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自远古而来
野菜是春天里大自然馈赠给人们的最好礼物。
野菜的品种很多,且南北地各有特色,较为普遍的有荠菜、小蒜、马兰头、枸杞头、野芦蒿、野芹、香椿头、苜蓿头、菊花脑等等。
荠菜,开春三月就在田间地头冒了出来,所谓“三月三,荠菜赛金丹。”农村的孩子喜欢结伴到田头地边去“挑”荠菜。荠菜性凉、味甘,有一股特有的清香味,有人说包饺子最好,我则以为荠菜春卷更是略胜一筹,荠菜焯过加上肉条儿、蛋皮、虾籽,用春卷皮儿一卷,在油锅里炸得黄黄的,松松的,脆脆的,那是打嘴巴也舍不得丢的。
荠菜直接炒着吃,味道也是透鲜。
历代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们喜食荠菜者不乏其人,陆游写过一首《食荠诗》:“小着盐醯滋美味,微加姜桂发精神。风炉饮钵穷家话,妙绝何曾肯受人。”
小蒜,亦称薤白,别名山蒜、野蒜。小蒜根色白,可入药用,名苦藠。李时珍说:小蒜“其根煮食、糟藏、醋浸皆宜。”小时候,母亲每年春天都会到地里挖不少小蒜回来,洗净,切碎用坛子腌起来,是做小菜吃的。吃稀饭时,从坛子里抓一把,特别吊胃口儿。小时候最爱吃蒸小蒜,淋上几滴麻油,特别的香。鲜炒小蒜味道也好,爆炒时,如果能在里面打上鸡蛋,其味道就更美了。白居易有《春寒》诗:“今朝春气寒,自问何所欲。苏暖薤白酒,乳和地黄粥。”诗中得知,原来古人也是习惯了就小蒜喝粥的。
马兰头,菊科植物,茎直立,有时略带红色,表面粗糙,两面有短毛,春天摘其嫩茎叶作蔬菜,称马兰头。现在不光是郊外田野上,就是街边绿化带也时有马兰头冒出。马兰头可以凉拌,也可以炒食,不仅味道鲜美,据说还有降血压、清热等功效。陆游《戏咏院中百草》诗中曰:“离离幽草自成丛,过眼儿童采撷空。不知马兰入晨俎,何似燕麦摇春风?”
芦蒿,现在多为人工种植,长得一崭一齐,青翠干净,也比较嫩脆,但香味远不如野生的。野生芦蒿长短不一,茎秆偏红。用芦蒿炒咸肉是为一绝,有人说炒豆干比炒咸肉味道还要好,但我一直坚持芦蒿炒咸肉更好些。果然是百人百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苏东坡喜好芦蒿(又名蒌蒿),在往汝州任职途中,他特地取道南京品尝芦蒿,他对这种香嫩鲜脆、具有清火化淤功能的野菜极为赞赏,曾赋诗云:“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枸杞头是枸杞的嫩芽,味微苦,据医家说,枸杞有平肝明目作用。唐刘禹锡曾留下《枸杞井》诗:“僧房药树依寒井,井有香泉树有灵。翠黛叶生笼石甃,殷红子熟照铜瓶。枝繁本是仙人杖,根老新成瑞犬形。上品功能甘露味,远知一勺可延龄。”在诗里,枸杞的叶、果、枝均有描述,且形神兼备,栩栩如生。
枸杞头的加工工艺十分简单,用油盐快速一炒就行了,也可以和切得极薄的豆干片同炒。不过,速度要快。凉拌枸杞头,只需烫一下,拌以麻油酱油也十分可口,若是再加点香干,即可以上席了。
苜蓿头,又名黄花头儿。苜蓿头既可以凉拌,也适合腌食,炒着吃也行。将黄花头掐回来,直接拌盐,用手轻揉数分钟,逼去青汁,然后拌上麻油、酱油,用以佐粥,十分可口。用坛子腌上,封存一个多月,开坛时,黄花儿成黄色。色泽亮,味道鲜,是腌黄花头儿的特征。《四时类要》里说:“凡苜蓿春食作干菜,至益人。”
野菜,自古以来,是人们的至爱,人们吃野菜,吃到的是那份野外春天的气息,同时,也吃出了习俗,吃出了故乡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