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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学》2020年1-2期:立足民族现实土壤,高扬民族精神之花

来源:“云大评刊”微信公众号 | 郭鹏群  2020年04月03日08:00

2020年的春节,疫情四处蔓延,我们度过了一段难忘的居家隔离时光。这段岁月中,阅读聚焦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大型期刊《民族文学》,色彩斑斓,沁人心扉,有近二十个少数民族的作家发表了自己的作品,确实成为展现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重要窗口,更是值得点评的重要刊物。

首先来看这两期的小说板块,首推的就是第1期刊载的苗族作家向本贵的长篇小说《两河口》。该小说现实底蕴深厚,直击当下的热点问题,涉及到“最美示范村”的创建与竞争、农村拆迁以及农民身份的转变、政府官员的两难处境与普通百姓的道路抉择、民族地区非遗文化的传承与保护等,人物众多且主要人物个性鲜明,富有时代气息并浸透了作家的忧患意识,是少数民族文学创作的重要收获。但另一方面,该小说的前半部分对富裕农村的拆迁给当地百姓造成的心理冲击呈现不够,情节推进过程较快;后半部分农民身份转变过程的描写,也存在着情节化叙事浓烈,但人物心理张力不够的问题,进而使得整部小说的艺术感染力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

其它小说较为出色的,则是第2期蒙古族作家阿云嘎的小说《狗事》与白族作家景戈石的《长管手枪》。小说《狗事》聚焦一只四处流浪却又不愿意被人收留的狗的故事,凸现了这只狗的忠烈与无畏,并穿插了权贵之家对社会弱者的侵夺。该小说视角独特,语言洗练,颇见作者的艺术功力。《长管手枪》则以“我”的视角,讲述了一个山区农村在土匪横行,官僚霸道的民国时期是如何兴衰沉浮的,间接涉及到延安与南京,并与红军时期的贺龙发生了直接关联,透视了较为厚重的历史风云,显示了作者驾驭这一题材的深厚功底。

其次看散文板块。第1期比较有特色的是满族作家格致的《五号鹤》。这篇散文类似于叙述圈套,通过不同人的叙述,展现了一段表面凄美实际却是悲剧的动物爱情,含蓄却又耐人寻味,富有心灵冲击力,是一篇佳作。 哈尼族作家艾吉的散文《归于静寂的故乡》,则在故乡的沧桑变化中写出了细腻情感的波动,感叹“他们的后代不会唱山歌了”,“茫然离去”时的人物情感充盈丰厚。另外,作家对亲人的感情抒写,与所处的民族地区环境融为一体,民族之花也悄然绽放,令人动容。第2期锡伯族作家傅查新昌的《天边小城》,对新疆“且末”小城古今历史的咏叹,呈现了一种浓烈的人文关怀,其语言瘦骨嶙峋富有冲撞力,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写作特色。傈僳族作家李贵明的散文《盐的味道》,纵向追溯滇西北盐井所形成的商业网络与交通网络,知识性较强并能把历史的厚重融入其中。

再次看诗歌板块。第1期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土家族诗人黄国辉的 《西藏·一种现场》 。这首诗歌语言新奇,意象独特,情感如一丝金线贯串西藏多个县区的现场。如“文字垂成冰凌/潺潺水声在呼唤未知的姓名/一头牦牛寻觅野草/冰盖之下/伸手就可以探寻千年/诗的隐秘……,字节跳动中自然有一种文学的力量。其它还有第1期刊载的维吾尔族博格达·阿卜杜拉的《初逢明月》,主要聚焦新疆人文景观与作者心灵的契合;第2期白族作家晓雪的诗歌《梵净山》,呈现了山水相绕,人城相依的边疆景观,清新而又令人神往。

这里还要提到的是第1期推出的“金川行”专题栏目,汇聚了众多作家在四川省阿坝州金川县所思所想,或讴歌金川的人文历史,或咏叹金川的大地山川,形成了较为壮观的文学冲击力。这是《民族文学》杂志社组织多个少数民族作家参与的一次重要的采风活动,其文学成果包括13篇散文与6首诗歌,其中聚焦金川梨花的文学作品占有一半以上,呈现了较为鲜明的文学意象,对金川县乃至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具有一定意义。

另外,这两期还有少量的评论文章,大致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佳作点评,大多是对当期小说的附后评论,这对读者理解作品具有引导作用。如第1期刊登贺绍俊的评论文章《书写现实的理性目光和开放胸怀——读向本贵的长篇小说<两河口|>》,第2期刊登梁鸿鹰的评论文章《小说是弱者的心声——谈阿云嘎<狗事>》。这类文章大多是随笔式评论,篇幅较短却能抓住作品的亮点,值得大力提倡。第二类则是第1期的评论专栏,每篇都是篇幅较长且综合性、学理性较强的重头文章,分别对2019年《民族文学》刊登的小说、散文、诗歌、“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专题文艺”等进行了综述与评论,颇为厚重。

纵览《民族文学》这两期的作品,视野开阔,个性魅力突出,与其它国家类文学杂志风格迥异。但另一方面,小说能够称之为优秀之作的不多;诗歌方面也稍显欠缺,数量虽多但令人眼睛一亮的佳作不多。这样的言说,应该是读者站在精益求精的立场上,对少数民族文学发展壮大的期盼和呼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