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投稿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新媒介与新大众文艺的 多维发展 
分享到:
来源:《延河》 | 李思明 张均  2025年04月07日15:56

一、新大众文艺正发生

“五四”时期,知识分子们强调“人的文学”和“平民文学”,可谓第一次真正将大众带入了文艺创作的领域。20世纪30到40年代,知识分子们更加关注文艺的大众化问题,重新审视文艺创作与大众的关系。1942年,毛泽东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强调“人民生活中本来存在着文学艺术原料的矿藏,这是自然形态的东西,是粗糙的东西,但也是最生动、最丰富、最基本的东西”,再次肯定了大众和大众生活之于文艺创作的重要性。事实上,尽管近代以来中国知识分子未曾中断过对大众及其与文艺之关系的关注,但由于社会整体文化教育水平和经济发展水平的限制,长期以来,大众多数情况下只能作为被书写、被提高的对象,或是作为文艺的欣赏者,而难以真正成为文艺创作的主体。恰如鲁迅在《文艺的大众化》中所言,“现在是使大众能鉴赏文艺的时代的准备,所以我想,只能如此。”

但是,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随着人民生活水平和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我们不仅迎来了“大众能鉴赏文艺的时代”,还迎来了大众能创造文艺的时代。越来越多普通人能够通过文艺创作发出自己的声音,书写自己的生活。与此同时,飞速发展的还有新生产技术,其中备受瞩目的无疑是数字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这两项技术深刻影响了大众参与文艺创作的面貌。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的《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指出,“互联网技术和新媒体改变了文艺形态,催生了一大批新的文艺类型,也带来文艺观念和文艺实践的深刻变化。”新技术的出现,为文艺创作和传播提供了新的媒介。可见,当前我们已经迎来了新的文艺大众化时代,当前的大众文艺创作也可称为新大众文艺。所谓“新”,不但指大众在文艺创作中身份的“新”——普通人不仅是文艺的欣赏者、评价者和传播者,也是文艺的创作者,而且指大众创作、欣赏和传播文艺作品时的途径“新”——除了有传统的纸媒、电台、收音机和电视荧幕,还有网络空间中的各种数字平台。因此,新大众文艺在当前的新创造和新发展尤其值得我们关注。

二、写时代中的“我”:新大众文学与文字数码化

新大众文学是谈论新大众文艺时不可绕开的重要内容。过往人们讨论大众文学时,倾向于将“大众”等同于“底层”,这种稍显狭隘的界定在今天正面临质疑。“大众”是生活在中国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他们的写作可能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展现的不一定是被“底层”一词所预设好的图式,而是多种生活的可能和多种对生活的感悟。近年,当代文学研究者尝试采用“素人写作”与过往的“底层文学”概念相抗衡,或许“素人写作”更接近我们所要谈论的新大众文艺或新大众文学的实际景象。

不论是新大众文学还是“素人写作”,都共享了同一时代背景并且从中受益,那就是新媒介的诞生和发展。因为互联网技术和数字信息技术的发展,中国普通民众也有机会在日常生活中深度参与数字空间的交流,在这期间,大众的自我表达转化为数码化文字,在世界各地传递。一种因新媒介而发展起来的新文学创作模式和文学传播模式诞生了。

因新媒介而逐渐丰富的新大众文学,其内核仍然延续了过往大众文学创作的传统,那就是自我书写和自我表达。近年来,有不少从事各色职业的劳动者因为他们的文学作品而为人所知。其中有回顾自己的成长历程和保姆工作的范雨素,她的作品《我叫范雨素》曾轰动一时;也有以诗歌的形式记录下送快递时所思所想的王计兵,他的《赶时间的人》中写到“一个个飞奔的外卖员/用双脚锤击大地/在这个人间不断地淬火”,这可视为与新技术深度连接的普通个人对社会和自我的反思;有将自己称为打工者,换过十九份工作,在他的《我在北京送快递》中记录快递员生活的胡安焉;还有已至暮年,但仍以文字记录下自己和家人一生的杨本芬,她的《秋园》《浮木》和《我本芬芳》等作品细腻动人,被她自称为“厨房里的写作”。有意思的是,这些已然受到瞩目的写作者不约而同地将文学创作视为必需之事。恰如诗人陈年喜回顾自己仍是业余写作者时的创作心境时所言,写作是“因为我有话要说”。那些在生活的褶皱中被遗留下来的,或片段、或绵延的思索,最终化为大众文学创作者们“我有话要说”的写作冲动。

近年来,非专业作家的作品相较于专业作家的作品有时更能引发关注与阅读,这与对新媒介的运用密切相关。那些受到大众关注并喜爱的非专业创作者,实际上是在新的文艺创作和传播系统中崭露头角,并被文化工作者挖掘出来的。学者霍艳指出,“‘素人写作’并非诞生于传统文学生产机制,而是由非虚构平台、出版品牌、视频网站三股外部力量共同推动,具有纸本文学、新媒体文学、影像视频的复合形态。”一方面,非专业作家书写自己的实际生活,能够引发更广泛的普通读者的共鸣;另一方面,新的传播机制将这些文学作品推广至过往纸媒所不能及之处,为作者与读者提供了更加直接的交流空间。新媒介和新技术的出现,将“我有话要说”的私人表达转化为“我们有话要说”的公共情感交流。

事实上,仍有不少尚未被文化工作者挖掘出来,或尚未获得普遍性关注的新大众文学写作在时刻发生着。杨本芬的《秋园》之后,不少与杨本芬女士同样有丰富人生经历的老人,也开始在互联网平台上记录自己的生活乃至自己一生。在社交平台“小红书”上,既有老人以短篇文字形式为自己写自传,也有老人用文字加绘画的形式回顾自己与身边人的故事,这些数码化的文学创作都获得了不少喜爱和关注。

青年人的创作则更加活跃和丰富。视频网站“哔哩哔哩”、各类社交平台和一系列网络文学网站,都成为青年人创作诗歌、非虚构文学和虚构文学的重要阵地。除了已经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研究对象的网络文学外,仍有许多尚显混杂的写作分散于各类互联网平台上。这些平台上的不少写作潮流,甚至成为青年文化的表征之一。例如此前风靡一时的“鼠鼠文学”,就采用带有反讽意味的虚构故事形式,来讲述写作者个人真实的生活经历。借助“小鼠的故事”这样一个看似温馨、诙谐的外壳,写作者尝试将日常中难以言说的焦虑、辛酸乃至痛苦以轻松平淡的口吻说出,通过倾诉的方式对抗日常生活带来的无力感或压力,并借此在网络空间中寻找对话者和共鸣者。可见,新媒介不仅为新大众文学提供了新的创作平台和新的传播渠道,还促生了新的表达形式。也许这些表达不过是传统文学形式的简单变形,且稍显混杂和缺乏系统性,甚至有时被归为“亚文化”的表征,但它们的确是大众在新时代中的新表达,是新时代的新大众文艺中不可忽视的现象。

不论是长篇运思,还是只言片语,大众借助新媒介所创作的内容,无不诉说着他们独特的生活体验。其中有苦与乐、生存与存在、高蹈与落地,诸种模样,恰如生活本身。在这里,我们还可以看到新大众文学创作者身份的多样性,这里有工人、保姆、教师、退休老人、农民、大学生和白领。我们也可以看到,新媒介还使更多处于社会边缘、渴望发声却在现实中缺乏发声渠道的人们,有机会在新空间中书写自我并寻找交流者。新大众文学以更宽容的姿态,容纳了许多现实中难以言说、难以交流却真切存在的情感。

三、与无数人相遇:新大众文艺的多平台生产

新大众文艺除文学外,还包含了音乐、绘画、戏剧和影视等多种文艺创作。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生活的发展和经济水平的提升,中国民众的审美趣味和文化娱乐方式已经发生巨大改变。相较于文学作品,音乐、绘画、戏剧和影视等可以调动多种感官进行欣赏的文艺创作,似乎赢得了更广泛的受众。同样异于文学的是,新技术和新媒介对这些文艺创作的影响,更加广泛而深入地表现在官方文艺创作或民间专业文艺生产者的创作上,如各类电影或电视剧对经典文学作品的改编,正是得益于专业文艺生产者对新技术和新媒介的运用。但这并不意味着大众文艺的生产因此偃旗息鼓。事实上,新大众文艺因为新媒介的出现,打开了更大的创作空间和传播平台,这反过来激励着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参与到新大众文艺的生产与传播中。

以音乐创作为例,当前,人人都可以成为音乐欣赏者和音乐创作者。早在二十一世纪初,互联网对众人仍然是新事物时,就有不少普通人将自己的音乐作品发表在网络上,由此产生了一系列脍炙人口的歌曲。如果说在当时,这些歌曲的风格和受众范围仍然有限,那么在当下,普通人的音乐艺术创作则显示出多样性,不同群体的听众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喜爱的作品。这种变化离不开各类网络平台的联通及其对大众音乐创作的支持,如不少音乐平台和专业电视制作者就为独立音乐创作者提供了平台和技术支持,使普通人也可以建立自己的音乐创作空间。其中不少优秀的创作者甚至可以借助多个平台,如电视、电台等,实现个人创作的破圈,近年来,就涌现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音乐创作者,他们正成为新大众文艺创作者的一分子。

同样令人瞩目的是戏剧影视创作的大众化新变。2012年,南京大学学生温方伊的毕业创作《蒋公的面子》在校内首演后收获热烈反响,此后,该话剧成为中国话剧的重要代表作,每年在全国各地巡演。这样的素人戏剧创作获得广泛关注的例子并不多见,其中,戏剧表演的技术限制是重要影响因素。但如今,新媒介的发展为大众戏剧创作的传播和交流提供了更多可能。尤为关键的是摄影技术的普及和视频网站的繁荣发展,后者为各类独立戏剧创作者分享自己的戏剧作品提供了良好的平台。例如,兰州大学戏剧社的成员将校内戏剧同好共同排演的作品上传到视频网站后,引发该网站用户的广泛关注。目前,他们的作品已经获得超过一百六十万的播放量。应当说,当前许多戏剧因技术、场地和费用的限制,本就难以成为人人皆可进入剧场欣赏的创作。而恰恰是新技术和新媒介的出现,使人人都有机会欣赏这种独特的艺术,并且使所有戏剧创作者,尤其是那些尚未成为专业文艺创作者的戏剧爱好者们,都有机会将自己的作品呈现于世界各地的观众们的眼前。如今,不少高校戏剧社和各类戏剧爱好者组成的社团,都将他们的作品上传至互联网上。不仅戏剧如此,影视创作同样如此,在视频网站上,人们同样可以看到形式多样、议题广泛的心理剧或微电影。新传媒机制让以戏剧影视为主的新大众文艺获得了更广阔的表达空间,让人们看到了中国文艺创作者对社会生活的思考和创造性呈现,更让人们看到了新大众文艺的无限可能。

另一类因新媒介而有了新发展的大众文艺是绘画。人们只需在任意社交平台上搜索,就能找到无数由绘画爱好者创作的作品,更不必说各类专为绘画爱好者提供的作品创作和传播平台上,所能找到的内容是何等丰富了。而在这些作品中,最能够引起关注的无疑是漫画创作。近年,有不少独立漫画IP涌现并迅速流行,甚至从个人创作摇身一变为有巨大经济价值的文化品牌。除了这些大热的漫画IP外,也有许多漫画爱好者的作品在互联网上收获喜爱与支持。值得关注的是,不论是大热的漫画IP,还是各类受到喜爱的大众漫画创作,它们受到关注的原因之一,是漫画的内容本身能够与同时代人形成强烈的情感共鸣。在中国互联网上,不少备受喜爱的漫画形象是可爱、幽默甚至带有自我嘲弄意味的,它们被放置到与现实生活存在某种相互指涉关系的故事框架中,从而令观众有可能在其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产生某种共情。这些漫画常常是一系列短小但有趣、精致的作品,它们能够在各类社交平台快速传播,甚至成为部分观众的代言者或自我指涉对象,表达或塑造着某种价值观。创作这些漫画的人,多为受过美术训练的学生或美术爱好者,他们既有一定的美术修养,又与许多同时代人一样,有对当下社会某些感觉结构、情感经验的深刻体验。可见,从大众中来,以大众喜闻乐见的形式创作的新文艺作品,是能够真正回到大众中去,并展现其文化影响力的。

从以上新大众文艺的发展可以看出,新技术和新媒介为大众文艺创作者打开了更加宽广的视野,也帮助他们走向了更广大的世界,让他们在网络空间和现实空间中都能与无数人相遇、相识和相知。此外,新媒介的另一重要特征是对话的直接性,新大众文艺的创作者们不仅可以借此找到同好,也可以收获建议,在往来对话中完善和推进自己的创作。在新传播技术蓬勃发展的背景下,新大众文艺有无限可能。

四、触摸远与近的生活:新媒介中的文艺交融

进入新时期,人们满足精神生活的渠道日益丰富,而新媒介的出现与蓬勃发展,不仅丰富了大众文艺的创作,更促进了文学、戏剧影视、绘画和音乐等多种形式文艺创作的交流和融合。社交媒体、视频网站、专门性文艺创作平台和流媒体平台等新传播媒介,为新大众文艺提供新创作平台和传播渠道的同时,还为不同文艺形式的交融提供了新技术,并催生了新灵感。

新媒介不仅提供了更多表达自我的机会,而且让创作者们有可能看到更远处的生活。如今,网络使用者逐年增长,甚至对于许多年轻人来说,网络、新媒体、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早已是生活的一部分。也因如此,许多人开始借助新媒介了解世界,并借助新媒介表达他们对世界的看法。这里既有网络文学或非虚构文学创作者,也有独立音乐或独立影像创作者,他们中有人借文艺表达个人生活的细微情感,有人借文艺观察社会,并希望通过网络吸引更多人关注那些较少被人提及却尤为重要的议题。

值得注意的是,艺术形式相互融合,为许多内容表达提供了更丰富的空间。其中文学与影音创作的融合尤其值得关注。当人们谈论大众文学时,非虚构写作似乎总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而新媒介的出现为非虚构写作注入了新的活力,使非虚构的写作有可能转变为非虚构的文艺创作。在视频网站“哔哩哔哩”上,就有不少普通创作者参与到非虚构文艺创作中,其中有民间组织,如“遇真纪事”,也有身份多样的个人创作者,如“这是个令人疑惑的星球”。与用文字记录现实的非虚构文学不同,他们既用视频的方式记录中国各地的人文风貌,又用文字的形式写下行走中国期间的感悟、思考和期盼。

不同身份的创作者,所关注的内容也有所不同。如“遇真纪事”这样的民间组织,有一定资金支持,能够将足迹遍布中国各地。他们尤其关注到南方村镇的经济生产方式、农民生活情况和教育发展状况,多切合当下社会发展的重要议题。而“这是个令人疑惑的星球”等个人创作者,则将目光聚焦于自己的家乡,如河南等北方地区。他们利用闲暇时间参与家乡的农事劳作,用自己的脚步重新丈量中国的土地,用自己的行动理解家乡的运转方式,并用视频和文字记录下这一切,个人性的记录更加流露出某种诗意的情感。

这种创作方式有类于田野调查、文学与纪录片的结合。创作者们以视频和文字记录实地调查的过程,宛如人类学家迈步于中国土地上,而文艺本身的能量,又无时不唤起创作者的情感,令他们以身心理解中国,并通过文艺创作调动观众的情感。因为新媒介的支持,许多人得以在各类平台上了解到同一土地上其他人的生活。这些文艺创作,以真切、朴实的文字和镜头,去探寻那些仍然无言的人们经营生活的故事。在此过程中,它们既完成了直观的故事讲述,又实现了情感的传递,并且生发出抵抗蔓延于网络世界的消费主义及其所构成的虚假景象的能量,是思想与感性并存的作品。

新媒介迅疾发展的背景下,各类文化生产主体都力图借助新媒介发出自己的声音,新时代文艺的跨媒介生产已然成为当前中国文艺环境的重要特征,各类影视剧改编、动画改编和游戏改编百花齐放,且多有精品。与官方文化生产和民间资本文化生产相比,普通民众自觉运用并融合多种新媒介以表达自我的创作,反而能更直接地反映大众的喜好和关注点。

近年来,不少文艺热点都是首先从民众中生长起来的,如当下仍然在持续的县城文化热。当乡土在中国逐渐远去时,与新技术一起成长起来的人们,也开始回望自己的来处。在跨媒介的新大众文艺创作中,既有深描、打捞乡土生活者,也有书写自己的另一种故乡者。近年来应声者众的县城文艺,就道出了新时代以来许多县城青年的既异于乡土世界,又异于城市世界的故乡生活。有意味的是,关于县城的文艺创作构成了喧哗的文艺现场,其中许多内容尚未形成可以被直接言说或把握的内容,更多时候以碎片式的形态存在。一方面,相关大众文艺创作包括短视频、摄影作品、独立音乐制作和文学创作,另一方面,这些大众文艺创作对县城的体认也分为“灰尘扑扑的”和“安闲舒适的”两种。新大众文艺试图重新确认县城的位置,或者说重新确认创作者们自身的位置:县城既可能是五条人歌中“农村不像农村,城市不像城市”或贾樟柯作品中那有灰尘的存在,也可能是许多普通人坚持认为的,某种异于单一现代化想象的、可以安放自我的存在。在各种文艺创作的勾勒下,我们可以看到复杂而充满生机的县城,以及中国社会的丰富面貌。

可见,新时代的新大众文艺创作,能反映那些尚未形成系统,却普遍存在于民众情感经验中的内容,这些内容常常是一个时期社会政治经济状态和人民精神世界的缩影,有可能催生出新的文艺热点。

五、新大众文艺与新期待

新传媒时代催生了新大众文艺的多重面貌,在其中,我们可以更为清晰地看见普通民众的喜怒哀乐,可以更直接地感受一个时代的心跳。除了那些已经成名的新大众文艺创作者,仍有许多值得被看见、被欣赏的创作者等待被发掘。当前,不少专业文化生产者正在积极建立新大众文艺的打捞机制,打造新大众文艺的传播平台。在将来,应当会有更多优秀的文艺创作走进人们的视野,并为人们所喜爱。

但是,新大众文艺也有其不足,那就是创作内容有时较为芜杂,甚至难以摆脱消费主义和奇观倾向的影响,创作者的表达有时会陷入虚假景观的制造中,甚至有扭曲个人主体意识的危险。因此,新大众文艺不仅需要被挖掘和欣赏,还需要被认真关注和反思。以认真严肃的态度对待文艺作品,实际上是严肃地对待生活。

总体而言,新大众文艺所共同构成的整体面貌,触摸着中国社会各群体和各时空的精神世界,它们更加直接而热烈地容纳进远或近、旧或新的生活,并期望在此过程中创造美好的未来。期间的声音或许混杂,或许不乏冲突,却格外彰显着中国人民当前的生活面貌及他们所期盼的生活。新大众文艺的繁荣令人期待。

访谈更多

建设一种属于我们时代的“文学的读法”

“未来对中文创意写作人才的培养要求也会随之提高,学生需要学习人机合作处理复杂信息,但最终目标还是要成为真正有想象力、有原创力的人,而非‘码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