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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文学梦想 ——我与《人民文学》的不解之缘
来源:中国作家网 | 柳华东  2024年02月28日12:02

高二的一个周末,我在一位同学家里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名为《人民文学》的刊物,如获至宝。

那时文学读物很少,偶尔读一本文学书刊,都是莫大的惊喜。我翻开看了几页,莫言的《红高粱》豁然入目。至于莫言是谁,是个什么样的作家,我心里根本没有概念。可是《红高粱》好像就是开篇之作,一下子就翻到了,读了一会儿就入了迷,竟拿不下眼了。

本来大家聚到一起是为了听流行歌曲,同学刚买了几盘新磁带。大家听得如醉如痴,我则躲在角落里,沉迷在莫言的《红高粱》里去了。

对于当时的我而言,这篇《红高粱》是读书以来最让我感觉到震撼的小说了。读的时候,我的心怦怦直跳,甚至是一种恐惧:小说居然可以这样写,故事竟然可以这样编!

我,一个对文学有点痴迷但理解不多的青年学生,就这样迷上了莫言的《红高粱》。

首先是奶奶的形象。小说里口口声声喊着的奶奶戴凤莲本来是个悲剧人物,她有一双难得的小脚和姣好的面容,却被贪财的父亲嫁给了患麻风病的单扁郎。本以为悲剧就此铸成,还没来得及对奶奶道一声同情,作者却笔锋一转:归宁当天,奶奶居然在半路上被余占鳌劫持进了高粱地里。两个人的野合真是惊世骇俗,余占鳌的桀骜不驯,奶奶见到了劫持者的真面目反而冷静而享受着一切!所有的情节都一反传统。按照我当时的惯性思维,我内心里一直在惊呼这还是个正面人物吗?奶奶还是个好人吗?!余占鳌接下来居然杀了单家父子,更是惊得我瞠目结舌。

小说的离奇与粗犷,使情节与人物表现出了无限的张力与魔力,让我欲罢不能。

大家听歌都听完了,要回去了,可我还没有读完《红高粱》。我意犹未尽,问同学能否带回学校去读。同学为难地说,这是他妈妈从单位图书室带回来的,不能外借,明天还要带回单位。

不能带回去读,我万般不舍。同行的朋友们都嘲笑我:“一篇破小说,有什么舍不得的?天下文章都是大同小异,别那么认真啊……”

看我依依不舍,同学动心了,说:“要不,你留下,等读完了你再回去。”

同学们都急着回去,我却答应留下了。同学们都不解地摇摇头,笑着离开了。

我抓紧读下去。其实《红高粱》并不长,四五万字吧?可那个时候我读书特慢,几乎每个字都不放过地一一读来。结果读到天黑了才读完。

我读书读得天昏地暗,哪里知道已经这么晚了,更不好意思在人家这里吃饭,赶紧打个招呼就走,任凭同学一家一再挽留。

回到学校,是周末自习,我整节课都在思考着小说的人物和情节。余占鳌的复杂人格让我有着许多的不解,可还是着迷多一些。他为了爱情可以杀死仗势欺人的单家父子;他嫉恶如仇,甚至可以杀死他的亲叔叔余大牙;为了给罗汉报仇,他不惜一切代价武装伏击日本汽车队,成为抗日的民族英雄……

在这个种满红高粱且充满原始魅力的地方,成长着这样一群敢爱敢恨的人民,发生了这么多叛逆张扬又不乏善良正义的故事,在我年轻的心里真是油生出石破天惊的感觉。

与《人民文学》的不解之缘也因此形成了。

后来读大学,我读的就是中文系,并在大学时就开始发表文学作品。阅读《人民文学》也成了我的习惯。在大学课堂上,我才明白《红高粱》在中国当代文学界的意义。《人民文学》发表《红高粱》是把先锋文学的理念展示给人们,推动了当代文学的大步向前,其意义与影响无法言表。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人民文学》的不同凡响:《人民文学》从它诞生那天起,就成为中国当代文学期刊的领潮者,在文学潮流的形成与更迭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对我而言,《人民文学》与《红高粱》,恰恰让我对当代文学有了新的理解与突破,对文学产生了无限兴趣,更促成我读大学时选择了中文,由此放飞文学梦想。

柳华东,笔名柳风徐徐、华东一柳,现为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长春湖》杂志副主编,《2018年胶东散文年选》副主编。2018年被山东省散文学会评为优秀会员。文学作品散见于《三月三》《青海湖》《前卫文学》《参花》《中国乡土文学》《中国教育报》《中国建设报》《幽默与讽刺》《当代散文》《齐鲁晚报》《烟台日报》《烟台晚报》等各类报刊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