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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飘飘过大江》创作谈

来源:《芙蓉》 | 王昕朋   2019年10月25日08:39

我曾因从事过一段时间的党史采编,以及参与过一些大型活动,有机会接触了数十位为新中国的成立做出过贡献的老将军、老革命,听他们满怀深情地讲述“过去的事情”,一次次被感动地热泪盈眶、热血沸腾。那些英雄人物和英雄故事在我心灵深处留下了深刻烙印。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我完成了这部中篇小说《红旗飘飘过大江》。

为什么选择战俘营这样一个题材?为什么选择以鲁南山区支前队长桃花为代表的女子支前队,与被俘虏的国民党军官张超为代表的俘虏官兵的矛盾为主线?一是一位革命老阿姨给我讲过她亲身经历的类似的故事,二是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方面可以铺叙战争情势下的人情与人性,另一方面拎起来则可极好地收束整个小说,隐现潜在的历史意图与革命伦理。

桃花是一位贫苦人家出身的年轻的共产党员,她的身后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某部的刘政委。一面是理想信念坚定、纪律严明的共产党员组成的阵营;一面是战场失败、一时尚未悔改的国民党俘虏。前者要通过对俘虏的思想改造让他们改变立场站到人民一边来,后者则有顽固不化有私下谋划逃生。表面上看两个阵营的立场和目的一目了然,然而我一方面突出了革命女性群体的内部涌动,也就是桃花、枣花、杏花等女性形象,她们虽然对党和革命忠心耿耿,但是她们携带着自身的身世和身份,彼此性情不同,对革命的理解不同,对战俘的态度不同,当她们面对仇深似海的国民党战俘时,内心的波动是难以平复的,各自的认知与处理情况也大相径庭。另一方面,战俘群体的内部也各有差异,张超是一个有文化的军官,内心的余裕更为宽阔,他和身边的张小五一样,从桃花、刘政委等人的行动实践上认识了共产党、认识了解放军,思想、观点、立场发生了根本转变。而同样是俘虏的“驴踢的”等人,则一直意图兴风作浪,逃出生天。在这部中篇小说里,没有大起大伏、惊心动魄的事件,桃花和支前队的姑娘、解放军某部的刘政委,都是通过一件件平凡的小事感动张超等俘虏们。尤其以张小五的父亲以他的亲身感受说出的那番话:不抢老百姓粮食,不占老姓房子,不欺负老人孩子的就是共产党、就是解放军!可以说震耳欲聋、震撼人心,使张超心悦诚服,最后和桃花一起过江,说服了在国民党炮兵部队的舅舅起义。

细细想来,我在创作这篇小说时,试图设置的曲折主要来自三个层面,其一是国民党战俘,其二是曾经在国民党统治下的群众,其三则是来自中国共产党组织的内部。由于情感的移变与认同的转化,小说的结构和情节也在这个过程中几经反转。《红旗飘飘过大江》中试图讲述的,便是一个政党如何得到最广泛的认同,甚至是敌对人物的认同,实现最深切的政治共情。这样的共情不是一朝一夕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认知的障碍导致了认同的曲折,然而历史的尘埃始终无法掩盖真正的胜利者。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壮大,尤其是其一直以来坚持不渝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使其最后立于不败之地,不仅将自己冶炼成一颗光芒夺目的金子,而且还成为了一面镜子,照见了历史的褶皱和暗处,也证见了自身的光明和伟岸。中国共产党走过了如此曲折却又如此伟大的道路,障碍之后是坦途,曲折过后是通达,值得我们为之自豪,更值得我们倍加珍惜。最为重要的,我们还需要继往开来,“红旗飘飘过大江”,当下,我们也要高擎猎猎飘扬的五星红旗,走过波澜壮阔的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