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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自然历史博物馆:老建筑让博物馆活起来

来源:中国艺术报 | 陈履生   2018年07月13日16:36

传说中的“洛龙”横卧在博物馆入口

虽然马尼拉人看到一座几代人都熟悉的建筑被周边的护栏遮挡了20年,历经几任总统,如今护栏还没有拆掉,但是,不久前,被护栏所围起来的建筑已经旧貌换新颜——一座让一个国家、让一座城市久久期待的菲律宾自然历史博物馆,终于开馆了。

这座位于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的博物馆原是菲律宾旅游部的办公大楼,前总统拉莫斯于1998年批准了已故参议员埃德加多·安加拉依据《国家博物馆法》提出的建议,改建了这座有着90年历史的老建筑。如今的华丽转身,老树新花,使得这座博物馆成为马尼拉市的亮点。

改造获得新生

自然历史博物馆与国家博物馆在广场的两翼相对而立。这座有着90年历史的白色罗马式建筑,改建之后还保留了它原来的外貌,只是在远处可以看到它的顶上加了一个新的并不显眼的“帽子” ,准确的说是一个盖子——新则是由此而新。入口几乎还是建筑原来的规模,内敛而不张扬,显现出老派的风格和味道。进门要安检;不要门票,但要登记姓名,却不需要看任何证件。

一进中庭,视线豁然开朗,目不暇接,因为实在没有思想准备来接受如此的体量与规模,还有它那构思奇特的造型。

马尼拉是一个与树相关联的城市,其名字相传是来源于穿城而过的帕西河里红树林中,一种开小白花的树木,这种开小白花的树木就叫“伊克索拉·马尼拉” ,这一称谓最早见于1845年出版的《菲律宾的植物》一书。显然,这种有着悠久历史的“生命之树”正成为整个博物馆建筑改造的历史和文化的依据以及灵感的来源。它矗立在六层楼高中厅的中央,而树干则是直通上方的观光电梯。从负一层上电梯直到最顶层,然后经过天桥而到一侧的人行无障碍坡道步行而下,其间连接着每一层的展厅。动线非常流畅,一个展厅接着一个展厅,一层下到一层,一气呵成,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入口的第一层。

这一围绕着中央的观光电梯而设计的“生命之树” ,气势恢宏,曲尽其妙,如同一件巨大的装置艺术品,连接着四周的建筑。实用与审美相结合表现在方方面面,尤其是在一层的4个承重柱的一周,又设计成观众休息的座位,自然天成。显然,这一花费4亿比索改建的工程,因为这一目了然的设计而展现超值的成就。

在这里,仰视抽象的钢结构的“树冠” ,阳光透过铝框架穹顶上镶嵌着的玻璃三角形,忽明忽暗,构成了趣味的几何图案。实际上,观光电梯、穹顶、人形坡道三部分构成了该馆独特的室内景观。对于初访的观众来说,谁也想不到这里原来是菲律宾旅游部的办公大楼,而博物馆是促成其脱胎换骨的根本。

“生命之树”成为整个博物馆建筑的灵感来源

知识与故事相编织

博物馆是知识的矿藏,不管大小,都有丰富的蕴藏。它既储存知识,又挖掘知识,同时还生产和输出知识。因此,一座优秀的博物馆应该有完整的知识产业链,只有当这个知识产业链具有完整的传动链条,而且每一个部分都能有效地配合和联动,这座博物馆才真正活起来了。

菲律宾自然历史博物馆首先在改建中叙述了“马尼拉”这个与树相关的传说,表明了该馆与马尼拉这座城市之间的关系。而就在这个巨大“生命之树”的下面,也就是在博物馆入口处,安放了该馆的镇馆之宝——洛龙,它是菲律宾可以养殖的最大的咸水鳄鱼。这是一件非常逼真的复制品,它的一副十多米长的骨架标本,悬挂在二楼接待大厅的天花板上。

2011年9月,菲律宾捕获到一条咸水鳄,被《吉尼斯世界纪录》列为人类至今活捉到的最大的鳄鱼,身长超过6米,体重超过1吨。洛龙是以捕捉小组中因突发心脏病死去的队员的名字来命名的。这一巨型鳄鱼在被捉到之前曾涉嫌吃掉一名农夫和咬伤一名女童,因此,传说中有很多令人不解的内容,也是引起社会恐慌的祸根之一。洛龙曾被安置在当地的一个生态园区内供游客观看,2013年2月10日,洛龙死亡。关于洛龙的一切和所有都构成了这一展品的故事。博物馆把自然奇观与社会新闻通过实体来传递给公众,而人们围绕着它再还原各种猜想以及满足好奇的心情。

自然之奇妙,世界每一个区域内都有自己的特点和特产,因此,在博物馆中所呈现的这种知识不仅关系到这个区域中的公众,同时对于进入到这一区域中的外人来说,也因为陌生而产生特别的好奇,从而激发人们求知的欲望。菲律宾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整体设计就是以知识和故事来编织策展思路,并用各种知识和故事来塞满每个展厅。该馆的展览策划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呈现这个国家的自然与历史,让每一位进入到此的观众都能够感受到这个国家的自然和历史的魅力。

森林生物展厅进门的热带雨林,树上的猕猴、枝头的鸟以及咸水鸭等,构成了属于这个地域的自然交响曲。这里的很多展柜是可以拉开的三层抽屉,拉开它就是打开一扇知识的大门——摆放在里面的植物、蝴蝶标本等,依然叙说着生命的故事。展厅中用于教育的部分,有可以拓印的树叶等,拉近了人们尤其是青少年与知识的距离;海洋生物展览厅中有个潜艇的装置,观众身临其间就好像潜水员一样在海洋中看到游弋的鲸鲨与海豚,还能看到螃蟹、海螺以及红珊瑚。如此等等,内容不同,方式异样,表现了不同知识体系间的内在差别。

自然与自然现象不仅是科学和知识,也是与人共存的故事。因此,博物馆如何把这个故事讲好,如何把知识用博物馆的方式传递给观众就显得非常重要。讲好自己的故事,形成自己的特色,这也是每一家博物馆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无疑,论规模,菲律宾自然历史博物馆在全球范围内可能不足挂齿,可是,它在亚洲应该处于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