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老警》作品连载(74)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9月04日16:51 来源：中国作家网 柳迦柔

　　“那我叫你师傅吧！”华剑大方地伸出手说。

　　“随你吧！”张军搓着手说。

　　张军说话的时候，华剑不觉仔细看了他一眼，不只是张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就是那双眼睛，怎么就觉得很熟悉呢？

　　张军究竟是谁呢？华剑一时想不起来。

　　很多老队员华剑都认识，小时候她是刑警队的常客，这些她称作叔叔的人们，对她来说，内心里总有一种亲情的成分，就像张忠，就像杨柳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华剑把他们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跟师傅张军来到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前，华剑顺手拿起抹布擦着桌子，在不经意间，她注意到那双熟悉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华剑的心里再一次涌起了疑问。

　　安定下来后，华剑去张忠的办公室找张忠。

　　“小剑，怎么样？刑警队的氛围还喜欢吧？”张忠问。

　　“张叔，很喜欢。只是我想问问您。那个长着大眼睛的张军到底是谁？我怎么觉得很熟悉呢？可是，又想不起来。”华剑陷入沉思中。

　　“张军是前年来的转业干部，在部队立过功也受过奖，在我们刑警队现在是主力队员。你在学校读书，他在我们这里工作，如果看着熟悉，是不是以前遇见过？”张忠说。

　　“说不明白了。叔，您先忙，有任务招呼我。”华剑临走前说。她很渴望着早日投入到一线去，好个好刑警，这是她的愿望。

　　刑警们的任务就是侦破案件，只要有现场，刑警们就要到场。只要有线索，刑警们就要顺藤摸瓜，抓捕犯罪分子。华剑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而且是跟张军一起执行任务。

　　这次执行任务，华剑和张军一起蹲坑守候。

　　夜色中，两个人无意中聊了起来。华剑太想了解张军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好奇。

　　“师傅，你原来在哪里当兵？”华剑问。

　　“我们部队就在利民市的郊区驻扎。”张军回答。

　　“你是哪一年的兵？”华剑问。

　　“76年的。”张军答。

　　“那一年你多大？”华剑问。

　　“16岁。”张军答。

　　“还没到18岁就当兵了？”华剑疑惑。

　　“小时候，我喜欢打球，那一年接兵的首长要招几个有特长的兵，我还在学校上学，就被接走了。当时我妈哭了好几天，可是，没办法，当时我就想去当兵。”张军回忆着当年的事。

　　“那你到利民城里去过吗？”华剑看了看周围没有动静，接着悄声问。

　　“去过。有一年，我得了阑尾炎，在利民市医院做了手术，还住了一个星期，拆线后回到了部队。”

　　“师傅，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华剑灵机一动。

　　“什么问题？说。”张军很爽快。

　　“当年都提倡学雷锋，你当兵的时候学过雷锋吗？”华剑忽闪着眼睛问。

　　“当然学过，比如：帮农村大嫂抱个孩子，帮老爷爷、老奶奶拎个包什么的，都做过。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学雷锋？”

　　华剑显然不满足张军的回答，“除了这些，还做过什么没有？比如在利民医院学过雷锋没？好好想想。”

　　“好像没做过什么。对了，从地上抱起一个滚楼梯的小弟弟算不算？”

　　张军努力地回忆着。

　　“算，算，我就想知道这件好事。”华剑兴奋起来。终于想起来这双熟悉的眼睛了，原来是那个解放军叔叔。

　　“这个也算啊！”张军笑。

　　“怎么不算呢？小妹妹不要害怕，快点带着弟弟回家吧！”华剑学着张军的声音说道。

　　张军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当年救起的小男孩就是华剑的弟弟华武，吓得大哭的就是华剑。“你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小男孩的姐姐？”

　　“对啊，当时我吓坏了，就是一个劲地哭。你还哄了我半天呢！”

　　张军说：“这些年还记得啊！我是你叔叔呢！”

　　华剑笑了。“我终于找到解放军叔叔了！师傅，以后我还叫你叔叔吧！”

　　“不能背后叫，一定要在全队人的面前叫。”张军打趣道。

　　“行，没问题，张军叔叔。”华剑答应得很痛快。

　　那次任务结束后，华剑将张军带回家，这些年，他们全家都知道从楼梯上抱

　　起华武的那个解放军叔叔，可是谁都没想到，这个当年的叔叔就在刑警队，现在成了华剑的同事兼师傅。

　　见到张军的那一天，华武很兴奋。

　　小的时候，华武总是听华剑跟他提抱起他的那个叔叔，现在叔叔来到了华武的面前，华武欢喜着，拉着张军叔叔的手，拿出他的那些玩具。两个人在一起玩得很开心。

　　第十八章 锦囊毒计

　　1988年的7月5日，这个日子对于贾小二来说永生难忘。

　　当贾小二乘坐着从兰州开往利民市的火车进站的时候，看着往昔熟悉的车站，贾小二百感交集。他用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眼睛虽然看上去很和善，但是内心里仍旧充满了对华龙的仇恨。

　　贾小二拎着姓李走下站台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一辆蓝鸟车停在那里，对于在大西北改造了六年的贾小二来说，他并不知道那辆轿车到底是什么牌子，但是一看到这辆车，就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能开着这种车在街上招摇的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经过这辆车旁边的时候，贾小二特别地看了一眼。就在他的视线还没从车子上移走的时候，车门居然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女子，火红的皮夹克，高筒黑皮靴。烫成了大波浪的卷发随风吹了起来，很有韵律的样子。随着一声轻呼：“小二！”

　　贾小二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原来这个女子是段晓妮。

　　“小妮，真的是你？”贾小二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没想到是我吗？”段晓妮明知故问。

　　“没想到。”贾小二神色黯淡地摇摇头。

　　“别愣着，快上车。”段晓妮绕到贾小二身边，伸手拿过了贾小二的姓李，放进了车的后背箱里。

　　当贾小二上车后，段晓妮关好了车门，发动车子。

　　“小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贾小二看着段晓妮娴熟地开着车，他觉得，自己在段晓妮面前已经彻底落伍了。

　　“你不在，我过得能好吗？明知故问。”段晓妮有些责备地说。

　　“这些年我好像与世隔绝了，外面的情况了解得不多。”贾小二其实很想知道段晓妮的情况，但是，物是人非，当年自己和段晓妮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就犯了事，进了监狱，现在自己是刑满释放犯，怎么能跟段晓妮提这些事呢？

　　段晓妮看出了贾小二的情绪有些低沉，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贾小二不解。

　　“到了你就知道了。”段晓妮一边开车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