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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黑战记》:情绪胜过情节

来源:文艺报 | 李萌  2019年11月13日08:42

秋高气爽,茶香氤氲。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撸着猫……如此悠哉,恐怕能让一个画画的猫奴从早享受到晚,不为世事所动。爱猫人关注与猫相关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动画。不知从何时起,一只叫罗小黑的二次元小猫出现在网络上,它就是国产动画剧集《罗小黑战记》的主角。《罗小黑战记》是一个“泡面番”:时长5分钟,泡一杯面的时间就播完了一集。

在视频网站Bilibili(哔哩哔哩,简称B站)上,即使算上8.5集、10.5集这些1到2分钟的番外篇,《罗小黑战记》自2011年开始更新至今也只有31集,平均每年还不到4集。虽然因为更新缓慢且更新时间不规律,《罗小黑战记》被冠以“有生之年”系列(所谓“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看到更新”的戏称),但这依旧拦不住粉丝对小黑的喜爱。在B站的页面上,每一集都拥有成千上万条粉丝热情的留言,甚至有人写到:“无法忘记有一次等了半年。”

2019年的开学季,就在《哪吒之魔童降世》刚刚以雷霆之势横扫票房之后,《罗小黑战记》同名大电影悄然上线了。8月27日点映后,电影便收获好评无数,上映4天后票房破亿。但截至10月8日,电影的票房依旧停留在3亿,这标志着“小黑”未能出圈:电影只能在粉丝圈内传播,未能被更多圈外人所知。

这究竟该归因于惨淡的宣发还是影片本身呢?

在《罗小黑战记》大电影中,导演木头(MTJJ)选择了不依赖于番剧、重新编纂故事的方式,甚至为了大银幕呈现的精细度而重新进行美术设定,这些都是具有专业精神的明智之举。不过影片的开场对于接触过大量商业片的观众而言则略显节奏慢,代入感弱——小黑被街头混混追打的情节令我倍感疑惑:人类的动作过于僵硬,这究竟是因为影片的预算和周期有限,还是导演刻意的安排?在后续的地铁打斗段落中,反派风息控制了人类的意识,地铁上的人出现了和影片开头混混相似的僵硬动作,此时电影开篇部分的动作设计才令人恍然大悟。

与这个情节相似的是,整部电影似乎都处于一种小火慢炖的状态。好莱坞商业片有一个著名的“10分钟原则”:一部合格的商业电影必须在10分钟的时间内出现主角,明确矛盾,并牢牢地抓住观众。《罗小黑战记》大电影的观影体验显然与之不符,是一部慢热型作品。

除了节奏前松后紧,电影在剧情设置上也确有瑕疵。就像有评论分析到:电影的主题虽为“不再流浪”,但“家”的概念对罗小黑而言似乎有些空洞,更像一个躯壳。尽管如此,影片依旧能在整体上打动观众,这恐怕要感谢导演木头强大的情感表达能力。《罗小黑战记》以情绪弥补了情节的不足。如果将故事分为A故事(主线故事)和B故事(复线故事)的话,A故事承载着整部影片的起承转合,而B故事则是角色的情感线索。影片中,小黑与风息、无限的三角关系是整部影片的情感线。木头在番剧中对情感氛围营造的天分,直接体现在了电影当中。换言之,支撑着小黑在最后关头战斗下去的,并不是“家”,而是他和无限之间亦敌、亦友、亦师、亦兄的复杂感情。同样地,击溃小黑的也并非家的缺失,而是来自朋友的背叛。

情绪虽然充沛,但电影中人、妖共存的设定,好像是为情感的铺陈临时更换了世界。小黑的情绪起伏令人动容,但这也是限制影片引起更大共鸣的原因之一:如果将小黑(妖)、风息(妖)、无限(人)替换成别的物种,例如:机器人、机器人、人;动物、动物、人……这种情绪的变化可以完全照搬。小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产生任何认同、矛盾或者自醒,森林(家)对妖的重要性也随之被削弱了。

尽管如此,《罗小黑战记》依旧是一部好看的作品:情感真挚,笑中带泪。祝愿小黑的下一季、下一部大电影就在不远的将来,并且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