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之路》(27)

　　西盟县长赵振华向我们谈起了各方对细节的支援。

　　——2009年12月，云南华电昆明发电有限公司工会得知细节村群众贫困的生活状况后，在公司内发起了向细节群众捐款捐物的活动倡议。职工此次捐助的6000多元现金，全部用在了中课村细节组困难群众的民房建设工程、和资助中课村14位在读的中小学贫困学生上面。3300多件衣物和鞋子也现场分发给了全组村民，西盟县烟草专卖局的职工也把他们捐出的衣物送到了细节。

　　为增加收入，切实改变生存的环境，村民们自2008年10月份起，就开始种茶、备石料、木料等，基本没有浪费过日子，每一天他们都抓得很紧。由于营养不良，劳动效率明显不高，从2009年11月起，至2010年2月这段时间，机关党委、扶贫办、民政局、林业局、科技局、外事办、地税局、供销社、交警大队、武警中队、烟草公司11家单位，每两个月由两家单位出资购买两头肥猪为村民们增加营养。

　　这一年是细节人多年来吃肉最多的一年。

　　安居才能乐业

　　住房是农民的根。诗人杜甫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在西盟的扶贫综合开发中，决策的一班人根据李小平市长提出的“住房先行，基础抓牢，产业跟进”的思路，整合项目，采用“多个龙头进水，一个池子蓄水，一个龙头放水”的资金管理模式，集中力量办大事，整合力量打造亮点。

　　细节的扶贫开发，各项目单位在县扶贫综合开发领导小组办公室的统一协调之下，从“各家自炒一盘菜”，到大家“共办一桌席”，体现了统一的力量，团结的力量。农村民居地震安全工程、重点村、产业扶持、村容村貌整治、一事一议、人畜饮水等项目走到了一起，努力实现扶贫一个村就脱贫一个村。

　　先说住房。

　　普洱市城乡建设与住房局局长胡剑荣同志，是我们在普洱采访的重点对象。一是重在其业务精湛，在建设行业是真正的行家里手，业内无人不服。二是重在其工作实绩突出，能力过人，领导和下属有口皆碑。三是重在其人和大多数升上来的干部仕途不同，他不是中共党员，是一位民主人士、民主建国会会员。

　　他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对灵眸闪着智慧的光芒。在我们眼中，他是那种很纯的知识分子的代表。他不趋财附势，不人云亦云，甚至不与人争辩，言语十分平和，反映出他内心的平和来。

　　我们问他这个局长是否真有权？局长和局党组织是何关系？

　　他告诉我们：

　　——我们普洱，在这方面比别的地方做的好。全国有不少地方，民主人士在政府任职，仅是个无用的摆设，什么事情都不通过你，党委一手抓。在我们这儿，每周党组织活动我敢参加，但研究重大问题时，局党组就会扩大到我。有时会前先征求我的意思，然后经讨论后做决定。每回市上开会，李市长都点名要我发言，认真听我的意见和建议。别看我说话声音不大，可发言分量不小。书记、市长经常说，凡是建设方面的事情，没有胡剑荣表态都不能办。在平时，只要局党组集体研究决定的事情，全由我这当局长的负责实施，其它领导不干预，我有职有权，心情是愉快的。

　　胡局长讲话时，语速平缓，不拘言笑，不卑不亢，仿佛一位牧师在布道。

　　说起西盟的细节，他告诉我们：

　　2009年11月初，那些低矮阴暗、四面透风、破烂不堪的房屋被拆除。建设部门的同志做好规划后，推土机的轰鸣声叫醒了沉睡的细节。

　　房子要怎么建？要建设成什么样子？乡政府和指挥部召开村民大会，充分听取群众意见，然后才作出决定。

　　农村的住房不能建成部队营房式的整齐划一，户与户之间，要留下发展的空间。要为菜地、养猪等留足空间。现在，起蝶山下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民房展现在眼前。户与户之间路相通，水相连，地空旷。

　　细节的村民既没有建房的经济能力，也没有建房的技术水平。面对如此贫困的村寨怎么建房？

　　办法总是有的。

　　建房用的毛石、木料、沙子、碎石由村民自己准备，红砖、钢门窗、钢筋、水泥、瓦等物资由政府统一采购提供，并运送到建设工地。村民在备料时，把劳动力分成木料、毛石、碎石、地基、护路保通五个小组，分工协作。

　　村民没有建房技术。就从勐梭村请傣族技术人员作指导，村民每10户为一个小组，互帮互助，参与建设。

　　2010年4月底，村民们高高兴兴搬入新居。“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是啊！如果没有党的惠民政策，没有政府的帮助，靠自己的话，一辈子也盖不起这么好的房子。”村民们如是说。

　　当然，建设新农村、住新房只是一个方面。除此外，还要有新设施、新环境、新公共服务、新社会保障和新精神风貌，也许，这些都还有一定的距离。

　　又说基础。

　　基础设施是为社会生产和居民生活提供公共服务的物质工程设施，是用于保证村民小组社会经济活动正常进行的公共服务系统。从效益上来看，基础设施建设具有所谓“乘数效应”，即能带来几倍于投资额的社会总需求和国民收入。

　　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基础设施是否完善，是其经济是否可以长期持续稳定发展的重要基础。

　　2008年初的“无电工程”项目使这个村民小组通了电。“通电后，我们从电视上看到了许多外面的东西。”村民如是说。

　　“‘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推动经济社会全面发展。’这条写在墙上的标语，就是我在电视上学的。”小扎拉说的是实话。

　　扶贫综合开发中，为村民们建了一块篮球场，一间70平方米的文化室，建了55间660平方米的猪圈，重新安装了4000米饮水管网，硬化了1440米的入户路，开挖了3000米的入村便道，使每家每户都可以出入车辆。

　　再说产业。

　　普洱市发改委副主任吴少宏经常深入边远山区搞调研，他告诉我们：

　　——在海拔1500米的细节，这两年种植的300亩茶叶长势喜人。“茶叶投产后我们的收入就增加了。”村民相信每家平均5亩的茶叶能给他们带来好的收成。

　　我们欣喜地看见：

　　——种在寨子周围的1800棵核桃，一定会给村民带来丰收的果实，会鼓起村民生活的口袋。

　　200亩缅甸方竹(刺竹)，也正扬着身子往上长，这是一种口感极好的食品，市场上价格好极了。

　　细节的发展底子太薄了，这两年尽管整合各方项目后，投入了240多万元，但贫困地方的发展总有一个过程。

　　在细节，“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还没有成为现实，55户人家中大家的生活水平相差不大，平均主义的思想也同其它村寨一样根深蒂固，富民强村的带头人还没有真正形成，生活的实力难以抵御风险的诱惑。

　　普洱市林业局党组书记郑发会同志，比起建设局长胡剑荣、文化局长武献民、旅游局长顾桃等中层干部来，显得年纪大一些，似乎经历过的事情也多一些，别人谈西盟的今日巨变，他却向我们说起了西盟县细节村过去的一件事来。

　　——对于细节的记忆，还有一件事是难以忘记的。那是2009年8月13日晚上9点30分，细节在县一中就读的两个初中生之一的女孩——娜伍，因为生病，又没钱耽误了医治的时间，生命的年轮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