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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美文观止》(8)

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14年02月18日15:33 来源:中国作家网 张守仁编选

  (周珏良译)

  贝多芬(1770—1827):德国作曲家、钢琴家、指挥家,是集古典主义之大成、开浪漫主义之先河的伟大音乐家,被尊称为“乐圣”。代表作有《月光奏鸣曲》《英雄交响曲》《第九交响曲》等。

  汉德尔:即享德尔,德国出生的英国作曲家,生卒于1685—1759年。

  巴哈:即巴赫,德国作曲家,生卒于1685—1750年。

  采用切分音(Syncopation)的节奏是爵士乐最明显的特点。萧伯纳写本文的上世纪20年代,正是爵士乐开始大为风行的时候。

  彭巴杜夫人(1721—1764),现译为蓬皮杜夫人,法皇路易十五的情妇,权势炙手可热几乎有20年。

  格鲁克:奥地利作曲家,生卒于1714—1787年。

  海顿:奥地利作曲家,生卒于1732—1809年。

  唐璜的传说在17世纪前已流行于欧洲,在那以后他成为许多音乐、文学作品中的主人公。

  莎拉斯特罗:莫扎特的歌剧《魔笛》中一个代表真理和光明的人物。

  《弥赛亚》:亨德尔谱写的宗教歌咏大曲。

  《奥菲阿》:格鲁克的歌剧,主题是奥菲尤斯下地狱去寻找死去的妻子尤里底西的故事。

  末日悲剧:莫扎特的歌剧《唐璜》,交织着悲剧和喜剧成分,结局是唐璜被送入了地狱。

  贝里奥滋:法国作曲家,生卒于1803—1869年。

  历尽艰辛话买书

  [英]乔治·罗伯特·吉辛

  乔治·罗伯特·吉辛(1857—1903),生于约克郡,英国小说家。生活贫困,曾因救助一个妓女而犯偷窃罪,流落到美国。返英后在伦敦过着穷苦的日子。著有《黎明的工人》《阴曹地府》《新格鲁勃街》等小说,善于描写下层社会的艰窘生活,对受人践踏、被人欺侮的妓女、贫民、工人以及穷作家充满同情。

  《历尽艰辛话买书》一文,记述吉辛酷爱藏书、囊中羞涩、买了书常常挨饿的经历。比如他梦寐以求的那本狄巴拉斯诗集,售价只六便士,但买了它他就没有菜钱啦。“我在人行道上踱来踱去,一会儿用手指头在口袋里搓捏着那几枚硬币,一会儿用眼睛瞟一瞟书摊,两种胃口(食欲和求知欲)在我腹中进行激战。”终于买了书,回家他只能吃无菜的面包了。

  读到此文,编者想起青年时代艰辛收藏各种散文集的嗜好。1959年我在人大新闻系读大二,一次到王府井北侧的外文书店,看到泰戈尔的英译精装本散文诗集,爱不释手。那本书售价20元,当时是我两个月的饭费,狠狠心买下了。我后来一个多月只能蘸着酱油吃白饭。爱书者,可以少吃饭,但不能不买书。

  每逢我在自己的书架周围顾盼留连的时候,眼前总是浮现出兰姆的那些“断简残编”。当然我的书也不完全是从古旧书店买来的。我将它们一一进行检点的时候,每每发现其中有许多完好无损的书,有的甚至还是昂贵的古香版本呢。但由于我时常搬家,我那小小的图书馆在每一次迁移中也就难免厄运。说句实在话,我经常无法对付它(因为我在料理事物上,往往表现得笨拙无能)。这样一来,哪怕是我那些最贵重的书也往往蒙受着不公正的待遇。有不少的书甚至还被装订书箱的长钉戳破。当然这只是情形最糟的例子了。不过当我生活安定、心境平和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渐渐变得精明谨慎起来。显而易见,环境是能磨炼出一个人的长处来的。但我以为,一本书,只要它没有漏落页次就可以了,何必太讲究它的外表呢。

  我听说过那些标榜自己读图书馆的书就像读自家书架上的书一样的人。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比如说,我对自己的每一本书的气味都很熟悉,我只要把鼻子凑近这些书,它们那散发出来的书味就立刻勾起我对往事的种种回忆。就说我那些吉朋(吉朋:英国历史学家,《罗马帝国的衰亡》一书的作者。)的著作吧,那是八卷精致的梅尔曼本。我曾经连续不断地读啊,读啊,读了三十多年。我丝毫无需翻动它,只要闻闻那质地精美的纸张香味,就能回想起当年我把它作为奖品来接受时的幸福情景。还有我的那些莎士比亚著作,它们是剑桥版本,也有一种能惹起我追忆往事的香味。这套书是属于我父亲的,当我还不能够读懂它们的时候,常常有幸被允许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来看看。这时我总是怀着虔敬的心情,将它一页一页地翻弄着。那些书散发着一股古老而奇特的幽香。每当我将它们捧在手中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由于这种缘故,我很少读这套莎士比亚著作。而当我捧读另一套吉朋的书时,眼里总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因为我买这套书时,简直就像买一件价值连城的奢华物一样,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我对这套书格外偏爱,该知道我是付出了多大的牺牲才将它得到手的啊。

  牺牲——这个字眼压根儿也不是客厅里的那种冠冕堂皇的表白语。像我的好些书就的的确确是将那些必须用来维持生计的钱购买的。不知有多少回,我站在一家书店的前面或者是一位书商的窗口,此时此刻,那种求知的欲望和活着就得吃饭的念头在我的头脑里进行着激烈的争斗。每逢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我的肚子就照例嘟囔着要吃东西了,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看到了一本梦寐以求的书,而书的标价又是那样容易到手。我在书店门口停了下来,心想绝不能让别人买去,可我一买它就势必得忍受挨饿的痛苦。我那套海讷编纂的狄巴拉斯(狄巴拉斯:罗马诗人。)诗集,就正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抢购到手的。那会儿它就摆在古德基街的一家古旧书店的书摊上,——在那种书摊上,人们能够从那一叠叠的废书中寻到一些无价之宝。就是这套诗集,六便士竟是它的售价,这该是何等的廉价出售啊!当时我经常在牛津大街的一家咖啡馆进午餐(当然也就是我的主餐了),那是一家名实相副的咖啡馆,就像现在的咖啡馆一样,今天恐怕再也找不到这家馆子了。那一天,六便士是我的全部资财,确确实实是这样,就只剩下这么几个钱了。这笔小数目足可以买一份青菜炒肉。但我不敢担保这本狄巴拉斯诗集能否一直留到明天,而这种低廉的书价我又恰好能支付得起。我在人行道上踱来踱去,一会儿用手指头在口袋里搓捏着那几枚硬币,一会儿用眼睛瞟一瞟书摊,两种胃口在我腹中进行激战。终于书还是买到手了。我将它带回家中,一边吃着用粗糙的面包蘸黄油做成的午餐,一边美滋滋地掀动着书页。

  在这本狄巴拉斯诗集的底页上我发现一行用铅笔写的字:“1792年11月4日读毕”。一百年以前,谁是这本书的主人呢?但上面再没有任何其他标记。我很愿意把他想象成一位穷困潦倒的学者,他大概和我一样,明明穷得要命,偏偏求知欲旺盛。当初他必定也是用自己的血汗钱来买这部书的,当他买到手后,其乐不可支的情景一定不会亚于我现在这个样子。这种快乐的心境只能意会,难以言传。慷慨仁慈的狄巴拉斯啊,你那留在诗集中的肖像比罗马文学作品中的任何一张画像都逗人喜爱。

  仿佛悄悄地走进那茂密的丛林,

  暗暗将每一株智慧之树来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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