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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洪波:举重若轻中有不可负载之重——评《尼克代表我》

来源:天天出版社(微信公众号) |   2018年07月05日10:29

常新港是我们共同成长的一批八零年代的作家,他也是我们作协儿委会的委员,这么多年我一直关注他的创作。刚才说到黑龙江土地上的作家,有三位身高、颜值都非常高的作家,一个是他,一个是黑鹤,还有一个是王左泓。三个人身高都是一米八以上,而且都是很强壮的,往那儿一站都非常抢眼。如果在国际会议上有他们三个在,我估计外国人可能也会感到惊奇一下。

新港这本以小狗尼克为主人公的书,我非常有兴致地看了。看之前我还把我的两只狗遛了一下。我养了两只拉布拉多,遛的时候我就想起尼克这只会说话的狗,想起了新港这么多年的创作。他一贯把自己的冷峻、幽默都不动声色地表现在创作风格中,所以我当时看了这本《尼克代表我》后就留下了五点深刻体会:

第一,我觉得一个是爱,一个是真实,还有一个是光亮,这三点一以贯之,可以定位新港这么多年的创作。这本书是他出于某种焦虑的理念,含着对学校、家庭、社会教育的某种缺陷的思考进行创作的一本真诚的儿童文学。前两天我看到一篇重要的文章,谈到独生子女的政策可能会使中国丢失一整代领导人和创新人才,焦虑未来他们能不能承担这个国家的重任,还专门谈到了他们的心理障碍、人格缺陷,包括脆弱感等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已经看到了这一面。我觉得这里面关切的是某种教育的理念,反正我读出了新港的焦虑,尤其是大人们对小主人公不断地“折腾”,当然他采用的是幽默的手法,写得非常生动。

第二,是一种接地气的常新港式想象,它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式的童年产物。人和动物之间会说话,包括后面小狗的命运,它怎么被遗弃等等,我觉得这里面都涉及到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孩子从发现尼克之后一直关注它,从第一章开始一直到第十四章,一直在关注、寻找,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这种孜孜不倦非常好。

第三,我觉得是常新港式的冷峭幽默和严肃中的活泼。我觉得新港嘴角的微笑是他本质的温存,写作的时候我相信他是微笑着写的;冷峻也是,它是一种属于常新港式的风格,希望他能保持这个方向。而且这本书里确实一直保持着,一以贯之。新港的作品至少三年没有进入我的阅读视野。这次仔细看了看这本书,折了好多地方,我觉得这是保持了他自己的水准的。你要说这是他的突破性作品,我不敢武断,但是至少保持了他原有的一贯的创作水准,他没有低下去,还往上上扬,非常好。

第四,语言讲究,意象罗杂,比喻生动,有让人目不暇接的快感。赵本山为什么在央视晚会二十多年?可能是因为东北话里面有很多俏皮、生动的成分,又加上类似普通话,传导性比较强。这本书里我折了很多处,具体例子就暂且不讲了,我想说的是至少他在定位十岁孩子的心理活动上,这是一个三年级的孩子,非常准确,没有一下子把视角转换为一个成长小说十六七岁的孩子。

第五,我觉得里面写到了尼克这个非常独特的形象,尼克教授,狗与孩子,包括孩子出现了选择性耳聋,还有老男孩……都非常独特。而且全书最后的情节是尼克居然是被老师遗弃的,这个老师平时老“鼓励”妈妈打小孩,母子之间的暴力始发者常常都源于这个老师,所以这一笔点睛非常好,举重若轻中有不可负载之重。书中给我印象很深的一句话叫“我是弃儿”。这个“弃儿”我觉得是常新港沧桑过后传达出的温暖。这是一部典型的成长小说,所以如果我给这本书定位,那就是“十岁儿童的文学圣经”,值得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