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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木鸟》2025年第8期|李颖  张燕秋:巷陌情深——“最美基层民警”蔡文君的爱民图谱(节选)
来源:《啄木鸟》2025年第8期 | 李颖 张燕秋  2025年09月18日08:25

小编说

二十二载巷陌情深,他将社区走成一本温暖的日记。从普通民警到派出所教导员,蔡文君始终将辖区视作家园,他独创“五个一”工作法化解千起矛盾,迎难而上啃下群租房治理“硬骨头”,成立专项基金帮扶困难家庭,用科技守护独居老人安全……四百多面锦旗无言,却诉说着一位人民警察用半生时光,在寻常巷陌写下的忠诚史诗。

巷陌情深

——“最美基层民警”蔡文君的爱民图谱

李颖  张燕秋

蔡文君工作室建起来了。为了更好地发挥全国“最美基层民警”深耕社区警务的榜样引领作用,2025年2月,南京市公安局在中央门派出所建起了这间工作室。工作室一如既往地延续着蔡文君的风格——简洁大方、朴素实用,不带一丝花俏,但又透着巧思。

工作室不大,就建在派出所的二楼,不足十五平方米。正前方是可推拉的文化墙,上面展示着蔡文君从警二十二年来的光荣时刻:全国“最美基层民警”、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全国公安机关成绩突出个人、江苏“最美警察”、江苏省政法先进典型、江苏省五一劳动奖章、南京市劳动模范、南京市优秀共产党员、南京市“十佳政法干警”、南京“最美警察”……

另一边靠墙有一列玻璃柜,满满当当地装着近些年蔡文君收到的锦旗,层层叠叠,挤挤挨挨。蔡文君收获的锦旗实在是多,这里只是收纳了一部分。据不完全统计,从警二十二年以来,他前前后后收到群众的锦旗不下四百多面,最多的一年收了七十九面。

工作室中间位置摆放着一桌两椅,素净如诊所。只要是能在所里坐下来的时间,这里就成了蔡文君“坐诊”的地方。他会跟群众约好,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与他们交流谈心,听他们倾诉,为他们解困,把他们的不满、不甘、纷争,一点点化解、消弭。

1980年,蔡文君出生在南京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都是工厂一线工人。“劳动最光荣”是父母给予他最本真的教育。到现在他都记得,连着好几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父母回家时喜气洋洋地捧着大红花,拎着印有“劳动模范”的搪瓷缸、毛巾,往他嘴里塞块糖,甜丝丝的。

当年蔡文君一家住在工厂宿舍,十来户工友亲亲热热地住在一块儿。父母加班顾不上这个独生子时,家属区的工友们会帮着照看。一到饭点,拿着个搪瓷碗,这家盛点儿肉,那家舀勺汤,再夹上几个楼下阿婆煎的蛋饺,真真是“远亲不如近邻”。谁家有事,准有人伸把手。这就是蔡文君从小习惯的人情社会,也成了他在社区治理中不自觉的参照式。

当年家属区前有条不足两百米的土路,坑洼不平,晴时一身灰、雨时一身泥,老人、孩子摔跤是常事。

后来派出所新来一位管段民警,来走访时将这个情况记下了。本来谁也没当回事,但不到一个月就有施工队过来了,热火朝天地开始修路。

大伙纷纷问:“谁出的钱?谁请来的?”

正是前两天的那位国字脸管段民警协调来的。原来附近正在搞开发,这位民警跑了好几趟,费了好大一番口舌劝说开发商,才让对方为居民修好了这条路。

“啊呀,那要好好感谢啊!人民警察,真的为人民啊!”

宿舍楼里每家出了一位代表,十几个居民热热闹闹地给民警送去一面红底烫金的锦旗,上面写着“人民警察为人民”。少年蔡文君也跟在人群中。

警察除了抓坏人,竟也帮群众解愁难?看着警察叔叔手捧锦旗,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一颗从警的种子悄悄地深植于蔡文君幼小的心灵中。

可人生总有意外,高考了,这位学校的理科班状元未能如愿上警校,而是上了全国首批211高校——南京理工大学,似乎离他的警察梦远了。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快毕业了,省里来选调优秀毕业生,蔡文君学习成绩好,又是学生干部、预备党员,稳稳地被选中了。

选择分配去向时,他笃定地说:“我要做警察!”

最终,蔡文君被分配到了南京市公安局鼓楼分局阅江楼派出所。

报到前一晚,父亲高兴得多喝了一盅酒,许是借着酒意,话比平时多。蔡文君记得那晚月光很亮,父亲拍着他的肩膀说:“儿子,太深的大道理我也不会讲,就是那句话——不贪不占,遇事多想着别人。”

彼时彼刻,他心中无疑是雀跃又兴奋的。当年,成龙的《警察故事》连拍四部,场场叫座。正义警察陈家驹抓毒贩、斗歹徒、打击国际军火商……这些全都包含在了蔡文君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幻想中,他想破大案,想擒匪帮,最好也能从直升机上跳下来一回。

可阅江楼派出所看上去不像是会发生这般故事的地方。

辖区位于南京城北的长江之滨,背倚明代文学家宋濂笔下的狮子山。此山与南京长江大桥遥遥相望,从江上远跳,山形宛如一只匍匐的青螺,又如少女头上的发髻。山上立着六百多年前朱元璋计划建造却未完成的阅江楼,碧瓦丹阁、重檐斗拱,楼阁内横梁上悬有“得水载舟”金字匾额。

除了水环城、城抱山、山托楼的风光外,辖区里还有明成祖朱棣为感谢天妃保佑郑和下西洋而建的天妃宫、静海寺,鲁迅曾经就读的江南水师学堂、纪念渡江胜利暨南京解放而设立的渡江胜利纪念碑等也在这里。

如此厚重的历史底蕴,又邻近南京火车西站、下关长途汽车站、中山码头,治安状况还是比较复杂的。所以蔡文君一到所里,就被安排到治安警组。

“大李,来了个高材生,你可要好好带!”所长把他交给了大李警长。

大李没忍住笑:“我昨天看名字,还以为是个大姑娘。好啊,派出所就是把女的当男的用,把男的当牲口使,你得做好吃苦准备。”

真是话糙理不糙!派出所里年轻人少、事情多,虽说有着刑警、治安、户籍等分工,但实际工作中哪分得了那么细?接处警,得干;纠纷,得调解;治安隐患,得查;出了案子,得破。刚开头的半个月,蔡文君愣是没空儿回一趟家,忙得胡子都长成了一簇野草。

派出所节奏快、强度大,自己还不是科班出身。从法律法规到各类处警、办案规则,再到询问、讯问笔录的制作,这个“门外汉”一点点地学,一步步地摸清规律。扎实的理工科思维让他遇到问题时会严谨地开展逻辑思考,问个为什么、怎么办,最后找出最佳路径。

基层警务,一面是“法”,任何行为都要合乎法律;另一面是“情”,说到底,许多工作都是在做“人”的工作。父母那句“遇事多想着别人”还真是管用。

大李不止一次地和所长夸他:“小蔡脑子好用,又肯干,现在大学生的素质真是不一样!”

那会儿,派出所里大学生不多见,本地省属警校也还是专科,可叫人服气的绝不是学历,而是实打实拼出来的成绩。

蔡文君为了扎实自己的法律素养,考了在职法学学士。同班的,基本都是专升本、想要本科学历的,就他一个修第二学位的。活学活用,他很快就成了所里的“法律智囊”。

在阅江楼所工作十多年,蔡文君从青涩的新警,成长为治安中队的警长,为民解忧的故事也是一串一串的。而那条蓝色哈达的故事就是其中的经典。

2004年春天的一个晚上,忙了一整天,刚准备端起饭碗,前台同事就打来电话:“来活儿了,家庭纠纷,孩子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他妈报的警。现在的小孩儿真不得了……”

蔡文君赶到报警人家,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憔悴的中年女子,眼眶有点儿红肿,明显刚哭过。女子看到来的派出所民警如此年轻,微微露出一丝不信任:“您是……唉,警官您先进来……”

这个家有些过于干净,没有多余的摆件,沙发背景墙上挂着一张相框,里面是母亲怀抱着年幼的儿子,两人都笑得灿烂。显然眼前的这位女士就是照片上的母亲,只是脸上已增添了不少岁月的痕迹,眉宇间有无奈、忧愁……

女士又叹了口气,低声说:“这位警官,我看你不比我家儿子大多少,我就喊一声小同志了。小同志,我报警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今天早上说了他两句,他就冲进去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都一天了,人也没出来,敲门也没声响……都说家丑不外扬,你看,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无计可施,想请你们帮帮劝劝孩子……”

“大姐,孩子在青春期,难免情绪不稳定。您千万别因为这个全部推翻您对孩子的教育。我来试着劝劝。“

他走到紧锁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同学,我是阅江楼派出所民警蔡文君。我特别理解你现在需要空间,但大家已经担心你一天了。我们不急着开门,能不能先敲两下门让我确认你的安全?”

房间内外安静下来,母亲的耳朵几乎贴到了门框边。“咚——咚——”里面传出了两声,虽然透着不情不愿。

“我刚参加工作,在你这个年纪时也经常和家里吵架,有一次都把我妈气哭了。其实啊,吵完之后我特别希望他们能给我个台阶下,男孩子嘛,比较爱面子,你说是不是?我也喜欢一个人待屋里,最怕他们烦我,主要就是心里特委屈,说不出口……”蔡文君不说谁对谁错,先把自己拉到和孩子一头,再娓娓道出母亲的爱与关心。

房间那头逐渐有了些声响。但家庭矛盾不是靠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当务之急是让孩子打开房门。蔡文君趁势说道:“你妈特心疼你,说你一天什么都没吃。你看,要不我给你塞点儿饼干进去,要不咱出来吃点儿饭,你是没闻见,你妈烧的这糖醋排骨太香了……”

里头又没动静了,母亲着急地望向他,想去扒门缝,他示意她往后站,再等等。两分钟后,脚步声踢踏踢踏,房门从里边打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个儿青年低垂着头。

临走时他存下了女士的电话,并把自己的小灵通号码留下来:“我二十四小时开机,你们有事随时联系我。”

回所忙忙碌碌几个小时过去了,蔡文君给那位母亲发了条信息:孩子后来还好吗?

信息回得很快:蔡警官,孩子还是不愿意和我说话,现在这个点还在屋里打游戏。

他回复道:如方便,我马上再上门和您、和孩子聊聊。

门又开了。这次深夜到访,倒是让他窥见了矛盾的症结所在。

原来小赵父母很早就分开了,刚读初中就到国外做了小留学生。一个人生活在寄宿家庭很不适应,遇到事没人交流,也不和母亲沟通。去年休学回了家,原以为回来休整一两个月会好起来,谁知道快半年了,孩子不肯上学,说他两句就砸东西……

这种成长中引发的心理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之后,蔡文君只要有空,就根据小赵的兴趣爱好,主动找他聊天。因为年纪相近,两人有共同语言,聊篮球、聊电影、聊英雄漫画……到了周末一有时间,蔡文君就会陪小赵去公园骑车、爬山。这样一来,小赵把他当成了亲兄长一般,愿意听他的话。

他还常劝小赵母亲,要重视孩子的想法,不要强求孩子一切都按照父母的意愿来:“您说,只要孩子开心、健康,其他的重要吗?”

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在他的陪伴下,小赵一天比一天好,终于走出了他忧郁、封闭的小世界,不再对抗母亲,母亲也不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孩子,母子关系开始亲密起来。

蔡文君又为小赵介绍了一些临时工作,去社区、书店帮忙。母亲一开始不放心,他劝道:“阿姨,孩子不能总待在家里,还是要多接触接触社会。他会有一个适应过程,知道在这个年纪到底能做什么,要追求什么。”确实,小赵在这样的过程中重新锻炼了自我,逐渐找到了学业和生活的方向。

二十一年来,蔡文君始终同这家人保持着联系。当年的孩子如今已经三十多岁,遇到什么事,有烦恼、有困难,都会向这位不同民族的“亲哥哥”倾诉——在相处的过程中,蔡文君才知道,这对母子原来是生活在南京的藏族同胞!

2020年,小赵遇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孩儿。两人结婚前,母亲将一条象征平安与忠诚的蓝色哈达,献给了他们全家最敬重的人——蔡文君。

那蓝色,纯净得如同蓝天一样,也象征着这段特殊的帮扶情谊。

入警不到三年,蔡文君就破格晋升为警长,随后又升任警务站副站长。无论在哪个岗位,他都以出色的工作能力赢得广泛赞誉。

真正扎根到中央门地区是在2018年9月,蔡文君被任命为中央门派出所副所长,分管社区工作,时年三十八岁。记得那天,新闻里正报道巴西里约热内卢市国家博物馆发生了重大火灾,博物馆仅有百分之十的馆藏得以幸存。蔡文君感叹,这火真的无情,损失太大了。

中央门,无论是在南京市民心中,还是在往来旅客眼里,都是一个重要的存在。中央门位于明代城门神策门(和平门)西侧,始建于民国年间,后由于城市道路的拓宽而拆除,但作为地名延续至今。这里连接主城与城北,20世纪70年代兴建了南京长途汽车总站,运行了四十六年之久;相隔不远就是“中国最美车站”南京火车站。那些年,南来北往的旅客来宁,第一站肯定是中央门!1986年,华东地区首座立交桥在这里通车,三层双环形立交桥曾让南京人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现代化大都市”的气息。不仅是重要的交通枢纽,该区域长期以批发零售闻名,其批发市场辐射长三角地区,一度成为继新街口、湖南路之后的南京“第三商圈”。同时,这里也是南京主城区中人口密度最大、老旧小区最多、历史遗留问题较为集中的地区。

之所以选中蔡文君出任中央门所的副所长,上级领导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论是接处警,还是办案,这个年轻人工作扎实、细致、不浮躁,做事总会多想一步,这对公安工作来说很可贵。

自此,他在这3.38平方公里的辖区里耐心地、深深地扎下根来。

甫一上任,蔡文君就盯上了辖区里的一块“硬骨头”——新模范马路9号。这个小区建于20世纪80年代,原是南京某国有企业的员工宿舍区,后来卖给了个人。小区里有个大礼堂,上下两层,约两千五百平方米,被分拆成一百多间群租房,就像个大蜂巢一样。每间房只有六至八平方米大,放一张简易床铺后,就不剩什么地方了,十分逼仄。里面电线私拉乱接、物品乱堆乱放,安全隐患十分严重。

但这里交通便利,租金不高,租客非常多,细细数来共有二百五十三家住户。

当他跟着社区民警在这一间间“鸽子笼”里穿梭时,脑海中兀地想起巴西那场大火。不能这样下去,这里可住着两百多个活生生的人啊!

蔡文君走访街道、社区,全面了解大礼堂的“前世今生”。社区书记忍不住叹气:“蔡所,这里可是颗定时炸弹,我们天天为它悬着心啊,但要让这两百多人搬走,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大房东表示,房子租出去后他想收回,但二房东们说住着这么多人,不好办啊!蔡文君又找到三个二房东,一个个谈话,宣讲法律、分析利弊。这人命关天的事,几位房东终于表态:“房子可以交回来,但租客清退一事还得靠派出所。”

消息传得很快:“你听说了吗?派出所新来的副所长,说要把群租房全清理掉。咋可能啊,这么多年都没搞得定,年轻领导吹牛吧……”小区居民早盼着能消了这个“马蜂窝”,但对于能否成功将信将疑。

反正事儿就这么开始了!蔡文君主动和消防、城管、安监、综治等多个部门对接,联席会议开了至少十几场,点灯熬油地敲定出一份整改方案。但有方案仅是第一步,能不能被群众接受才是关键。

先打印公告,板板正正地贴在大礼堂入口处;再印制几百份给租户的信,一封封送达租客手中。中心思想就是告诉租客们:此处已纳入整改,请大家尽快搬离,如有困难,可联系蔡警官。

但推进得不理想。不少租户想:我真不搬,你还能动手赶我?哪回整治不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里的租客多是环卫工人、外卖员、勤杂工、饭店服务员……他们往往一早出门、临晚回来,正常的工作时间想见到他们还真不容易。于是,蔡文君带着社区警务团队晚上七八点钟上门,一户户敲门,一家家谈心。

也是不巧,蔡文君那两天把右腿给摔骨折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搬迁工作在即,他得一家家跑。于是在那段日子,人们看到打着石膏、拄着拐杖的蔡文君,每天在大礼堂里走家串户。

顾小荷是个苦命人。她是跟着丈夫到南京打工的,丈夫没赚到钱,还沉迷赌博,把那点儿家底全输光了;儿子两岁多时得了一场脑炎,留下后遗症。本该一家人齐心,男人却跑到外地去躲债,再也没回来。她带着智障儿住进这里,已快十年了。

民警登门那天,她指指在角落里自言自语的儿子说:“警官,你也看到了,我孩子离不了人,我连班都上不了,搬到哪儿去?”

蔡文君先是联系上一所特殊教育学校,做通学校的工作,收下了孩子。

“学校里还能学技术,比待在家里好!”

接着,蔡文君又帮着顾小荷找了份保洁工作。这样一来,母子俩的问题全解决了。孩子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学做面点;母亲脱开手去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还有员工宿舍能住。两周后,母子俩搬离了。

顾家的事传开后,来找蔡文君的人更多了。

“我也想搬啊,老爹身体不好,跟着我窝在这儿整日见不到阳光……他老毛病一直没开刀,我也没有办法。”

“十年前,我也是靠干工程挣到钱的,那时候傻,钱被骗出去不少,这官司怎么打……”

……

那段时间,蔡文君帮着租客们联系医院、跑法院,帮着租客们找工作、找房子,逐家梳理困难,逐个解决。在他的协调下,街道给二十多户困难租客每户发放了一千元过渡费;作为产权方的单位也拿出招待所的十多间空房,让需要时间周转的人家先搬过去暂住。

“只有让群众看到我们的诚意和决心,这事才能办成!”两个多月过去,二百五十三户租客全部搬离。

那天,大礼堂的正门被贴上封条,上百名小区居民前来见证。没人指挥,也没提前约好,这些居民们自发地围着拄着拐杖的蔡文君,为他热烈鼓掌。

“像你这样负责的派出所民警,我们是第一次遇到。真是我们的好福气啊!”

可蔡文君认为这事还不算结束。礼堂清空了,不加以利用是种资源浪费,得想办法让它成为社区的有用之地。他又忙着四处奔走协调,最终将这多年来千疮百孔的旧礼堂改造成了光明亮堂的社区养老中心。

现在,这里一楼是街道设的老人助餐点,极大地方便了附近小区老人们的用餐。饭后还可以打牌下棋,搬张椅子在门口晒晒太阳。二楼建了个羽毛球馆,白天,退休在家的居民来得多;晚上,上班族也时不时过来练练。

老旧小区没有物业管理,安全问题、停车问题、推销人员乱闯问题等层出不穷。蔡文君知道要解决好,得有人牵头组织物业进驻,还得培养小区居民们缴纳物业费的习惯。这不是件容易事,但在他的努力协调下,小区引入了物业,进行封闭式管理,安全整洁的生活环境让居民们再次点赞蔡文君的行动力。

......

(未完待续,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啄木鸟》2025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