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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纯真的视角描述时代

来源:文学报 | 江左秋  2018年07月07日00:00

《摇啊摇,疍家船》洪永争/著,天天出版社2018年5月版

广东佛山的“70后”作家洪永争以一部18万字的儿童小说《摇啊摇,疍家船》夺得2017年度第二届青铜葵花奖最高奖青铜奖。走进这部小说,我们会情不自禁地放低视角,追随一个孩子的目光,洞窥作者对于人性与时代精神的寻觅与建构,以及一代人的贫穷与温馨,不屈与振奋。

小说发生在南粤沿海的漠阳江下游。一对贫穷的中年疍家夫妇在一座拦河大坝边拾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男婴。十多岁的大女儿既要照顾早已瘫痪的母亲,又要扮演母亲的角色,照顾这个天赐的弟弟。一家人含辛茹苦将孩子拉扯长大,其生父却找来了。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孩子、姐姐、父母以及周围的各种人物都面临一场人伦与人性的考验。为了制造悬念,作者精心让故事发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通过小主人公杨水活的视角,将故事一环套一环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为读者献上一部酣畅淋漓的乡土民俗剧。

小说挖掘到了深藏于民间的淳朴图景。无论是人物、故事、景象,以及风俗民情,都有着鲜活的生命力。孩子们、至少岭南一带的孩子们,读这部小说是可信的、熟悉的、有趣的、亲切的。这部小说的磁力还在于语言的平实纯净通俗,从渔民、农民、政府官员、学生、教师到屠夫,都是那么纯粹的友爱,没有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作者却通过人物的心理活动营造了故事的张力。那种毫无杂念的原生态的少年情怀,一下子唤醒了读者久藏心底的最柔软的部分。

无论是表达方式还是创作技巧,这部小说都没有过多地运用一些先锋的表现手段,不免显得青涩和原始。但正是这种没有糅合商业性元素的作品,不是为追求炫人耳目而存在,其生命力和持久力才会更久。在这部作品中,作者没有拘泥于现实,他越过了现实的屏障,放空了心底的杂念,以纯真的视角捕捉到了岭南文化的这一块空白,将作品写得纯净唯美。作者独到的眼光和视角,更增添了作品的分量和厚重。这也是小说《摇啊摇,疍家船》获奖的因素之一吧。

能影响作家一生的,是童年的记忆。故乡是童年的摇篮,它与童年记忆一样,将追随人的一生。大凡优秀的作家,在精神上绝不逃离家乡,他们会反复审视,不断认识,不断挖掘。就像洪永争,虽然离开阳江二十多年了,仍然对那里的一山一水充满了深深的爱,才凝结成这篇极富磁力的儿童小说。留住乡愁,留住那些渐行渐远的非物质文化遗存,乡村题材永远是一口取之不竭的深井。放低视角,以孩子的眼光去看世界,一切都是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