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
一些菖蒲，长在另外一些菖蒲里
一丛丛青绿，顺遂心意，在楚水聚集起来
仿佛要商讨某件重要的事情
那株叫荪的香草，从楚辞走失
繁衍蓁蓁之叶。晨光中
这些假寐的青绿筹划建一个自己的水乡
建一个远去的、蓝图中的楚国
这种青绿，来自对楚水的凝视
来自飘逸的、纷飞的楚雨
青绿用奔跑加深孤独。越过波光
和故土的喘息 ，越过老马和初生的牛犊
挤在一起的菖蒲拒绝嬗变
有时，它们不得不往身后的来路退
退到水深处，淹没腰身
这些楚地的菖蒲，只顺从水
在岸与水之间进退有度
楚水有时缠绕脚下，有时缥缈天边
内心的菖蒲早已深植楚之泽畔
行吟之处，一片楚水拥有千万菖蒲
一株菖蒲亦拥有万千楚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