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投稿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大河凤鸣
来源:天山时报 | 李辉  2024年05月06日08:26

李辉,河南新乡日报社主任编辑,诗人、报告文学作家、杂文家。曾获“河南省优秀新闻工作者”等称号。河南省杂文学会理事、新乡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新乡市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著有《李辉杂文选》,长篇报告文学《大山脊梁》。多篇言论入选花城出版社《中国最佳杂文选》、辽宁文艺出版社《中国最佳杂文》。创作经历收录进《中国当代杂文家》一书。

箜篌,古老的弹拨乐器,它的身上有过百转千回、荡气回肠的历史故事。自汉代经由西域传入中原,辉煌于汉唐,后被宫廷专享,至明清失传。

如果不是在水与火的交融中重生,失传的箜篌恐怕就是一个苍凉的标本。从黄河岸边走出的一位姑娘,用生命的超越与灵魂的锤炼,让箜篌释放巨大的能量,明亮世人的精神时空。

她有一个仿佛是为箜篌而生的名字:鲁璐。

长袖善舞,沉睡的箜篌被鲁璐的指尖唤醒,从壁画中迤逦而出:敦煌丽影,丝路飞天;穿越楼兰,大漠寻根;香江音韵,引发浪潮;跨越海峡,日月潭声;巡演巴黎,中华凤鸣……

在2014APEC峰会第二十二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期间,鲁璐携仿古箜篌“律羽腾”,为中外元首夫人演出,赢得夫人们热烈的掌声。

最令鲁璐骄傲的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阅兵和群众游行中,她创意设计、由老家河南新乡制造的“九天凤凰”箜篌,作为登上中央“中华文化”彩车的三件国乐之一伴随她一起亮相。

在箜篌艺术的演奏道路上,青年演奏家鲁璐的奋斗之梦,具有豪迈不羁、酣畅洒脱的传奇色彩。

大河 摇篮

黄河岸边,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蹦跳起来蝴蝶般起舞的小女孩儿,喜欢风,风吹一条大河,波浪起,像额头添了几道皱纹的奶奶,宽厚慈祥。

在河南原阳县农行工作的父亲,只要有时间,周末总是带着全家人回到老家官厂乡鲁厂村陪伴老人。据考证,“官厂”是官渡之战的发生地。在此之前的春秋战国时期,这里位于黄河南岸,建有古代箜篌城的中牟与这里同一地域。沧海桑田,音乐古城和古战场早已是千亩良田。鲁璐在广袤的沙土和音韵的土壤中成长,俨然成了幸福快乐成长的“土妞儿”。

上小学时,父母工作调动到新乡市区。鲁璐在和平路小学就读,父母喜爱文艺,把音符的种子撒进女儿的心田。

稚嫩的心很想撒野,却被古筝的21根琴弦缠住。窗外,是同龄伙伴的打闹声,搬起小板凳,鲁璐把脸蛋儿贴在玻璃上,鼻子夸张地扭曲了。鲁璐性格倔强,练琴时不敢“造反”,只能逆反,她用弹筝的义甲反复抠琴板,时间长了,竟抠出一个洞来。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虽然都有过练琴的懵懂和抵触,但聪慧刻苦的鲁璐还是在古筝学习上进步很快,被良师频频夸赞是“好苗子”。跟着父母到地处市内的河南师大拜师,到近百公里外的河南大学找名师学艺。经风雨见世面,鲁璐渐渐长出理想的羽翼,也仿佛开了天眼,心豁然明亮,激越的理想在碰撞,如春潮不安分地拍击心岸。

12岁,鲁璐以当届考生总分第二名、古筝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被中国音乐学院附中录取。

许多伟大的思想家,对音乐给予过最高的赞美。在音乐这个丰富的世界里,美丽的旋律激发心灵的情感,能对灵魂带来无可名状的联想和愉悦。音乐之雨,冲洗鲁璐质朴的内心,她感受到了中国音乐海洋的浩瀚博大。

鲁璐很诗意地描述,这是一场“北京的洗礼”。

当时,被誉为“中国音乐家摇篮”的中国音乐学院附中就在恭王府内。出自平民家庭的鲁璐,并没有“府”里孩子的傲娇。老胡同的悠久、小饭馆的烟火、大杂院的生活,反而带给她更多的记忆。心潮如同后海,音乐在起伏跌宕。

人生注定有变轨的转折点,鲁璐和箜篌,冥冥之中有着“天注定”。

“五百次的回眸,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初二下学期暑假,父母带鲁璐到敦煌莫高窟旅游,当鲁璐看到窟中的箜篌壁画时,顿时像着了魔似的,来来回回看个没完,并认真标记,直到清场仍不愿离去。

“……自那以后,我常常会在某种追忆的梦幻意境中想到箜篌、追崇箜篌。一梦醒来,常常有着无限激奋之意和美好期盼。”鲁璐在日记中描述着对箜篌的强烈热爱。

追逐梦想,鲁璐查找箜篌名师。最终,旅美箜篌演奏家崔君芝进入她的视线。可大师旅居美国,很难见到。鲁璐为此颇感郁闷。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命运的大门,一年多后竟然神奇地为鲁璐打开了。

这一天,大师找到鲁璐的古筝专业老师杨琳,请她推荐几个苗子传承箜篌艺术。自然而然,鲁璐成为老师的首选。

事后,鲁璐才得知,自己的古筝专业老师竟然是大师在国内最早的两位箜篌学生之一。

2003年11月的一天,被大师收徒的鲁璐,带着一颗虔诚之心,走进大师的北京家中,第一次见到了期盼已久的箜篌。

尽管这是一架现代箜篌,但鲁璐仍被深深地震撼。痴情而望,她情思激涌:“‘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历史更迭,锁不住苍凉,也遮不住繁华。涅槃重生,凤舞起鸣。当你内心日喷薄,万物自会向阳生!”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

难道不是穿越时空的机缘巧合?迎风奔跑,一“璐”前行。

这晚,正好是鲁璐15岁的生日。

国乐 芳华

加油,沿着箜篌之路,鲁璐不知疲惫地狂奔。

父母在学校附近给鲁璐租了间四平方米的地下室,课余时间,鲁璐都会跑去练箜篌。

说是“琴房”,周围多是民工居住的地方。走进地下室,一不小心,脚碰倒楼道的啤酒瓶,会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怕打扰周围房客,鲁璐练琴时间通常到晚上10点就结束,其他时间翻阅史料,记录心得。凌晨一两点前,苛刻自己的鲁璐很少休息。走出“琴房”,周围的鼾声此起彼伏,在鲁璐听来,更像古代的羯鼓。羯鼓发出的声响,具有穿透远方的力量,如战马奔跑的蹄声。

“加油,鲁璐!”面对北京的夜空,鲁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寂静的大地,在她的眼里分明又是音乐的草原,“打马”而行,夜色的鬃毛竟有了“茸茸”暖意。

藏在深宫居庙堂,重回世间人不识。

在特立独行的鲁璐看来,箜篌来自西域,辉煌于汉唐,天生就该行走于江湖。

为了让更多的人认识箜篌,鲁璐索性把箜篌搬到阳光充足的院内。箜篌乐音引来很多邻居,“这是空竹吗?”一时说啥的都有。

要让北京的百姓也像爱京剧、京胡一样爱上箜篌,就要大力推介箜篌。鲁璐久久地陷入传承民族文化的思索中。

后海酒吧,各色灯光蛊惑地抛来媚眼,但鲁璐的目光不和它对视。在西单书店、北京图书馆的精神山海沉浸,她查阅箜篌的各种资料,上网搜索与箜篌有关的文字。但浩如烟海的书籍,竟找不到一本有关箜篌历史文化的专著!

无论是汉乐府和唐诗,还是文献记载和敦煌壁画,无不见证着箜篌传入我国两千余载的璀璨与辉煌!“应该有一部书啊,记载箜篌艺术的古代与现代、昨天与未来。”鲁璐自言自语。

为了写这部书,鲁璐从新华书店买来近百部大型工具书和音乐参考书,还利用假期,先后考察了有箜篌壁画遗存的21处窟寺和出土箜篌遗物的古墓地,对古墓箜篌壁画进行学术性研究。

“……凤首箜篌源中亚,东晋时期流中原。三类箜篌形相异,各自均有独特点……”

在编撰箜篌文化专著间隙,鲁璐激情创作一首万字七律《箜篌千言歌》,后在《音乐生活报·人物专刊》全文发表。

接着,没日没夜编撰的箜篌理论专著《箜篌史略与发展的研究》,在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完成20多万字的初稿。时任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会长朴东生在病床上不但给她做了具体的修改意见,还以《震惊与赞佩——贺鲁璐箜篌专著问世》为题,主动为这部书作序,称其填补了箜篌史上无专著的空白。

自古英雄出少年。“侠女梦”借助时代之风,开始扬帆远航!历史上有个毛遂自荐的成语,几乎家喻户晓。鲁璐和毛遂都是原阳县人。秉承毛遂强大基因的鲁璐,也演绎了一个新“毛遂自荐”的故事。

央视音乐频道有个民乐专题栏目——《风华国乐》,虽然多是大腕名家才有机会展示,“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鲁璐,总有让箜篌也在上面展示的渴望。

2007年新春刚过,鲁璐酝酿了一个春节的计划开始实施。先是“114”查询,通过一连串拨打,功夫不负有心人,和该栏目组的导演任金怡终于联系上了。胃口被吊得很高的导演,对鲁璐的介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说的箜篌,我还从没有听过它的音色,若有录制好的音频可以发来。五月份我们要录制一批新节目,到时如果节目审查通过,就可以在央视播出。”

挂了电话,鲁璐拿出拼命三郎的劲头,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寻找好的音乐素材、录制音频。火红的五月到了,鲁璐和她的箜篌娃娃团精心排练的三个节目,破纪录都顺利通过严苛的审查。

正式录制节目那天,当鲁璐抱着箜篌登台的那一刻,录制人员对华丽的箜篌和鲁璐的气场连连赞叹:高雅清风行,款款随月移;独抱箜篌翠玲珑,昆仑高洁一美玉;丝弦化翎欲远翔,状若凤冠昂然立;纤纤玉手翩然飞,引出秋雨声淅沥;“大珠小珠落玉盘”,恰如音符晨露滴……

一炮打响后,不但填补了央视没有录制过箜篌音乐的空白,而且箜篌成为主体乐种,央视一套、央视综艺频道、音乐频道、少儿频道、中文国际频道等先后录制播出鲁璐30多首箜篌独奏曲和箜篌娃娃团的重奏曲、合奏曲。

2009年11月,在中国音乐学院音乐厅,鲁璐又成功举办了鲁璐箜篌古筝联场音乐会。当年,很多同学约她去后海玩,总被婉拒,同学们好奇她下课都干嘛去了。直到鲁璐举办音乐会的海报贴出,同学们才连连惊叹。

《李凭箜篌引》,是李贺描写音乐的名篇之一。李凭,唐时梨园弟子,因善弹箜篌名噪一时。具有传奇色彩的鲁璐,被业内渐渐誉为“当代李凭”。“毛遂自荐”的鲁璐,在箜篌艺术的道路上,开始驰骋!

闭关 出塞

喜欢读《百年孤独》的鲁璐,精神强大,熬得过万丈孤独,藏得下星辰大海。要想闯过艺术高度的重重难关,最高的境界就是闭关。

在一次次磨砺灵魂的闭关中,鲁璐先后编撰出《箜篌史略与发展的研究》《箜篌理论讲义》《鲁璐委约箜篌原创新作品曲集》等。尤其是她作为执行主编编著的中国音乐学院社会艺术水平考级精品教材《箜篌》上下册,得到了国家国际级专家编审鉴定并高度认可,已成为最具权威、最具标准、世界通用的一套考级教材。

2011年,鲁璐用100天的闭关时间,从世界华人女作曲家协会为箜篌创作的近20首原创作品中筛选出8首,每天痴魔练习15个小时以上。

心无杂念,闭目而奏。眼前,似有慈爱的母亲静静而听。童年,母亲为练琴的女儿扇扇子的场景,犹在眼前。母亲,您闭关的女儿早已心无杂念,她能忍受和克服无数的困难、寂寞、孤独,岁岁年年,在无数个子夜、三更里修炼,在艺术的沙漠腹地苦苦跋涉。但无论再苦再难,女儿坚信这条路的那端,定是一片箜篌的绿洲!

闭关,苦练。“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手上的水泡,一层层地起,磨成的茧子,再一层层地脱落。说是闭关,其实是人生意志的一次痛苦磨砺,是人生格局的一次奋力突破,是胸有大志的一次事业彩排,是飞越巅峰的蓄力充电。

昔人函谷行难阻,今日雁门破关出。

弹一首壮行千里的《出塞曲》,出关的鲁璐,承载音乐桥梁的青春使命,背负丝路文化的珍贵遗产,绽放年轻女子的艺术美感,用跋涉的力量、爆发的激情,征服了人们的心灵,打开了箜篌世界的大门!

塔克拉玛干沙漠,道路两边是一望无垠的黄沙。汽车在浩瀚沙海中俨如一叶孤舟,显得异常渺小。

从新疆库尔勒机场到且末县,足足18个小时的车程。窗外闪过一棵棵震慑人心的胡杨树。胡杨的生命挥挥洒洒、浩浩荡荡,三千年不死,是何等漫长、何等壮观!千年胡杨,成就了千年箜篌;千年箜篌,又成就了千年胡杨。

1996年,从且末县扎滚鲁克古墓群中出土了西域箜篌,成为世界范围内出土的第一件箜篌实物。它用自己的复活,揭秘了古丝绸之路上一个古老文化的存在;同时也复活了一个中断千年的美丽梦想——中西音乐的盛世交响。

在唤醒它的地方——新疆,鲁璐开始用双脚丈量古丝绸之路与新丝绸之路的距离,穿越古今三千年,只为探寻那消失的声音,走出一条真正的“箜篌丝路”。

新疆考古研究所研究员王博,是震惊世界考古界的2700年古箜篌的发掘者。这天,他带着鲁璐团队走进且末县博物馆,经过特许,当鲁璐把这件出土的箜篌捧在手中细细端详的那一刻,仿佛有种电流直击心灵。她动情地将其搂在怀中,像女儿穿越时空,与艺术的母亲重逢,在泪光中细细地端详。

当且末县委、县政府领导得知箜篌使者跋涉数千里,就为了这穿越千年的一眼时,深受感动。为了让这颗遗失的“沙海明珠”在古丝绸之路重现辉煌,2015年5月4日,鲁璐携“鲁璐·箜篌”团队与且末县政府签订了“且末·鲁璐箜篌文化发展框架协议”。在新疆箜篌公益教学基地,鲁璐义务培养箜篌艺术人才,让西域箜篌文化圣地不再沉寂,奏响民族团结一家亲的美丽乐章。千年绝响,千年等待,只为今日穿越千年,与你相会。

2016年8月13日晚,悠扬的箜篌乐音在浩瀚沙海回荡。“穿越楼兰 且末 倾听箜篌古乐沙漠传音音乐会”在这里盛大开幕,沉寂千年的西域箜篌,在箜篌故里“玉城”,再次发出惊世之音。

音乐会现场,数千名观众被箜篌的演奏深深震撼。空灵如水的琴声,在无垠的沙漠间回荡,让人似梦似幻,恍惚间穿越大唐。

这场新疆史上第一场箜篌音乐会,正式开启鲁璐箜篌新疆寻根之旅。成为“且末箜篌文化代言人”和“西域箜篌公益形象大使”的鲁璐,在毕业后10次跨越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成为自丝绸之路形成两千多年来第一位花费五年时间、跋涉10万公里进行箜篌寻根的文化学者。

高光 复兴

出关,鲁璐人生事业的高光时刻,值得在民族艺术的丰碑上铭刻!

2013年8月,应中央民族乐团之约,鲁璐走进国家大剧院,参演了该团历时六年打造完成的大型民族乐剧《印象国乐》,成为中央民族乐团特邀团外唯一一位箜篌演奏家。

2014年11月11日,亚太经合组织(APEC)第二十二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期间,鲁璐携仿古箜篌“律羽腾”,为中外元首夫人演出一首以箜篌领衔的唐代歌舞《炫舞羽音》,这个歌舞与京剧名段串编《巾帼风采》一起,成为几个月来从数十个排练节目中筛选并登台演出的两个节目之一。

鲁璐的演奏如行云流水,余音袅袅;演员们典雅的舞姿如梦如幻,赢得了夫人们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鲁璐怀抱的“律羽腾”,是我国制琴大师黄祎琦依据敦煌莫高窟中的箜篌壁画、历经20余年研究复原的仿古箜篌。演出结束合影时,墨西哥总统夫人里韦拉竟朝抱着古箜篌的鲁璐走来,试着弹奏了几下,鲁璐顺势教里韦拉弹奏。美妙的声音,再次吸引中外元首夫人的目光,她们纷纷走来和鲁璐亲切交谈。

2018年9月,在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期间,鲁璐应邀带领箜篌团队,参加了为尼日利亚联邦共和国总统穆罕默德·布哈里和总统夫人举行的欢迎晚会,非洲数十个国家的驻华大使和夫人在座,一曲《丝路箜篌》,再次惊艳世界的目光。

2019年10月1日上午,北京。

庄严的天安门广场,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此时此刻,鲁璐的脸上抑制不住激动的表情:20余万军民,将以盛大的阅兵仪式和群众游行,欢庆中华人民共和国70华诞。鲁璐荣耀地登上了国之大典——隆重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群众游行的“中华文化”方阵彩车。

鲁璐是方阵彩车上18位代表中最年轻的一位,作为“中国青年箜篌领军人物、国宝级箜篌演奏家、推动失传箜篌艺术在新时代走向复兴的代表性人物”,鲁璐的惊艳亮相,自然耀眼夺目。

同时登上方阵彩车的三种乐器极具深意:一个是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古琴,寓意中国文化走向世界;一个是极其古老的笙,寓意国运“升”腾;一个是失传后再度崛起的箜篌,寓意中华文化的复兴。

“一个民族的复兴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在“中华文化”方阵彩车经过主席台时,央视国庆直播作了最精辟的注解。在奋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征程上,行走和“飞天”的鲁璐更加自信。在她这一代的手中,中华文化一定能发出时代强音,极大地振奋民族精神,在世界产生更大的影响!

天道 浴火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千百年来哺育着中华民族,孕育了灿烂辉煌的中华文明,留下了无数荡气回肠的诗篇。

古籍记载,箜篌有卧、竖两种,卧箜篌“出于濮上”。濮上,即濮河之滨;濮水,正是黄河水在新乡一带灌注而出的一条古河。作为黄河的女儿,鲁璐对黄河有着极深的情感。随着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这一国家战略的不断推进,黄河,正在谱写新时代的铿锵乐章。

此时此刻,站在老家村边的黄河岸边,鲁璐心潮澎湃:大河浩瀚绵延。华夏儿女以“奔流到海不复还”的豪迈,正共同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风雨兼程。

在新时代新征程上,鲁璐带领团队,把全世界范畴内箜篌类的乐器壁画、雕塑等遗产和遗存的图片搜集起来,从上千幅图片中,对经典箜篌进行复原仿制,打造了全国乃至全球唯一的箜篌博物馆。

在她的推动下,一个集箜篌复原、研发、生产、展览、演绎、人才培养于一体的久鼎箜篌文化创意产业园于2018年初在新乡经济技术开发区成立,先后开发了20多款新型产品,获得30多项箜篌专利。

2019年,由于鲁璐在乐器研发和改革创新中成绩突出,荣登行业最高改革奖“中国民族乐器十大改革家”榜单。

让璀璨民族文化点亮复兴之路,贵在挖掘保护、创新传承。历时七年,已成为中国音乐学院兼职箜篌教师和多个院校箜篌客座教授的鲁璐,培养了近700名箜篌师资人才和2000多名箜篌娃娃,填补了除西藏之外的所有省、自治区、直辖市的300多个城市和地区无箜篌人才的空白,将箜篌文化传遍了中华大地。

近年来,通过开展“箜篌公益进校园”“箜篌公益扶贫”等活动,鲁璐为家乡和更多孩子的箜篌传承倾注激情。为把家乡打造成为箜篌文化“第一乡”,她在责任担当中激扬青春力量。

生在黄河岸边的鲁璐,对二十四节气有着深深的情感,似乎对每一个节气都不愿错过。

小雪夜,她沉吟:“初心如雪,见天地静候寒去,万物生。”

小满日,她写道:“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君子当虚心好学。”

芒种天,她感慨:“选择恰当的时候播种梦想,勤于耕耘。季节到了,自会收获希望。”

天道酬勤,万物而生。

在奔腾的滔滔黄河岸边,鲁璐动情地甩起了一条红绸,红绸似一条浴火之龙,腾空而舞。最喜爱向日葵的鲁璐,无论在哪,都让五星红旗在心空高高飘扬。她的圆梦之路,是向日葵逐日而歌的爱国之路,是箜篌惊鸿一瞥的筑梦之路,是唤醒西域美好明天的复兴之路,是开辟世界团结和谐的互融之路。

“站在黄河边,

看那浪滔滔,

听四方歌声飞扬,

万里江山无限风光。

黄河儿女气贯长虹,

乘风破浪再起航……”

鲁璐箜篌引,国风扬雅韵。用箜篌讲好黄河故事、讲好中国故事、传承中华文化的鲁璐,正以赤子情怀歌唱祖国,礼赞大地,清纯音律如一行白鹭,似大雁展翅,正将艺术融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大合唱中,融入黄河儿女气贯长虹的大合唱中,在蒸腾的红日中一路高歌,一路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