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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阿斯特丽德

来源:文学报 | 阿遥  2019年03月11日09:58

编剧/导演:帕尼勒·费舍尔·克里斯藤森

主演:阿尔芭·奥古斯特

每年11月14日,年近耄耋的作家阿斯特丽德·林格伦会收到数以千计的小读者贺信,信中大多画着一个可爱的红发女孩,那是她笔下最令人难忘的人物——长袜子皮皮。

有一封信里还夹着一盒磁带,里面是来自哈斯特小学四年级A班的孩子们的问候。“亲爱的阿斯特丽德,祝您生日快乐,谢谢您所有的故事。从小爸妈就给我读您的书,我想知道,您怎么能把孩子描写得这么好?您的童年没那么长啊。”“我也写故事,写作时,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只有我和我的思绪,我觉得很自由,您是不是也是这样?”“您写了很多人的死亡,皮皮的母亲、乔纳森、卡尔、米奥的母亲都死了,可是当我看您的书时,我只想活下去,您也想活下去,是不是?”“您书里的孩子,什么困难都能克服,皮皮没有父母,却很能干,埃米尔从不害怕,米奥最后也战胜了困难,我就想成为这样的人,一个永不放弃的人。”“您书里的孩子,简直和我们一样,您了解孩子,您有童心。”阿斯特丽德的手掠过那些信,往事在孩子们稚嫩的提问声中慢慢浮现——

1907年,她出生于瑞典斯摩兰德省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父母都是虔诚的教徒,她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妹妹。这个家虽不富裕却十分和睦,阿斯特丽德常常在全家聚餐时编一些天马行空的故事给大家听,逗得妹妹大笑不止。从小,她就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叛逆性格,这常常导致母亲的愠怒。但父亲总能体谅她,一天,他告诉全家人,《维默比时报》的主编布隆博格正在招聘助手,他建议已经在学校崭露写作才能的阿斯特丽德前去试试。

阿斯特丽德怀着好奇的心情走进报社,学习打字、校对,从写讣告开始写作生涯,成为当时凤毛麟角的女性记者。而此时,布隆博格与妻子的婚姻濒临破裂,她看着这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被逼得狼狈不堪,不由得心生同情,继而与他陷入热恋。

几个月后,阿斯特丽德发现自己怀孕了,父母对此极为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布隆博格生怕恋情会影响到自己的离婚进程,建议她去斯德哥尔摩的秘书学校进修。踏上火车的那一刻,阿斯特丽德心情黯然,只流泪注视着站台上沉默无言的父亲和渐渐后退的田园美景。

斯德哥尔摩的生活并不轻松,阿斯特丽德忍受着物质的贫乏、内心的孤寂,以及对未来的恐惧。布隆博格难得来一次,还要偷偷摸摸怕被人看见。他说,如果被证实有婚外情,他将面临牢狱之灾。权衡之下,阿斯特丽德作出决定:去丹麦生下孩子,交给他人照顾,直到一切都解决。

阿斯特丽德又孤身前往丹麦,在那里,她见到了孩子未来的养母玛丽,那是个和善慈爱的中年女子。在玛丽的帮助下,她顺利生下儿子拉塞尔,却又不得不在孩子未满月时就回瑞典,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去家乡参加新年典礼。

几个月后,阿斯特丽德在瑞典图书托存电话公司找到一份秘书工作,但布隆博格的离婚官司却遥遥无期。她不得不常常往返于瑞典和丹麦之间,看着越来越大的拉塞尔,内心迷惘。

一天,布隆博格突然找到她,把一枚戒指戴到她手上:“我离婚了,虽然被判刑,可交一千克朗罚款就没事了。”阿斯特丽德突然觉得之前的一切都很荒唐,她激动地嚷起来:“就为了一千克朗,你让孩子在别处藏了一年!”随后她脱下戒指,毅然离开。

为了租一个更大的房间,把儿子接到身边,阿斯特丽德拼命工作,业余时间为杂志撰稿。可当她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却发现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的拉塞尔更亲近玛丽,不愿与自己单独相处。

这年冬天,她又回到家乡,却收到了玛丽的来信,信中说她已病入膏肓,无力再继续抚养孩子。母亲建议再为拉塞尔找个寄养家庭,阿斯特丽德忍无可忍,失控地咆哮:“我是他妈妈,你难道不是我的妈妈吗?”

她前往丹麦,接回了拉塞尔。然而孩子却处处不适应,总是吵闹着要回到玛丽身边,这让阿斯特丽德既着急又难过。

没多久,拉塞尔咳嗽不止,阿斯特丽德因为彻夜照顾他,影响了白天的工作。上司斯图雷·林格伦先生同情她的处境,让她回家照顾孩子,还请了医生朋友上门为拉塞尔诊治。英俊友善的林格伦让阿斯特丽德再次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一天晚上,拉塞尔因为咳嗽无法入睡,阿斯特丽德顺口讲起了小时候为妹妹编的故事,拉塞尔听得入神,钻进母亲的怀抱,睡着了。

一年后,阿斯特丽德带拉塞尔回到家乡,出乎她意料的是,父亲和母亲全然不顾村里人诧异的眼光,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孩子。就在这一刻,她发现自己真正与母亲和解了,同时也成为一个拥有强大内心的母亲。

录音带已放到尾声,孩子们说要为阿斯特丽德唱一首他们创作的歌:“迈出一步,敢于飞跃,穿过黑暗,进入光明。认真生活,好好享受,就像夏日,为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