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老警》作品连载(68)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9月04日16:51 来源：中国作家网 柳迦柔

　　一路上，华文问了华剑许多关于高考的问题，华剑看着华文手里快要化掉的冰棍说：“小文，咱回家你再问姐，快把嘴腾出来，先吃掉雪糕吧！”

　　华武就笑，华文也笑着，把化掉的冰棍一下子全都吞到了嘴里。

　　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华剑的成绩很高。每天高兴地帮助妈妈高敏做一些家务，只是一想起北大中文系，心中难免有一些失落。

　　终于等来了录取通知书，华剑考上了公安大学刑事侦查专业。肖军考上了北方工业大学，姚静考上了南方的师范大学。

　　拿着通知书，离开学校的时候，姚静抱着华剑哭了。

　　肖军说：“虽然我们天各一方，但是假期我们还会回家，到时候还能见面。别哭哭啼啼的，哪像个大学生的样子？”

　　“大学生就不哭了？”姚静抹去眼泪，笑着说。

　　“好了，我在北京，离你们都不远，如果想见面，都到我那里去。”华剑对姚静和肖军说。

　　“好的，一言为定。我们找机会聚会。”肖军说着，与华剑用力握了握手，告辞而去。

　　华剑去北京的那天，洪爷和张忠一大早就来到了车站，为华剑送行。

　　华剑穿着一条深咖啡色的长裤，上衣浅咖啡色，袖子上有两个小兜，看上去有些俏皮，长头发用一根橡皮筋扎了起来，高高地吊在脑后，双肩包背在身后，高敏在往包里放着鸡蛋。

　　“饿了就吃个鸡蛋，不吃也会放坏的。”高敏嘱咐道。

　　“妈，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饿着的。”华剑笑着。

　　“华剑，你洪爷爷和张忠叔叔一大早就来车站等着送你呢！”华龙说。

　　“洪爷爷，张忠叔叔，总是让你们操心。”华剑朝着洪爷和张忠走过来。

　　“跟你操心也是应该的。小剑啊，你给我们这些老公安争了光，洪爷谢谢你啊！”洪爷有些激动地说。

　　“洪爷爷，我以后要向老前辈学习，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向您请教呢！”

　　“这丫头，你上的是正规院校，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土八路，以后还要跟你们年轻人学习呢！”洪爷笑着说。

　　“小剑啊，到了学校好好学习，以后回来给我们补补课。”张忠说。

　　“不敢啊！张忠叔叔。您是我老师！”华剑笑。

　　“我是你爸。鬼丫头。”张忠打趣。

　　“对，您是我爸，我认。”华剑也笑着。

　　洪爷和张忠跟华剑一家人还在站台上说着话，火车轰隆隆地开了过来。

　　洪爷说：“火车进站了，华剑啊，赶紧跟你爸妈告别上车吧！别忘了，好好学习，毕业后当一名人民期待的好警察。”

　　“放心吧，洪爷爷。”华剑握着洪爷的手，眼里闪着泪花。

　　“等我毕业回来，洪爷爷要给我变个高级魔术。”

　　“行啊，洪爷爷不会忘记的。”

　　华剑转身跟父母拥抱着，又在华文和华武的脸上亲了一下，提着行李，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座位，又从窗口伸出头来，朝外面挥着手。

　　火车启动了，它将带华剑到一个陌生的环境。

　　站台上，洪爷、张忠和华剑一家仍然在挥着手，目送华剑远去。

　　第一次来到北京，华剑被眼前的人流弄得眼花缭乱。

　　她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人头攒动的北京车站前，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此刻，华剑有些后悔，母亲高敏曾提议让华龙抽时间去送送华剑，可是，华剑坚持要自己去北京。她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是大学生了，而且又是公安大学的学生，将来走向工作岗位的时候，自己就是一名警察，如果再这么依赖父母，有些说不过去。

　　就在华剑站在原地思考去哪个方向乘车的时候，竟让她看见了举着公安大学接站牌子的一名男生。华剑立即变得兴奋起来，她拎着行李箱走过去问：“同学，我问一下，你是公安大学的吗？”

　　“是啊，公安大学迎接新生的。”说话的男同学名字叫衣洋，是刑侦系大二的学生。

　　“真是太好了！我叫华剑，是新生。”华剑自我介绍道。

　　“我叫衣洋，很高兴认识你，华剑。我们学校的车就在马路对面。”衣洋热情地说道。

　　“刚才还有些迷惑呢，这下好了。”华剑如释重负。

　　“新同学刚来北京有些生疏，过一段就好了。你先到对面车上等着，我在这里再等一会儿，如果没有新同学过来，我们就回学校。”衣洋对华剑说。

　　“好吧，我先去车上等你。”华剑说着，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往马路对面走去。

　　衣洋看见华剑有些吃力的样子，问：“用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快等其他同学吧！”华剑觉得这点小事还难不倒自己。

　　衣洋望着华剑的背影，笑了。他又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他担心其他刚入京的同学也向华剑刚才一样不知所措。心里说道，这个接站的任务还真挺艰巨的。

　　华剑过了马路，就看到了一辆带有公安大学标记的客车停在路边。

　　“师傅，是公安大学的接站车吧？”

　　“没错，快上来吧！”司机说着，就要过来帮华剑拿姓李。

　　“师傅，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华剑用力将箱子拎上了车。

　　车上已经有几名同学了，华剑找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这些从全国各地来到北京的学生们，此刻都和华剑一样非常兴奋。

　　他们在车上自我介绍着，没有一点生疏感。在学校里，他们都是全面发展的好学生，经历了高考，又经过了严格的面试选拔，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可以想像到他们兴奋的程度。

　　新同学们在车里等了大约半小时，衣洋拿着接站牌来到了车上。他拿出了一份新生名单，念着新生的名字，不时用笔在上面画个对号，神情很专注的样子。华剑看着他，觉得很亲切。

　　衣洋对司机说：“师傅，今天我负责接的这些同学都到了，我们回学校去吧！”

　　“好。”司机发动了车子，一路直奔公安大学方向开去。

　　一路上，华剑看着从眼前闪过的各种建筑，她惊叹着：“北京真美！”一想到自己要在这里学习四年，华剑更加兴奋。衣洋坐在华剑的对面，与华剑相隔了一条过道，他也注意到了华剑的快乐神色。

　　“华剑同学，以前来过北京吗？”衣洋问。

　　“没来过。但一直想来，没有机会。”华剑如实回答，语气里仍然透着兴奋。

　　衣洋被华剑感染，眉宇间也透出了阳光大男孩的本色。

　　“如果没来过，趁着在大学学习期间，一定好好游游北京。”衣洋提议。

　　“是这样想的。等到了学校，一切走上正轨之后，我会在不耽误学习的前提下，将北京的名胜古迹都走一遍。”华剑说着自己的计划。

　　“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计划的。”衣洋赞同华剑的想法，也说出了自己当年的计划。

　　“是吗？后来都实现了吗？”华剑眨着大眼睛问。

　　“差不多，还有一处没去。”衣洋觉得华剑是个热情开朗的姑娘，她身上传递的一种气息在车站就已经让他受到了感染，虽然短时间内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但是，他喜欢跟华剑交谈。他发现自己和华剑，就像以前已经很熟悉了一样，华剑的声音让他听上去感觉很舒适，而华剑每说一句话，都让他感到恰到好处。

　　“哪个地方没去呢？”华剑问。

　　“长城。”衣洋答。

　　“为什么不先去长城呢？”华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