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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姆的波罗叶饼

来源:中国民族报 | 陈柏清  2017年04月20日08:31

从前的时光,出门即可见满目苍翠的群山,山上长着茂密的橡树,满语叫波罗树。波罗树粗壮而高大,叶片颜色浓绿、纹路粗糙。四月的风刚刚刮过村庄,偶尔便会闻到波罗叶饼的香气,当玛姆(满语“奶奶”的意思)摘了满筐的波罗叶回来,带着宠溺的眼神对我说:“玛姆今天给宝宝做波罗叶饼啊?”我便开心地在她身后欢跳起来。

只见一叠叠被洗净的波罗叶泛着鲜绿色的光躺在大白盆里,玛姆忙着把玉米面涂在波罗叶上,并将切碎的芹菜与鸡蛋搅拌好作为饼馅。玛姆一边包波罗叶饼,一边给我讲那个古老的传说。

据说很早以前,女真人的祖先以狩猎为生,可是随着族群的壮大,有限的猎物已不能满足他们的饮食需求。于是,女真人便学习汉族人吃谷物,可他们吃了谷物却都拉肚子。就在全族因此惊恐之时,族中的一位长者梦到仙人对他说:吃了用波罗叶做的饼,族人拉肚子的病症就会痊愈。于是,族人争相尝试此法,结果他们的病症竟然真的被治愈了。自此以后,满族人就有了吃波罗叶饼的习俗。

玛姆说着这个传说,我却只注意到她放在蒸锅里的那些翠绿的波罗叶饼。热腾腾的蒸汽伴着清香在灶间弥漫。20分钟后,玛姆把一盘香气四溢的波罗叶饼端到我面前,我着急地剥开叶子,只见金黄色的面饼映入眼帘,我便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

面皮劲道,菜馅又脆又爽,波罗叶的清香与玉米的香味融为一体……我一个接一个地吃着,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波罗叶饼的香气浸透了。玛姆出来进去地忙活着,不忘嗔怪地提醒我:“慢点,慢点!”然后小声嘀咕道:“像个小饿狼似的。”

日子怎么溜走的,我一点都没印象,走着走着,波罗叶饼就不见了。如果不是逛街时偶然看见一家店在卖波罗叶饼,我都不确信自己还记得这种吃食。我立刻记下了店铺位置,第二天便邀上朋友一起到这家饼店重温我童年时的美食。在征得店主同意后,我们还特意去后厨看了看波罗叶的样子。

待波罗叶饼被端上桌,满桌人都迫不及待地要撩开它神秘的“面纱”,我也急忙拿起一个波罗叶饼品尝起来。我发现,现在的波罗叶饼用料更为讲究了。看着伙伴们吃得兴奋,我的思绪却已飘回到了玛姆的老屋,回忆起当年玛姆讲的波罗叶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