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投稿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王承志《过路客》出版:一个不羁的上海人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23年07月31日15:56

“岁月的划痕看似很温柔,每次只加深零点零几丝,起初你用雪花膏还能遮盖住。再以后,皱纹会像玻璃的裂纹一样,四下扩散,任哪个女人都无法遮掩。”作家王承志的小说《同和里》以“妙笔生花、生花妙笔”讲述上海弄堂往事、看似柴米油盐的故事背后,其实是跌宕起伏的人生,“谐趣、有趣、真实”的生活,每一次都会让人们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2023年盛夏之际,《过路客》野豁豁、火辣辣地重出“江湖”,是王承志在《同和里》“七年之痒”后的再度出发,经历了《欢喜地》的忧伤聚变,他依然用独具个性、嬉笑怒骂的文字,描摹与沉淀下对世事变幻、花开花落的领悟:正如他在创作谈中所言,自己一直想写一个最底层的人,有点无赖,有点慧根,最终乌龟翻身、麻雀变凤凰,无赖蜕变成谦谦君子,上海滩不乏类似的传奇。《过路客》中所写下的这样一个超级无赖“野和尚”,无疑是独特的,新鲜的,与众不同的;只要你善于发现,上海的弄堂街角,时时隐现着这样令你曾经熟悉也时时意想不到的人,他们的命运和时代变迁息息相关,时代给了这样的人施展身手的舞台。

主人公“野和尚”是这样一个具备特殊性格特殊敏锐的能人。虽说他是摆香烟摊女人的遗腹子,也可能是私生子,七岁时才吃到皮蛋,从此觉得世界上皮蛋最好吃;等到小学二年级时吃到红肠,逢人便说世界上红肠最好吃。他一直活得很憋屈,自小便被弄堂里和学校里的孩子欺凌。直到他用捡来的香烟屁股加工成“再生烟”卖,在香烟紧俏凭票供应时期,这笔买卖第一次让他找到扬眉吐气的感觉……当人们还在困梦头里木知木觉,野和尚已经钞票赚得么客么客,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了。

风起于青萍之末,这样的“野和尚”们必然最早嗅到了那一丝清新;大潮涌动之时,他们会站立在潮头。他们无所顾忌,抢得先机,出类拔萃。绝大部分人开始狂奔时,他们将遥遥领先。作为上海市井小人物,“野和尚”也有着恰如其名的落魄、花心、草根、狡猾,充满人生最原初的欲望,有人说“野和尚”勾搭过的女人就像冰糖葫芦一样,一大串。可是,他的竹签上面,永远都只有一只冰糖山楂,不会同时串好几只。《过路客》中女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了,最后真正留下来的女人,至情至性。男女情爱,往往是时代最敏感的部分,是对时代最精准的折射,《过路客》嬉笑怒骂间,穿插着一段段“野和尚”的留情所爱,活色生香,欲语还休,反映的依然是世相万千。

“野和尚”的一生,从青葱少年到“被称作风叔”,数十年光阴刹那,回首时过眼烟云。《过路客》二十八章协奏交响,是一个普通人人生大浪淘沙的历程。“不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曾经轰轰烈烈地活过”,那样的景象,以前没有过,将来也不会再现,所以格外值得留恋。

也许,正如王承志所言:“平心而论,野和尚还是个蛮有意思的人,无赖,狡猾,下作,虚荣,狂妄,精明,野心勃勃,甚至有几分令人不可捉摸的未卜先知。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活得反差这么大,可以活得这么跌宕起伏,这么潇洒,这么失败。这样的人很适合写进小说,这个念头我也转过无数次,只是写小说太难了,难得就像是古董造假,而且性质上写小说和古董造假也很相似:都是无中生有,凭空捏造;都是新的,却想尽方法把它做旧;明明是假的,却要让它看上去像真的一样。”

那么,人生逆旅过路客,在真真假假中认识这样一个不羁的上海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