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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里的诗歌》
 | 荒原易人  2016年10月24日09:35

  ——“先要知道诗的概念,然后才能确定这部作品是不是诗!”

  我们能够确定的是,没有比诗歌更古老的艺术了,像人的心灵一样是永恒而不朽的。那么我们就可以追寻着历史的轨迹来寻找她的发展过程。所以诗的根,也是文化艺术的根;我们应该到远古的深处去寻找,远离概念的评说,我们就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解答。诗的本质,本性是在发展的过程中建立和明确的,经过漫长的岁月,也必定有它变化的程式。

  如果我们相信上帝,那么人就是一把黄土,是上帝赋予他一口灵气而生。有了这口灵气人们就有了思考的能力,有了精神的追求和需要,我想最初的感觉是有限的,因为思考的基础缺乏感官提供的信息而不完备。但是有进行性生活提供的素材,人要进行思考就逐渐在生活中具备了。然后就是表达;人的喜怒哀乐是一定要发泄出来,这是人性的需要,呐喊,吼叫,低吟,鸣唱这种原始的表达就为诗歌提供了爱,恨,情,仇的坚实基础,也就在不断的进行中形成了地域的或者民族的传统。因此有学者说从有人开始就有了诗歌,我想这是正确的思考。

  当然《圣经》里也有诗歌:雅歌,诗篇,箴言等;也许比人类的表达更早的呈现出诗的摸样。我们知道无论是上帝还是那些先知,他们用隐喻的话告诉大众一些预言来警醒世人,抵制罪恶丛生。耶稣说;“我要开口用比喻(翻译成隐喻也好),把创世纪以来所隐藏的事发明出来”。耶稣的话是以诗歌的形式书写的,也可以说《圣经》的文体就是古老的一种诗;它讲究用隐喻的方法来揭示隐藏的秘密,启示未来,这就是诗所具有的天性!

  比如;就如经上所记;

  “我在锡安放一块绊脚的石头,

  跌人的磐石,

  信靠他的人必不至于羞愧。

  两千多年历史的《圣经》,它是用诗歌来启示我们,它对诗歌的示范作用应该说是空前绝后;用隐喻来和世人沟通,懂不懂是一种缘分。我觉得用它来说明诗歌的天性是最恰当不过的。”

  随着社会的前进,随着文明程度的进程,人越来越分成了两部分;肉体的和精神的需求。满足于填饱肚子那是连动物都具有的本能,在生活中从心灵深处发出他们由衷的声音,这就是最原始的诗的雏形,一旦解决了温饱,人精神的需要逐步显现出来;能满足这种需求的就只有艺术,各种门类的艺术蓬勃发展起来是缘于社会精神的需求,诗歌就满足了社会精神的需求,艺术一般来说多用于滋润灵魂,是直接关注精神需求的一个行当,艺术出现了,当然艺术家就产生了,而诗人应该是首先进入精神领域的先驱。

  最初的诗歌也许我们可以用民歌,民谣,朗诵,快书甚至是顺口溜之类的来类比,它是一种简单的心情,常识或者感情的表达,它是单一的个人心理活动,更确切的是人来至心灵的情绪发泄,它是原始而粗犷的声音,有音乐的成分在里面,也有韵律和节奏的需要和配合。

  但是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各民族文化的确立,诗歌这种能够直接表达心灵的形式得到社会文化的重视,心灵的需要更加迫切而多样,因此音乐,绘画,雕塑等艺术形式的发展也呈现出一种蓬勃的趋势,而成为社会中最能够体现各种艺术融合体的就是诗歌,又独立于这些艺术形式之上而存在,并且越来越显示出它所具有的魅力,规范它的发展变得紧迫起来,于是理论的诞生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十八世纪前后正是这样一种氛围。

  很多艺术家都给于诗更多更深切的关注,赋予诗更高,更艺术化的特点而脱离了大众更流行,更通俗的简单表达方式而一部分随着文化的提高成为精英文化的分支,或者说大多诗歌批评家赋予它精英文化的特点,而高于雕塑,绘画和音乐所具有的艺术要求,这当然也是文化层次决定的社会趣味。诗歌被文学艺术的评论家簇拥着,成为了象牙塔里最尊贵的品种。诗人也被称之为“先知”,“预言家”和“创造者”。所以在中国就有很多权贵,名流也大多喜欢想尽千方百计给自己戴一个“诗人”的头衔。这其实是对诗歌的另一种崇尚。诗歌一时间成了最具光彩的头衔,而受到尊崇。

  但是诗歌自有它自身的要求;我想说的绝不是中国目前诗坛所流行的表现;只要存在了就是诗,正是这种低级的要求使诗歌的写作成为普遍的形式而被边缘化。诗歌也许应该种类迭出,因为社会本身就是多层次的分布,把它从时尚,流行,口语的民俗文化中分离出来更符合诗歌的天性。这是诗歌发展到今天所能体验的一种境界。真正的诗歌它应该具有超现实的意义才合适;诗歌的真是诗人心中的真。就像诺贝尔文学奖一样它是引领潮流的世界艺术,对任何一个诗人来说;不能排除世界所能理解的艺术更具有民族的意义这样的认识,那么理解就是诗歌通行世界的品格,诗因为它具有的精神意义更容易被世界所接受。

  只有“先知”可以写诗的年代也许很遥远,柏拉图禁止除颂神和赞美英雄的诗歌外,其它不得进入他们的国家,这样的规矩是对诗歌提出了在有益于社会意义上的很严格的要求,所以荷马的英雄史诗成为永恒的标准,但丁的神曲也被打上伟大的诗歌版本。日后的诗歌理论家纷纷对诗歌的艺术价值和诗歌的艺术理论在探索中确立了诗歌和诗人的定义,到18世纪可以说诗歌的理论已经基本在和诗歌同步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系统的规模,这于诗歌的发展是极其有益的。世人在这些理论的指导下对诗歌的价值,特别是对艺术价值有了基本的认识,诗歌才真正的进入了它发展的高峰。

  我以为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目的行为,最终都要进入理论所设定的轨道。

  最早有关诗歌的理论当然要数古罗马贺拉斯(公元前384——322)的《诗艺》以及古希腊《亚里斯多德(公元前65——8)的《诗学》。他们给最原始的文学赋予诗歌的意义,并给诗歌的存在赋予最初的定义,现在来看这些理论也具有不同凡响的意义。当我们探讨诗歌的发展历史的时候,一定是针对今天我们诗歌的现状作出的,它们深邃的表述对今天我们去挖掘其深刻的含义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所以我以为《诗学》中对文字的奢华铺张给以了批评是最值得当下人们关注,因为豪华铺张的文字充斥于我们的诗歌领域;它的滥用“使诗歌的思想和性格模糊不清!”而失去作为诗歌艺术的价值——这是我看到最早也最值得今天记忆的一条戒律。这条戒律贯穿整个诗歌的历史。当然“诗艺”中就有更多的理论让我们学习;“一首诗仅仅具有美是不够的,还必须有魅力,必须能按作者的愿望左右读者的心灵。”这样的观点是诗人在实践中获得的利益,必须在浩如烟海的文章里挖掘。“诗人的愿望应该给人益处和乐趣,”如果我们轻视了这些在大量的文字中隐藏的珍宝,你会亲手把你的“诗”送到历史的“垃圾”桶里。

  到了布瓦洛(1636——1711)和莱辛(1729——1786)的时代;诗歌理论已经向纵深又发展了许多,给后代留下了很多有教义的文章,布瓦洛的天才论虽有偏激的感觉,但也不容忽视;“为什么不去做你该做的,非要去做一个平凡的诗人呢?要知道诗歌一平庸就恶劣,而诗歌是绝不允许平庸的艺术。”布瓦洛给诗歌定义为高高在上的艺术,即象牙塔里的艺术。而莱辛(1729——1781)是德国启蒙运动的推手,德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民族,它们有很多理论家的理论就是在今天依然照耀着世界;莱辛的《拉奥孔》美学专著对以后的艺术,特别是对诗歌发展有着独一的贡献。它是古典美学的一个里程碑;莱辛通过对绘画,诗的比较,肯定了诗歌的统领地位,否定了诗的目的在于创造形式美这样存在于世的误导诗歌前进的理念,否定了描写体诗歌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诗人尤其不宜描写无生命的美”;法国诗人,批评家马蒙特尔(1723——1799)在他的《法国诗学》中对当时的德国诗歌(田园诗)进行过批评;“假如他们较多注意道德精神而少注意到物质图画的细节,他们就会在这种体裁方面做出优异的成就,就会比那种卖弄乡村风情的诗较丰富,广阔和深刻,而且会更自然,更富于道德精神。”以此确立了诗歌动态美对诗歌深度,厚度的技术特征,以及对抽象概念人格化在诗歌中运用的价值,进一步确立了“用物质的形象暗示非物质的关系”的诗歌模式。他的认识也许来源于英国诗人蒲伯(1688——1744)对诗歌认识:因为莱辛在他的论文中多次提到蒲伯,蒲伯在长期的诗的实践中深切的认识到描写体诗歌的苍白,无力;“就像一桌没有菜,只有汤的宴席”。说的很是深刻。给后来的诗人提出了一个警醒的启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到了黑格尔(1770——1831),黑格尔站在前人的肩上对诗歌的美学进行了卓有成效的阐释,赋予了诗歌更加清晰的精神的含义,更加强烈的突出其具有的艺术秉性,文章由于它的理论性而略显晦涩,但是却有提纲挈领的贡献。他给诗歌赋予了精神的意义;“诗所表现精神内容的普遍性和繁复具体性现象之间未曾分裂的原始统一体是诗的灵魂;它对全诗各部分起统摄作用,制约作用以及灌注生气的作用”!这样的结果就是;“诗凭想象而诉诸想象,把精神直接表现给精神自己”,我想这才是诗歌高贵的原因。

  诗歌从原生态开始走过了;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过程;一个全新时代的分割应该是在惠特曼之后;当然和美国迅速的崛起有一定的关系,当时以惠特曼(1819——1892)为起点,一个优秀的具有启示作用的文化艺术在美国的示范作用下慢慢掀起了一股现代主义的狂潮,爱伦,坡(1809——1849),迪金森(1830——1886),霍桑(1804——1864),庞德(1885——1972)以及艾略特(1888——1965)等等一批有创新精神的作家,诗人先后登场了,在诗歌方面法国在爱伦,波的诱导下以其独特的风格表现出更加不同凡响的热闹景象,波德莱尔(1821——1967)是这个风潮的旗手,那个时代像 马拉美(1842——1898),魏尔伦(1844——1896),兰波(1854——1891),......以及后来的里尔克(1875——1926),瓦雷里(1871——1945)都在诗歌领域成为了今天依然不可望其项背的诗人,他们太伟大了,以致到现在也少有与之比肩的诗人。

  我们可以从诺贝尔文学奖中诗人的风格看到他们的示范作用超越了国界,成就了世界范围内的诗歌典范。之后用意象来表达的诗歌一直沿用到现在,隐喻或者是暗示的诗歌技法一直受到各国诗人的重视和使用,成就了一大批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它的“统治”作用真的是不可小嘘。

  当然艺术的发展始终和批评是相符相成的伴侣,艺术批评(鉴赏)对艺术的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贡献,正如艾略特时代诗人不怕诗没有人读,只怕没有人评;那么对诗歌批评我以为应该成为诗歌的一部分;没有真正的批评诗歌就是死水一潭,批评是艺术发展的助推器。那种你好我好的吹捧,和昧着良心说假话的评论是我国诗歌倒退的黑手。当然腐败也从一定程度上加剧了诗歌的死亡,因为我国在经济发展初期的腐败是全方位的渗透,诗人这个令人垂涎的头衔似呼人们非常热衷。用“诗歌”否定诗歌的时代正风风火火的进行着。诗歌堆积如山,“诗人”也成群结队的被社会接纳,体制下直接给于的“诗人”头衔漫山遍野。出书,开研讨会红红火火,其实一无所有。当然这不能怪谁;也许正是由于大众对诗歌的努力,在大量的沙子里我们最终会掏出了金子,也未可知。在混乱的局面下,我们看不到艺术文化机构对诗歌负责任的态度,需要权威而权威也被腐蚀,意识形态领域不作为的时代就这样开始了,一个诺贝尔文学奖不足以说明中国文学艺术的繁荣和国家主体行之有效的引导。

  也许只有当我们认识到艺术的价值,诗人的义务,诗歌所承载的社会功能及它们的真实含义的时候,整个社会才能对诗歌有一个共同的认识;这就是主流意识。当我们结束这种混乱,这种无序和整个艺术体系的道德下滑的局面后,也许主流意识会进一步加强,而呈现一种积极的艺术的态势。

  我国目前诗歌所处的困境;腐败现象的干扰,即潜规则,诗盲,诗棒。形式诗,口语诗,朗诵诗,流行诗,时尚诗一窝蜂的成为流行时尚。但是最根本的也是最可怕的是不负责任的写作态度,对诗的形式,诗的韵律,诗的美,魅力,媚动,诗歌对社会的功能,对人的教育,等等,统统没有起码的要求;狂妄的认为我分行写了就是诗,只要是文字就是诗,就是诗人,就可以获奖;这是一种多么畸形现象。

  是做当代的诗人,还是做永恒的诗人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们的已经冠名的诗人;他们急功近利的写作,使他们稍有名气,出一两本书就躺在上面“死去”了,好一些的就去写随笔和散文去了,灵感枯竭的如此之快令人心痛!“一本书主义”非常严重的阻碍了攀登高峰的欲望,因为一本书就可以“养活”自己了。这和世界通行的不同,重形式而不重实质,这是何其大的差异。这样的体制不利于真正艺术家的成长,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

  有人拿“民族的”“传统的”来压制诗歌走向世界的创新能力。其实中国人用中文写作就已经成就了所谓“传统”和“民族”的秉性;这不仅是文字,而且包括习惯,意识以及对诗歌欣赏的方法。“传统”更不是死的形式,“传统”是在不断的改变中进步的,落后的“传统”会影响文化艺术发展的速度,广度,深度。所以它一定会在发展的过程中变化,抛弃陈旧的“传统”就会产生新的传统,只有符合艺术发展规律才可以成为被传承的民族传统,即符合“民族”又符合“传统”的了;只要是黑头发,黄皮肤,写汉字就永远是中国民族的传统,更何况艺术是人类所共有的财富,它的精神本身就没有国界。

  有人说我们的诗歌走不出世界的原因是;世界的偏见。我倒觉得,世界是公正,公平的;他们不会漠视任何有价值的文字。文学艺术普世的价值观;是普遍的为人所接受的感情和思想。

  我们从世界诗歌巨人的行列中看过来,他们的作品影响着后来的诗人,一代一代传承接踵而来的是那些走出国门,走向世界,为世界所知的诗人,他们用他们卓有成效的写作成就了自己应当得到的赞誉,为世界所关注,我们不要用坐井观天,沾沾自喜的写作态度,狭隘的民族主义来看待诗歌的世界性。

  我想只有视野更高,更深的眼睛能够看到我国诗歌需要什么,应该抵制什么。这样的视野缘于对诗歌实践,诗歌理论的透彻了解。因为那些卓有成效的诗人往往不仅在实践中成绩斐然,而且对诗歌的理论也是各有一套让我们信服的心得经验。

  我常说;低着头写作,不抬头看路的写作态度是没有出路的写作。

  我以为认识一个事物首先是从理论先于实践的认识,才有根有据,因为从历史的尖端理论看过来,我们先就会在阅读中有了看问题的眼光,也就是鉴赏力,当然也有了理论根据。我不以为读了几百首唐诗就会写诗了,说“诌”就比较贴切,那么《红楼梦》里丫头香菱学诗应该让我们清晰的看到这样写诗的荒唐过程和现在诗歌的泛滥简直是同出一脉,这完全是一种误导,(对幼年的儿童可以提倡,做一些基础准备是必要的。)对一个希望进入诗人行列的人那就是极其荒唐的了,离诗恐怕很远。

  我们现在抛开流派的界线;从对有巨大影响的诗歌理论家那里看看他们对诗和诗人的定义,虽然我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各种各样的,但是“真”的东西对悟性好的诗人应该分辨是不成问题的问题。

  近百年来我们的诗歌虽然经历了;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和现代主义的(大致)几个过程。从诺贝尔文学奖(1900年开始的)里获奖的诗人来看,大多受到1800年前后的诗的理论影响很大,我们看到“意象”“暗示”的成就似呼更高一些,影响也更大一些。

  回顾诗歌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惠特曼“破”的有勇气,爱伦.坡“立”的有预见性,迪金森像旗子一样竖着,波特莱尔以后像潮水一样生长起来的诗人漫过了国界,成为世界的荣耀。延续至今的诗歌依然是世界人民所热爱。在诺贝尔文学奖中所占的比例依然有百分之40的地位,可见诗的伟大!

  惠特曼突破了格律诗的铁律;以后的一些理论家和诗人对忽略诗歌的格律给以理论支持:美国诗人爱默生(1803——1882)说;“因为形成一首诗的不是韵律,而是由韵律所组成的主题,是一个如此热烈奔放和生气蓬勃的思想”。博尔豪斯也多次对诗歌的泛滥讲了自己的看法;现代诗歌要比格律诗难写.....而诗歌的泛滥正好说明了这一点。我国素来对诗歌的韵律去留总有一些争执,其实诗是应该讲究韵律的;现代诗歌不是不讲究韵律,是在强调韵律或者强调思想性的时候,我们适度的牺牲是在韵律上而不是思想上。因为思想才是诗歌的灵魂,诗的“肉体”有些残缺可以忍受,没有灵魂却万万不行!

  惠特曼带着像火一样燃烧的热情和豪迈把格律诗打翻在地,走出了一条现代诗歌自由之路,狄金森用意象的语言挖掘封闭的内心世界被现代诗歌称之为鼻祖,而爱伦.坡用他的自信和捻熟的理论给后来的小说,诗歌树立了样板,他的《诗歌理论》对世界诗歌的发展起到了领航的作用。在《诗的原理》中,他首先对类似荷马的史诗做了切断,他认为这样的长诗不具备诗的定义,短是重要的,(当然不是我们诗坛上那些十来行的诗)所以以后类似《神曲》这样的长诗不多了,他以为诗歌以灵魂的升华作为“刺激”,只有“刺激”使一首诗歌持久的存在,他还通过对法国诗人贝朗瑞(1780——1857)的评价给那些抨击时政的诗人以警戒;他“写成了无数的东西,尖刻严厉而惊心动魄;但是,大体说来,它们都没有足够的重量,不能在公众的意见中留下深深的印记,结果就像羽毛般的幻想,被风吹得高,只是白费口舌而已。”因此描写体诗歌在世界范围内是不被看好的形式;它肤浅的表达给精神的刺激是软弱的,而诗歌作为艺术的先驱,它的刺激是非“颠覆”不能表示它的强烈。因此用意象来暗示精神的存在是诗歌的灵魂。

  我觉得叔本华在《论天才》中有一段话很值得玩味;“天才和正常人之间的关系,或许可以最好用如下的方法来说明:天才具有双重的智力,一是为他自己的,为他的意志服务。另一个是为世界的。对于正常人来说,则只有一种单一的智力。与天才的客观的智力相比较,它可以称之为主观的智力。——它绝对达不到天才的双重智力的水平”。叔本华的意思很明显把诗人的才华称之为天才,普通人是无法与之相比较的。但是在今天这个诗歌风起云涌的时代,谁会承认自己是普通人,而不会成为诗人呢,这就需要去发掘自己心里的双重智力,以确定自己努力的方向。我觉得这样的认识很公正,由时间来决定其取舍,以确定你的存在是否是永恒的,对于那些今天“闹得欢的诗人”我们也劝他们回头考虑一下,沉思一下,看如何走好自己这几步;因为社会决定短暂的艺术,而时间决定永恒的艺术!

  那么诗人的标志或者凭证是什么呢;最简单的说就是说别人没有说过的话,而不是别人说了无数遍的话。简单而不简单的是;诗人因此是唯一有知识,有学问,敏感,通透的人。写一首从来不曾有过的诗,从来没人说过的话,哪于诗歌来说就是高贵和崇高的典范。

  从这里应该深深的体会到诗歌是精神领域的东西,一旦介入实际就不是诗歌涉足的地方了,也许报刊更恰当。爱伦.坡的文字对诗歌的理解深刻而透彻,无怪乎被坡德莱尔全盘接收。马拉美说;我的伟大导师爱伦.坡赐给我那严格的纯形式美,我越钻研越要忠实于它。他的影响是深远的,艾略特说的好;坡不仅是历史上具有胆量的批评家,而且是一流的批评家!爱伦.坡不仅有理论还有诗的实践。到现在很多诗人依然保持着对他的崇拜。我们还应该看到爱伦.坡和霍桑的小说,因为采用意识流的技巧改变了世界文学艺术的格局,大胆的向内心世界进军和开掘给世界精神领域的更新带来不可估量的价值。世界在变化,在不断的前进,艺术也是,而诗歌是先驱者,也许还是认识和批评的先驱。

  用现代的眼光看历史人物的价值,也许更具有深刻的意义。回过头来,我们可以问问自己;诗和诗人到底是什么?可能产生一些生动的概念。

  用前人呕心沥血得来的经验我想是可以先于实践去认识的途径,有很多渗出血和汗的教训为什么不去拿来使用。说路上有一块石头,因此你没有跌倒,这对你来说就是真理,这就是批评的功能,它拓宽道路,诗歌前进了。正如科学没有国界一样,理论也没有国界,艺术也没有国界;适应人的思考,适应社会的思想是艺术的追求。

  远古时代的理论,就像老子,苏格拉提他们具有超人类的思维,所确立的理论具有穿越历史的智慧,给我们的艺术确立了大方向;我以为这是确切的真理,不可动摇其地位。而18世纪人所确立的理论,包括对艺术的阐释都具有广泛适用的意义,也是对先知的阐释;上帝造人,借助先知确立社会,人的行为规范,划定人思维的去向是不奇怪的,就很像我们造机器人时总是先有大致的方向一样,我想如果我们假定世界是这样一种模式,那么什么都有其自然的要求;诗歌也一样,不要脱离它自然的轨道。

  我想诗歌不应该是获利工具;获得文凭,获得职称,获得荣耀,获得虚荣。诗歌没有背后的目的,它不阴暗。它是纯粹的,洁净的,高雅的,通透的,有预见,有教养,有教益和高尚的精神和时代步伐相融合的艺术。而那些个人狭隘的心里宣泄的诗歌,那些极端口语化的诗歌,那些箴言一样的警句,常识,故事,情景,写滥了的爱以及下半身,梨花体,羊羔体都将成为诗歌主流之外的花絮,当下很时尚;我想尽管如此,在真理面前,他们的心里应该很虚,同时也很疯狂;时尚就是时尚而已!经不起推敲和鉴赏,像飞絮一样,终将在历史的洪流中被抛弃。

  我浮泛的从历史的隧道捡拾一些有关诗的东西来说明世态炎凉;一味的满足肉体的欲望,忽视精神的培植;因为低俗的动物需求会破坏社会文明的进程,艺术成为忽悠大众的工具,那对民族的文化是毁灭性的打击!那些低俗文化的制造者是民族的罪人,而不是功臣!

  诗歌是批评的先驱!拿起理论的工具来拯救诗歌是文化艺术发展的要求,你爱诗吗?那你就拿起批评的武器,给诗歌和诗歌的现状作出明晰的判断。写此文以确立诗歌的神圣意义!

  ——诗歌只能是精神领域里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