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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叶》

来源:中国作家网 | 余耕  2021年01月21日08:46

 

《金枝玉叶》

作者:余耕 

出版社:百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年01月

ISBN:9787530679388

定价:59.80元

内容简介

金枝的母亲是第一批上山下乡插队的知青,母亲生下妹妹玉叶后早产并死亡。母亲临终时,将妹妹玉叶托付给金枝。金枝含辛茹苦供养妹妹读书,并为照顾玉叶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玉叶不负众望考入北京师范大学,姐妹二人决定一起离开家乡,来到大城市北京,开启她们崭新的生活……

小说以姐妹两人的成长经历带出三代人的故事,展现了中国半个多世纪来的发展与变迁,客观地呈现了一幅现代文字版的《清明上河图》。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凡夫俗子,他们为理想,为情怀,为生存,为赎罪,也为活着,虽然存在的方式不同,却在人生舞台以不同的角度表现着真实的人性。《金枝玉叶》真实地反映出小人物在历史大变革中的彷徨、挣扎、奋斗和成功。

作者简介

余耕,祖籍青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早年从事专业篮球训练,后转行新闻界,在北京做记者十余年。自不惑之年开始职业写作,先后创作长篇小说《德行》《当心你的狗》《古鼎》《如果没有明天》《耳房》,中短篇小说《魔伽吒》《笑苍山》《临摹》《寻亲记》《我是夏始之》《我是余未来》,等等。都市荒诞喜剧小说《如果没有明天》获第十七届百花文学奖,根据该小说改编的话剧《我是余欢水》在北京繁星戏剧村上演200余场,改编的超级网剧《我是余欢水》成为现象级短剧,引发社会广泛热议。

目 录

楔子/001

一我是金枝/002

二玉叶/012

三庄疯子/020

四柳铁英/028

五十里桃花/033

六谁是反革命/042

七谭记铁匠铺/051

八桃花坞的英雄/059

九潘保东/064

十彭大运/071

十一彭大河/081

十二彭雪梅/088

十三石灰窑上的女人/095

十四我爹又进监狱了/102

十五欧阳清如/107

十六我的初吻/114

十七马主任/121

十八小陶和小乔/127

十九玉叶考上北师大/138

二十初到北京/145

二十一顾城死了/155

二十二文革来了/162

二十三一个男人/169

二十四过年/176

二十五创业/181

二十六牛肉烧饼搬家/190

二十七一场变故/196

二十八再见马主任/203

二十九杨胖秃子/210

三十邓丽君走了/216

三十一冰火两重天/223

三十二潘保东变成潘志坚/229

三十三玉叶有了新男友/236

三十四冯南燕/242

三十五人财两空/249

三十六秘密会议/257

三十七玉叶大学毕业/263

三十八一个商业陷阱/269

三十九我爹出狱了/275

四十彭伯庸/282

四十一三间青砖大瓦房/288

四十二父亲的情怀/292

四十三我的第一次/297

四十四求婚/303

四十五壮行酒/308

四十六香港弥敦道大火/314

四十七奇迹/318

四十八欧阳清如结婚了/325

四十九紫薇勋章/332

五十杨茂功/340

五十一神山在召唤/345

五十二房子/353

五十三致人死亡/359

五十四两个男人的秘密/366

五十五尘埃落定/372

五十六两个老男人/379

五十七风水宝地/384

五十八衣锦还乡者/389

五十九桃花坞/394

前 言

山脊上的徒手攀岩者

徐晨亮

谁是余耕?

当《金枝玉叶》这部书面世时,相信不少朋友已通过《小说月报》或舞台剧《我是余欢水》《当心你的狗》认识了这位小说家,或许还会有人抢答:他就是“史上最惨男主角”余欢水背后的男人……余耕十多年来所推出的小说,曾无数次因其直击人心、切中痛点的表达,在普通读者与当代文学之间建立起有情、有感、有声、有色的心灵之桥。

读者即将翻开的这本长篇小说,是余耕作品里偏向于现实风格、带有厚重时代感的一部。它无法代表他题材多样的文学世界之全貌,但其中融入的心血,足以呈现他对于文学的完整理解。标题里的“金枝”是小说的中心人物与灵魂所系,而作品里她的妹妹玉叶等众多角色亦别具光彩,比如金枝的男友冯南燕,北京某户外俱乐部的创始人,他身上大概也投射了作者一部分个人经验。冯南燕对徒手攀岩与登山运动有近乎信仰的执着,他曾如此解释这种难以戒断的“瘾”:“你想一想,所有生命到了最后,卑微到只剩下生与死。当你坐在轮椅上等死的时候,回味你与众不同的经历,你看过绝大多数人不曾见过的景色,你的人生就会比别的生命更显厚重。”这形容的是征服雪山,却也可以理解为人生旅途中各种不同形式的“攀登”。从这个意义上说,小说的女主角金枝也是一位攀登者,冯南燕与她在人海中相互选择,正是因为辨认出彼此是灵魂上的同类。金枝攀登的是哪种意义上的山峰,读完此书后自会有答案。小说中与她有过多年纠葛的另一位男主角欧阳清如曾送给金枝一本小说,他这样概括书中的内容:“是一个像你一样善良并坚强的女性,向自己命运抗争的故事。”——这大概也是余耕本人的一种表白。

金枝收到的礼物,便是哈代的名著《德伯家的苔丝》,这本书不仅仅是贯穿小说情节的重要道具。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乡下姑娘苔丝,与1966年生于昶山县召平镇桃花坞村的庄金枝,两人的命运有一种跨越时空的对应。关于苔丝的命运,曾有评论家这样解读,她的悲剧在于身处女性无力掌控命运甚至身体的时代,她“试图拥有自己”,她经历的苦难不是因为道德缺陷,而因为她是非人世界里一个“有真正人性的人”。金枝所处的时代和她的人生选择,自然与苔丝并不相同,但她同样称得上是一个血肉丰满、“有真正人性的人”——这样的角色,在我们今天的小说人物谱系里其实已不多见。《德伯家的苔丝》与《金枝玉叶》两部长篇小说的作者,在各自笔下纯真的乡下姑娘于复杂时世成长的心路中,融入了对转型期社会洪流的解剖,由此也让人物性格与命运的互动,产生了一种能呈现时代光影的动人力量。

以《德伯家的苔丝》为镜阅读《金枝玉叶》,所照见的还不止于此。余耕这本小说里也显露出一种接近十九世纪晚期现实主义作家的诚恳态度。他似乎笃信“情感也是一种知识”,并将小说作为“情感教育”的形式,借有完整灵魂的人物,召唤这样一种读者——会爱,能感受,待人以深情。不得不说,这种对“共情能力”和“代入感”的信任,在当下中国小说界,很容易被误读为“陈旧”“落伍”的表征。经历过二十世纪文学思潮的冲击,人们对于小说的理解已极为多元化,在余耕本人的其他作品里,也能看出阅读不同时代、不同类型作品留下的印迹。但《金枝玉叶》让我们发现,在他写作理念的基底,有某种固守,与时下常能看到的那种“纯文学”略有差异,也不同于更迁就读者的通俗文学与网络小说。或者说,我们必须打破“现实主义/先锋文学”“纯文学/通俗文学”“传统文学/网络小说”这类顽固的二分法,才能更准确地理解余耕作品提供的启示。

举例来说,《金枝玉叶》在正式出版前曾在某网络阅读平台连载,网络付费读者评分高达9.2分,但我们不能因此就把这部作品归入网络小说。浏览网络读者留言,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不少读者在诉说自己深受感动的同时,会提到余华的《活着》或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认为《金枝玉叶》“有异曲同工之妙”。当然不能仅根据读者反馈就拿余耕的小说与那两部经典作品做简单类比,但其中还是可以捕捉到某种线索。从文学史的脉络来看,《活着》《平凡的世界》的魅力其实都超然于前面提到的那些二分法之上,特别是《平凡的世界》,在某个阶段也被文学界,特别是评论家们,视为“陈旧”“落伍”,与一代代普通读者的好评形成了鲜明对照。

不妨这样说,《金枝玉叶》与《活着》《平凡的世界》都是“有我的文学”,但又没有局限于高度个人化的破碎经验与内心风景,而在努力攀登另外一个层级——“我们的文学”。这样的努力无疑会启发我们不断重新审视文学的“公共性”问题,并将视野拓展到当下、本土之外的文学,甚至延伸到文学的外部。曾经读到过学者李博婷的一篇书评,介绍英国利物浦大学教授菲利浦·戴维斯的专著《维多利亚文学为何依然重要》。该书对于已被视为“落伍”的维多利亚时期小说的辩护,与我们的话题无关,我感兴趣的是文章提供的另外一些信息:菲利浦·戴维斯教授不只是一位书斋里的学者,也是一位实践“维多利亚文学”理念的行动者。他曾倡导发起了一个名为“进入阅读”(GetIntoReading)的运动,每周在监狱、医院、精神病院、护理中心等地举行分组朗读会,每个小组十人,用半年时间共同读完一本维多利亚小说,并分享心得。这样一种抚慰孤独、失败、多余、畸零之人的活动,被命名为“书疗”(Bibliotherapy)。读到这段介绍,我马上联想到经典名著《艰难时世》中的情节,在狄更斯笔下那个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的缩影焦煤镇里,有一个小小的图书馆,所提供的也是某种形式的“书疗”,或者说“精神庇护”:那些最平凡的劳动者,在做完十几个小时的苦活以后,走进图书馆翻看小说,书中描述的“人类的希望与恐惧,斗争、胜利与失败,忧虑、欢乐与悲伤”令他们惊奇,也令他们感动,因为“其中的男人和女人多多少少像他们自己,而其中的小孩也多多少少像他们自己的孩子”。

《我是余欢水》话剧与网剧激发的共鸣、《金枝玉叶》在网络平台收获的感动,也让我看到了焦煤镇图书馆和“书疗”小组的影子。或许几个世纪以来,文学正是这样,循着不同途径,“进入”普通人的生活,用低语和呢喃卸下我们心头的重压,改变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这些途径通向的不是“内卷”于小圈子的那种文学,而是一种更为广阔的“我们的文学”。余耕与不同时空背景下信仰“我们的文学”的写作者一样,正在摸索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提供一种让普通人也能从中找到借以认识自身之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的精神资源。这当然是一条艰难甚至孤独的道路,余耕做出的选择,我相信也并非出自某种理念化的思考,而是更接近于直觉,是用自己的身体回应远山的呼唤。但不管怎样,有了越来越多余耕这样的徒手攀岩者,才能让公众重燃对文学的热情,并将火种持久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