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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相约边城防城港
来源:文艺报 | 李 洱  2024年11月13日08:08

防城港是一个极有特色的城市,工业发展和生态保护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常来广西,却是第一次到防城港市。很早之前,我对防城港市就有初步的了解,知道这里是海上胡志明小道的起点,是一个边陲城市。百闻不如一见,这次来防城港市,才知道这个城市碧海连天,有古村、古街、古庙,有新港、新街、新风尚,是一个古与新、历史与现实互相交融交叠的城市。这样的城市在别处也有,但防城港市给人的感觉非常直观,又风情又有风度。

我在港口区簕山古渔村,看到孩子们在海边玩耍,我就想他们长大后应该会心胸开阔吧;在东兴市,看到来自越南的游客和我们的百姓友好交谈,觉得这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在东兴市侨批馆,听了讲解后,我对侨批的历史文化颇感兴趣。我在侨批馆里感触很深,觉得它是历史的见证。在这里,我们了解到对外交往的故事,感受到对外开放历史的悠久。它是一个既有历史感,又有现实感的地方。

广西作家东西邀请我参加作家鬼子的长篇小说《买话》在北京的新书发布会,因为要来防城港,我与发布会擦肩而过,非常遗憾。东西、鬼子同为广西河池籍,但我发现,他俩笔下的广西,与我所见到的广西边城防城港,不仅在地理上距离很远、气候差异很大,在文化风习上也有巨大的不同。

我和鬼子共同参与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小说的变革。那时候,鬼子的“瓦城三部曲”名重一时,至今仍是中国当代文学史绕不过去的作品。多年来,一直在期待他的新作,看到《买话》,我认为这是鬼子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部作品,他又一次超越了自己。

无论对有城市生活经验的读者,还是对有乡村生活经验的读者来说,《买话》都具有启发性和概括性,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共鸣,相信很多读者从中能够看到自己,看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心灵。同时,这本书从另外的角度书写了“山乡巨变”,在山乡巨变的时代,一个人、一群人,从老人到孩子,如何被塑造,是非常重要的主题。《买话》正是准确捕捉了这样的主题。

鬼子的小说非常耐读,他的语言明白晓畅,故事内蕴又非常复杂。这本书对城乡生活的描述准确而真实,同时又有些荒诞。毫无疑问,这是最近几年非常值得读者重视的一本书。

河池多山,相对闭塞;防城港面海,相对开放。河池的山乡巨变与边境城市防城港的五彩缤纷,是时代文化多样性的一个实证,也是广西文旅多样性的一个实证。

有人问到此行所感受到的防城港海边特色和了解到的历史文化是否会给文学创作带来灵感时,我是这么回答的:“当天看到什么和听到什么并不会立马变成文学创作的灵感,而是会深入记忆当中,有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感觉,在哪天进行文学创作时,便有可能会与作品中的人物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