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关于行走与文学的对话 ——徐剑《行走的边界与文学的无限》讲座在长春举行

12月5日,吉林省作家协会邀请首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长徐剑,以“行走的边界与文学的无限”为题,为广大作家、文学爱好者讲授了一堂别开生面的文学课。
徐剑以一张自己拍摄的“雪豹足迹”作为开篇,提出“行走是与一景、一物、一地灵魂般的交融”,由此引出“如何以行走拓宽文学视野、挖掘文学深度”的核心问题。其后,他结合个人创作积累,从阅读经历、行走意义、创作追求等,逐层解读“行走与文学”的关系。
在解读中,徐剑首先结合40年的创作历程,分享了不同人生阶段对其影响深远的作家与作品。他以北宋蒋捷《虞美人·听雨》中“少年听雨”“壮年听雨”“而今听雨”的人生三境为脉络,提及少年时期沉浸于孔尚任《桃花扇》、曹雪芹《红楼梦》等文学经典,在“风月”叙事中感受文人风骨;中年阶段从司马迁《史记》、杜甫“三吏”“三别”及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中外作家作品中汲取“载道”力量;壮年时则以苏轼、张岱、仓央嘉措、纳兰性德的作品为“枕边书”,在文字中寻求精神的栖居与慰藉。
谈到行走对文学创作的意义,徐剑将其定义为“精神与灵魂的拯救”。在他看来,行走不仅是地理空间的移动,更是与历史、文化的对话——在行走中可与古人神交,在文化圣地上驰骋想象。正如他从李白与杜甫的兖州之会、徐霞客的行旅足迹中汲取灵感那般,行走让文学从书本走向大地。当提及自己在青藏高原的行走经历时,“高度”一词被赋予了多重意涵:那是生命极限的高度、也是民族精神的高度、还是文学的高度。而行走中的所见所感,正是文学创作鲜活的素材来源。
围绕文学创作的核心追求,徐剑进一步解读了行走对创作的具体影响。文学需追求“最高海拔”的精神境界、“至尊之境”的文本品格、“史诗之卷”的历史厚度与“美学之意”的艺术表达。以他的报告文学《东方哈达》为例,徐剑没有局限于“书写工程”的常规框架,而是将视角提升至汉藏民族的交融与对话,并通过“上行列车与下行列车”的双线叙事结构,实现了题材与形式的双重突破。他强调,创作需具备“别样眼光”,抓住事件与人物的“图腾”,赋予历史事件与人物以新意,并通过历史传奇的呼唤与叙事,让作品更具深度与感染力。正如作品《经幡》中“灵山”“灵湖”“灵地”三个故事的脉络,徐剑始终致力于以独特的视角串联时空,让行走中获得的感知、对话中沉淀的思考,最终凝结为具有美学重量与史诗气象的文字。
报告文学作为“行走的文学”,徐剑强调中国文学叙事视野中的“人文姿势”,即敬畏、行走、担当、创新与细节。报告文学创作要坚持山野行走与田间调查,以广阔视野涉猎多元题材;要有担当精神,关注国家重大工程与社会事件;同时需在文本、叙述、情节上持续创新,以“从门而入,破窗而出”的态度突破创作边界,而细节则是决定文学经典与否的关键。对于报告文学作家的素养,徐剑提出“五个半合一”与“四独”标准:需兼具半个社会活动家、半个政治家、半个思想家、半个杂家与半个文学家的特质,做到独立采访、独到发现、独运思考、独家书写,注重作品的前沿性、揭橥性、时代性与文学性。
讲座结尾,徐剑寄语:大家走进文学的原乡与行走的疆域,面对行走的艽野无边与文学的众生世相,站在此时此地,去感受彼时彼地,因应历史的当时与时代的当下,实现史学的觉醒,哲学的觉醒,美学的觉醒,文学的觉醒。
吉林省作协报告文学委员会秘书长孙翠翠谈到,徐剑的讲座实用而深刻,尤其他提出的“三不写”:走不到的不写、看不到的不写、听不到的不写,是启示也是要求。报告文学创作离不开“行走”的脚步、“扎根”的深度、“挖掘”的耐心,唯有如此,才能不辜负这个伟大的时代,更不辜负每一位读者的期待。
吉林省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景凤鸣表示,此次活动是省作协深入贯彻落实全国报告文学创作会议精神,推动报告文学繁荣发展的具体举措,无论对创作者、批评者,还是文学爱好者、组织者,都有重要的启示意义。省作协将继续组织广大作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以报告文学的笔触,描绘吉林振兴发展的非凡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