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世界也有斑驳
来源：文学报 | 赵宪臣 2018年05月21日12:03
《琉璃夏》王哲珠/著，花城出版社 2017年11月版《琉璃夏》王哲珠/著
少年的世界到底该如何呈现？在中国少年文学作品中不乏深入到了少年日常生活和心理世界的小说，但缺乏的是更切合少年世界斑驳色彩的小说。这种斑驳的色彩并不只是单一的绚丽，其中也有少年的烦恼、少年的苦乐、少年的好奇、少年的多思、少年的行动。王哲珠新近出版的长篇小说 《琉璃夏》就在展示少年暑期生活方面呈现出了斑驳的色彩，为少年小说的写作增添了一抹亮色，是少年小说向真实生活抵近靠拢以及回归的独特样本。
小说以一个少年冯正申读另一个少年阿午日记体书《琉璃夏》的方式，呈现了两个不同年代的少年夏日生活故事，“一样的男孩，不一样的夏天”是理解这部小说的一个重要视角。一样的男孩是说这两个少年都有着好玩好奇多思的天性，不一样的夏天是说他们因为所处生活年代以及环境的差别，在玩的方式、花样上明显不同。这是一部农村少年与城里孩子隔空交往，相互印证的小说，两个少年在自由的天性上如此接近，一个在村寨的天地里玩耍起来如鱼得水，不受约束，一个在城市的高楼里虽有高科技的游戏可玩，却深感失落，处处受限。小说在两个少年如何玩耍上形成了对比，这种对比直接促成了城市少年向村寨少年的模仿，村寨少年的玩法常常勾起城市少年重玩一遍的兴趣，但城市的空间不同于村寨的空间，城市少年就是想玩出花样也不可得。这样的叙写，构成了对美化理想化少年生活小说的刺穿，更是少年斑驳世界的映现。
《琉璃夏》中的阿午和冯正申不仅好玩好奇还多思，他们的多思体现在了对人出生和死亡的百思不解。生死问题不仅是成人的问题同样也是少年面临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家长们大多采取了回避或者搪塞的态度，当这些问题以直观的方式进入了少年视域，他们仍会对这些不解谜团发出自己的追问。阿午和冯正申都目视过他人的死亡，都曾经对死亡问题做过孩子式的理解，对这个问题他们不可能思考得如何深入，但毕竟思考过。这也体现出两个少年的多思，说少年的世界也有斑驳，正是立足于少年的多思，在此斑驳直接指向了少年的世界并不只有阳光，也会遇到种种问题的困扰。
《琉璃夏》也是一部富有童话色彩的小说，两个生活在不同年代少年的相知相遇，彼此在同一时空下的倾诉和相互砥砺，对穿越手法有着灵活运用。小说所构成的对童话的刺穿，在形式上是以童话刺穿童话，在内容表达上则是紧贴着少年的日常生活进行不加修饰的再现。王哲珠所说的刺穿，就是用强烈的现实感击破那些华丽的装点，还原少年的真实世界。这种对少年日常生活精心把握的小说，不会随着岁月的推移而暗淡，相反会以自身的斑驳，在未来的日子里常读常新。
（《琉璃夏》王哲珠/著，花城出版社 2017年11月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