,上升到艺术与哲学交融的思想高度,极具挑战性和实验属性,成为艺术创新的典型作品。

在网络文学创作中注入现实主义精神、运用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不仅是现实题材网络小说要达成的价值目标,也是各个类型网络小说的根本追求。阿菩的《十三行》以清朝著名的广东十三行为创作蓝本,呈现了清代中国对外贸易以及商业发展的全景式画卷,折射出中国商贸变化发展的百年历史。在现实主义精神观照下,呈现真实的历史背景,引发人们对中国百年商贸史的反思,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和现实价值。争斤论两花花帽的《我的1979》呈现了中国当代史上一个特殊时间节点的社会生活,以细致入微的笔触描写了社会生活中的具体事件,展现了时代潮流与个人命运的裹挟纠缠,写出了一个英雄辈出时代的奋斗与梦想,彰显了深厚的现实主义关怀,成为网络文学现实题材力作。叶非夜的《好想住你隔壁》以都市言情风讲述了一个不一样的爱情故事,不仅实现了女主的现实心愿,也达成了读者的爱情梦想。轻喜剧风格手法娴熟、心理把握颇为细腻,使这部作品在一众女频文中脱颖而出,体现了温暖的现实主义格调。骁骑校的《昆仑侠》以拾荒者的故事表达了对都市生存的忧思,体现了宽容理解的人性关怀和现实观照,体现了网络作家的时代责任。

网络文学一方面植根于中华民族文化传统,一方面吸纳了西方奇幻文学元素,因此与生俱来地带有跨文化传播基因,扬帆出海成为必然。网络文学国际影响力不断增大,成为中华文化的重要名片和载体,成为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有力途径。相当一部分上榜作品,如二目的《魔力工业时代》、横扫天涯的《天道图书馆》、宅猪的《牧神记》、叶非夜的《好想住你隔壁》等等不一而足,不仅受到国内读者的广泛关注,同样收获广大海外读者的好评,成为网络文学海外传播的典型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