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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青年·新势力 | 郑在欢:青年的正事儿不就是恋爱和成长吗?
来源:中国作家网 | 虞婧  2021年03月26日15:00

编者按:

3月30日至4月1日,大益文学院与中国作家网联合主办“新青年•新势力”中国青年作家峰会,13位青年作家与8位文学导师,聚焦我们这个时代青年写作的归途与来路,航标与远方。

中国作家网特邀13位青年作家独家专访,探索属于他们的青年成长,倾听文学青年的文学故事。

郑在欢,1990生于河南驻马店。著有《驻马店伤心故事集》。

 

新青年·新势力 | 郑在欢:青年的正事儿不就是恋爱和成长吗?

 

2017年,郑在欢关于故乡的小说集《驻马店伤心故事集》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写出了故乡人用生命活出来的故事。生于草莽,他似乎总有一股劲儿,总有常规之外的生命力;看起来戏谑不羁,但他又带着一种极为深刻敏锐的视角与温润柔软的观照。

“人生得不得意都得须尽欢。”郑在欢对文学和青年,有着自己的理解。

我喜欢和网约车司机聊个没完

中国作家网记者:能不能谈谈你的一天呢?如何安排写作、生活、工作?

郑在欢:在我的最佳状态,上午起床先室内健身一小时,然后休息看书,吃完午饭眯一觉,起来写作,写完后视时间而定,不到饭点的话去室外跑步一小时,到饭点就吃点再去跑步一小时。这种状态可以说是身心都很愉悦,能够沉浸在“我努力又很健康”的幸福氛围里。

在我的最差状态,经常是玩一整天电脑游戏,到半夜还不睡,躺在床上刷无聊视频(因为要动脑子的懒得看),直到困得睁不开眼才睡,以防关了灯胡思乱想睡不着,那是很痛苦的,当然睡着了也不轻松,常会做梦。

中国作家网记者:你在小说集《驻马店伤心故事集》后记中说:“人都是来来去去的,能留下来的,永远是生命中最动人的时刻。这些故事被反复讲起,即使变得面目全非,我相信最本真最值得讲述的地方依旧保留其中。这样的故事不是小说,是用生命活出来的。”如今你的生活环境基本稳定在了北京,在这个大城市中,每个人都在用生命活出自己的故事。你是否有新的观察视角或者观察人群,作为写作素材?

郑在欢:当然,写作的人不可能不观察,这是本能。只是我不觉得自己深度参与了都市生活,在我的感觉里,都市里的交往大多浅尝辄止,大家都很有分寸,这时候的观察难免浮于表面,特别亲近的人事又不方便趁热加工,只能凉一凉再说。在北京的这么多年,大多数深入交流反而发生在网约车上,开网约车的来自五湖四海,之前干什么的都有,因为互不相识仅此一面,聊起来没什么禁忌,所以我打车的时候会化身记者,和司机们聊个没完,因此我写了个发生在打车路上的故事。

中国作家网记者:你曾在访谈里说,喜欢在小说里写真实的地方,前提必须是离开了这个地方以后,还在北京生活,就没办法去写北京,“好像没有那种挖掘过去带着灰尘的生活的感觉”。现在还是这样吗?

郑在欢:差不多,不过也有例外。

中国作家网记者:不谈谈例外吗?

郑在欢:大可不必。

厨师怎么能把心思用在把菜择得干净上

中国作家网记者:你最早是在天涯书库开始大量读文学书,后来选择性地重看一些书,比如胡安•鲁尔福、海明威的小说。你现在的阅读习惯和阅读内容主要是什么呢?我看你偶尔在朋友圈晒朋友寄给你的书,你会不会读同龄作家的作品?有什么感受?

郑在欢:最近历史社科之类看得多些,因为有知识在里面,再枯燥也不至于乏味,小说能碰到一本手不释卷的太难得了,不是太无聊就是太机械,不是太端着就是太谄媚,不是太晦涩就是太直给,所以,作为一种凭空造物的产品——文学,确实太挑读者也被读者挑。

同龄作家有我欣赏的,也有我不喜欢的,我可以大致说下我不喜欢的,就是那种太把“文学”当回事的,太想写得精彩的——特别是太想把句子写得精彩的,这感觉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厨师把心思用在把菜择得干净上。

中国作家网记者:你最近写了哪些作品?中长短篇?讲述的大概是什么故事?

郑在欢:去年写了个小长篇,我挺满意,算是目前能达到的最好状态,写了三对三姐妹的三十年,三三见九,九个女孩,每一个我都很喜欢。

中国作家网记者:你关注哪些方向的青年写作呢?你自己接下来有哪些写作和出版计划?

郑在欢:我没什么特定关注的方向,文艺作品最吸引人的恰恰也是多样性,人是需要不同的情感消费体验的。对于接下来要写什么,我大致有笼统的计划,不过真的要实施,还是得看心情。写作这事儿对于我来说,不是死板的一件工作,是随着呼吸要不断调整的生活。

中国作家网记者:就你个人的创作道路而言,我觉得你的野生感和生命力特别强,生于天赋,发于欲望,恒于热情,见于深度,不拘一格。你似乎一直在追求够劲儿的生活和创作,你觉得文学如今对你而言是什么呢?

郑在欢:所谓野生感,就是没什么组织,你不知道这人算是哪一波的,所以就觉得他是野生的。我也没有追求够劲儿的生活或者创作,劲儿这种东西,需要有媒介才能体现出来,有了媒介,才有劲儿,所以劲儿不是追求来的,是等着激发的。

文学是生活的一部分,因为能从中得到乐趣,所以喜欢,因为喜欢,所以更有乐趣,这是良性循环。

鼓励青年没什么毛病,批评青年没什么意义

中国作家网记者:青年作家与青年写作一直是当代文学界的热点话题,文学界对这个话题做过很多讨论,支持、赞扬或是批评的声音都很多。你觉得这个时代的青年写作是什么,有什么特点?青年写作最大的张力在哪里?目前还存在着哪些问题?

郑在欢:青年最大的优点是什么?是精力旺盛。因为精力旺盛所以会做很多费力不讨好的事,换种说法就是会做那些付出大于回报的事,人的成长方向是奔着理性去的,青年在理性之前先感性,这就增加了多样性。

青年最大的缺点是什么?是知道的少。因为知道的少所以会做些别人不愿意做的蠢事,换种说法就是敢为他人所不敢为、不愿为、不屑为,这无疑也增加了多样性。

所以鼓励青年没什么毛病,批评青年没什么意义。青年总会成熟,在成熟之前鼓励他们的不成熟,就是采样的大好时机,在成熟之后针对其不愿成熟的那一部分也算是有的放矢。当然,这些的前提是针对青年创作者,毕竟创作是可以改的,至于生活中的不成熟,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中国作家网记者:除了写作之外,你还有别的职业(工作)吗?音乐人或是编剧?

郑在欢:音乐人其实是个误会,我只是喜欢音乐,学了点吉他就瞎弹乱唱,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因此在自我感觉最良好的时候将其写进了简历,这实在是有够牵强,属于硬往人家队伍里挤,从尊重专业的角度,我唱出来了,我觉得唱得挺好,但我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么音,这就跟我写了篇不错的小说,但不知道为什么写出来一样,那我就是还没入门。

编剧我是认真学过的,也做过,算是入了门的。

中国作家网记者:你在圈里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吗?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友人小故事?

郑在欢:有。要是说没有岂不是说我这个人交不到朋友?交朋友还是挺重要的,大家起码可以在一起乐呵。我喜欢跟朋友们开玩笑,这应该也是本性使然,我天生喜欢笑声,所以有趣的事儿可就太多了,不过不足对外人道,朋友间的趣事大多也只是因为是朋友所以才觉得有趣。

中国作家网记者:对本次新青年写作峰会的活动有什么期待吗?你怎么定义“新青年”,你觉得新青年应该聚焦什么话题?

郑在欢:很期待,我总是期待和人见面,特别是没见过的或很久没见的。什么是“新青年”?我不知道,在我的理解里所有青年都是新的。

青年应该聚焦什么话题?青年的正事儿不就是恋爱和成长吗?

中国作家网记者:这次活动特别安排了主题为“新青年写作是否需要学习传统”的一场辩论。你对辩论的形式有什么想法,目前有主题相关的观点了吗?

郑在欢:辩论的形式应该是活动方去定的吧,我按规矩来就是。相关的观点我一想就是两个:需要,或不需要,怎么说都通,不然还辩个啥。

(采访: 中国作家网 虞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