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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春阳散文集《左右之间》:怀赤子之心 看人间万象

来源:文艺报 | 孟繁华  2020年04月27日08:55

高春阳的家乡敦化古敖东是历史文化名城,在当代也是人杰地灵、文人荟萃。作家张笑天就是从这里走向文坛,成为吉林文学标志性的人物,“张笑天文学馆”就坐落在敦化城南六鼎山上,学者张福贵、李无未,诗人李广义、张洪波等都是敦化当代文化的骄傲。敦化文脉不断,一批年轻的作家即便在今天的文学环境中,仍满怀热情笔耕不辍。他们创作了一大批在国内有影响的文学作品。高春阳是敦化当下有代表性的青年作家,他曾出版过诗集《五月的芳菲》、散文集《转身已是天涯》。现在,高春阳出版了另一本散文集《左右之间》,可见其勤奋和才情。

高春阳的散文大多写个人的经历,一如《转身已是天涯》。在《左右之间》中,他延续了个人的写作风格,多是现实或精神情感经历。读高春阳的散文,总会看到他对生活乐观的接受。他不是那种哀怨、愁怨或抱怨的作家,无论经历了什么,他的文字总是阳光、积极和幽默的。这也正是我喜欢春阳散文的原因。他写在鲁院的生活,写敦化这座城的人与事,写日常生活的喝酒戒烟,也写域外的观感和生活情境,但他总会在不同的生活境遇中发现有趣或和解的片段。比如他写“戒烟”,这是生活中烟民时常遭遇又难以释怀的桥段,但高春阳写的“戒烟”有所不同。他是在父亲生病住院其间,因无聊和弟弟吸烟解闷时提出戒烟的。父亲生病只是背景,他没有将病人的痛苦、医院的气氛作为书写对象,看护病人只是戒烟的契机,但戒烟却也带来了不一样的态度。文中写到:“有个上了年纪的婆婆警告她的孙女:‘千万不要嫁给戒过烟的男人!’孙女问为什么,婆婆说:‘这种男人连香烟都能戒得掉,还有什么狠心的事情做不出来?!’是啊,难怪有个恋爱的女人,对她戒烟的男人哭诉:‘你的爱有点冷!’男人想说,戒烟为你,却止住了。想说,戒烟如你,还是止住了。”这就是生活情趣,调侃中不失理性。无论人生还是文章,达观风趣才是人生一场真正的幽默。

此外,高春阳写域外见闻也别开生面别有心裁。去了一趟迪拜,眼界大开,他写迪拜的海滩、音乐喷泉、世界上最大的室内滑雪场、宏伟的填海工程造出美丽的棕榈岛等,迪拜的奢华令世人瞠目结舌,当然也让这个来自长白山的“山民”艳羡不已。高春阳怀赤子之心,看人间万象。他有很多写家乡的文字,从历史到当下。他写历史,“当时渤海国师从唐诗,文风鼎盛,涌现出大批诗人。我最喜欢的是杨泰师。他是渤海国早期文王大钦茂执政时的著名诗人,官至归德将军。公元759年初,远在日本出使的杨泰师,完成渤海国使团出使任务即将回国,日方朝臣举行送别宴会。”(《渤海文缘》)对家乡历史的熟知,是他热爱家乡的表征。家乡赋予他的不仅是生养他的沃土,更有滋养他的精神源泉:“这一年里几乎翻遍渤海国的资料,敖东城里千年间的刀光剑影与爱恨情仇,夜夜使我魂牵梦绕。当我试图用笔或实或虚勾勒那些过眼烟云时,才发现一个‘情’字,才是令古今人们最终无法释怀的东西。”(《敖东1314》)他也写当下的人物,比如书法家、金石家张军,作家杨树等。

高春阳的文字情深意长、诚恳真挚。他在《心域无疆》中说:“人最高级别的自在,是忠于自己的坦荡。世外桃源从来不存在于任何疆域之中,只存在于人的内心深处。人心才是爱的源泉,也是一切污秽之物的葬身之处,就看你受过什么样的教育,接触过什么样的朋友。想认识一个人,看看他身边的朋友就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为家乡有这样一个年轻的朋友而高兴,以他的气质和情怀,今后定会写出更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