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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宏量《白鸽少年》:成长是生命的飞翔

来源:文艺报 | 张家鸿  2020年01月06日08:42

董宏量在《白鸽少年》里讲述了以郑知明为主角的一群少年在白鸽的陪伴下,跨过各种险阻,挺过各种困难,勇敢成长的故事。在郑知明的生命里,白鸽不仅仅是一种动物、一种生灵,它还是和平与纯洁的象征,把这些少年包裹起来,用心呵护,给予温暖。它们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提醒这个少年,未来的人生之路应该走向哪里。

在董宏量的笔下,在少年们的内心深处,白鸽还是坚贞的友情、朦胧的爱意、长辈的慈爱的象征。白鸽的温柔陪伴是少年成长岁月里最深的慰藉。“哦,正因为我爱上了鸽子,心中才不断地涌动着诗情,使我觉得不论是下棋还是栽花,都比不上养鸽子有趣。它们是鲜活的生命,是空中的精灵,如此轻盈地超脱喧闹的尘世,带着我的梦想和诗情不停地飞翔。”这是郑知明的爱鸽宣言,也是他的成长誓言。他不狂躁、不焦灼、不亢奋,他身有所寄、心有所托。外界高亢尖利的噪音于他们是存在的,虽存在却不能损害这个有诗意的生命,即便是一分一毫。

失去自我的成长,成长就会变成一个空洞的词汇。把少年的成长置放于一个特殊的大时代背景下,少年们注定要比和平安宁的岁月里经受更多的人性上的考验。正因为如此,更能凸显出成长的弥足珍贵、意义非凡。后来的郑知明成了一名诗人,他的诗歌在报刊上不断发表,不正是把对生活的热爱传递给更多人吗?任何人的成长之路都不是笔直、敞亮的,郑知明也不例外。聚众斗殴被打伤、黑猫被偷走、白雪被蒜头抓走、军帽被偷走、几个人被围攻甚至有性命之忧,这些都让少年的心有过惊恐、慌乱、盲目、阴暗。然而这些困难在斗鸽这个巨大的诱惑面前都算不上什么。为何说斗鸽是巨大的诱惑?因为郑知明受赠的那对中国蓝鸽长得漂亮,而且飞得高飞得远。它们的到来让郑知明有了雄厚的资本,进而心生不可一世的傲气,让他全然忘却鸽王的叮嘱。“我送给你们这对中国蓝鸽,就是希望你们通过养鸽修身养性,树立一种精神——展翅高飞,百折不挠!”斗鸽伤害的不仅是鸽子,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它只能增加人的戾气,让人的欲望膨胀,使人的性情畸形化。倘若少年们真的走上斗鸽之路,是否能够健康成长也成为未定之数。

白鸽少年不只一个,董宏量笔下塑造的是包括“我”,还有大美、小美、多多、飞飞、蒜头、宁茵、馍馍等,这些人物角色设置有主有次、笔墨倾注有重有轻,但是即便再坏再狠的少年,都有若干清晰可见的闪光点。即便是大人最不放心的多多,也是一个很仗义的“带头大哥”。连从头到尾让人倍感厌恶的蒜头,也会在去往河南的火车上从挎包里拿出馒头说,“大伙儿都饿了吧,来,咱们分着吃,吃饱了好放鸽子”。走过这么长弯路、差点坠入歪门邪道的蒜头,成长更显不易,这样的善意才更显珍贵。面对笔下这群生活在非常岁月里的少年,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董宏量均充满柔软的爱意,在或多或少的笔墨中给予良好的祝愿。

连“守根里”这个充满象征意味的地名,也是极其美好的存在。守根,守住什么根呢?守住人性中美好的根,惟有如此,孩子们的美好未来才是可期可待的。美好的根是一个人坐得直、立得正的前提,它们是对别人的善意、对自己的严格、对小动物的平等之心、对未来的热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