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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芳:童心视域中诗歌与哲学的对话 

来源:河北日报 | 李利芳  2019年12月29日11:54

高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诗人,同时又属于能把诗心与童心相互打通的为数不多的艺术家之一,他创作了很多乡土的、都市的童诗,其中就有大家耳熟能详的童诗《村小:生字课》等。《高小宝的熊时代》(河北少年儿童出版社2019年9月出版)是高凯对自我童年进行回忆的散文,以“一个诗人的童年史”立意并结构文章,构思独特新颖,文笔老辣,语感奇异耐咀嚼,童心的简单率真与思想的深刻厚重融为一体。

这部作品之所以能够达到一定的高度与深度,原因在于高凯并没有以一名纯粹的儿童文学作家的身份来进行写作。实际上,本书是高凯对文学、诗歌、童年以及自我人生做了深度反思之后的一次写作,他力图在哲学反思的层面写出诗人个体的童年史。诗歌,幸运地成为他自由穿越所有时光的一个意义介质,而诗歌的灵魂,则是他最具灵性与精神感觉的“童心”。

高凯诗歌的内在生命中隐藏着一颗童心,这颗童心就是他诗歌的“初心”,童心赋予高凯诗歌朴素的审美情感与思想质地,同时又汇通了原始的乡土品性,这使得他的诗歌有了独特的艺术内蕴。

作为文学经验中先天自在的审美智慧,童心的艺术属性使得高凯的创作必然与儿童文学接轨,虽不是有意为之,但因气质相通而文学品质浑然天成。又由于在更为开阔的文学世界里长期的艺术积累,高凯对童年哲学、美学问题的思考显然不会囿于儿童文学一隅,他把它们放在更为辽阔深邃的人生与艺术境界上去理解与阐释,所以我们便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高小宝的熊时代”。

这个“熊时代”有具体的历史与空间含义。高凯用幽默风趣的笔致记录了自己童年的种种趣事。故事内在有时间线索,但并不拘于线性展示,而是突出重要人物、重大事件、童年经验、成长转型,以及精神陪伴中刻骨铭心的对象。而所有这些刻在记忆最深处的童年历史,作家又都曾用诗歌做过凝练精彩的表达。如今他将诗歌有机地穿插在记忆的回溯中,形成了文章错落有致的层次美感,获得了散文与诗歌积极对话、意义互释的独特效果。

高凯在文章中贯穿了对话的美学理念。对话无处不在,但最显著地体现在“孩子”和“老人”这两个意象上。高凯用“一道闪电与一架彩虹”,有效打通与连接了人生的两个时间段,从而展开了生命对话,以及在童心视域中诗歌与哲学的对话,这正是高凯的艺术创作中最为独特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