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峰长篇小说《天地扬尘》作品研讨会在京举行
研讨会现场
9月10日下午，由中国小说学会、湖南省作家协会、湖南文艺出版社联合主办的“潘峰长篇小说《天地扬尘》作品研讨会”在京举办。中国作协副主席、中国小说学会会长吴义勤，湖南省作协党组书记胡革平，湖南文艺出版社社长、芙蓉杂志社社长及主编陈新文出席会议并致辞。汪政、贺绍俊、彭学明、李朝全、刘琼、陈涛、岳雯、傅小平、饶翔、崔庆蕾、宋嵩、行超、龚旭东、卓今、贺秋菊等十余位专家与会研讨。研讨会由中国小说学会常务副会长赵利民主持。
潘峰长篇小说《天地扬尘》由湖南文艺出版社2023年4月出版
《天地扬尘》是湘籍作者潘峰的首部长篇小说，以其家族历史为创作素材，结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百余年的人世沧桑，讲述了一个南方家族在动荡不安的年代迷茫、挣扎、迁徙，最终定居在一座湘西小城的故事。小说情节成熟，笔力老练，糅合家族亲情、故土乡愁、民俗民风等多种元素，将个人生命、家族命运与湘西大地上百年来的重大历史事件紧密融合，呈现出史诗般的审美品格和艺术魅力。
以家族叙事呈现民族和国家命运
吴义勤在致辞中表示，长篇小说《天地扬尘》是一部具有深厚历史底蕴的优秀的家族题材小说。不同于一般的自叙传小说，《天地扬尘》并没有停留于个体或家族层面，而是将沈氏家族几代人命运的变迁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诸多重要的历史事件相结合，建构起一个非常独特的叙事结构，艺术地处理了个体与时代、家族与国家的关系，极大地拓宽了小说的叙事内涵与情感空间，体现出作者成熟的叙事才华。
胡革平谈到，受家庭影响，潘峰自幼热爱文学，《天地扬尘》的创作源于其父潘一尘对家族史的回忆和讲述，潘一尘先生是湖南文化领域的知名学者，为了传承家族记忆和家国情怀，将家族历史当作故事说给潘峰听。通过实地走访和采风，潘峰将这些素材进行整理和艺术加工，并对百年家族史、民族发展史、国家命运史进行深层思考，创作完成了这部长篇小说。
陈新文表示，《天地扬尘》既是一个父亲关于百年家族往事的深情讲述，也是在近代风云变幻的社会动荡中，中国无数家庭迁徙、流离的命运缩影。它是一部回馈故乡、对话先辈的文学佳作，折射了作家深厚的家国情怀。值得注意的是，湘西深山里的古城沅陵是《天地扬尘》主人公结束漂泊后的定居之地，是主人公原型、潘峰父亲潘一尘的成长故土，也是文学大家沈从文的文学原乡。从这个意义上说，《天地扬尘》是在乡土文化和文学传统的双重滋养下创作出来的，是一部有“根”之作。
在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汪政看来，这部小说在某种程度上激活了中国传统文化和美德。中华民族历来有修史传统，小说中的沈氏家族秉承了这一传统，保留了中华文化的根脉。《天地扬尘》以家族叙事为动力、父辈辗转为线索、代际传承为脉络，勾连起百年中国大历史，是一部向父辈祖辈致敬之书，一部传承之书。
作家如何获知并以文学的方式书写百年中国历史的真实？《人民日报》文艺部副主任刘琼认为，作者对人在特定历史环境中的境遇有准确的理解和认知，通过大量生动形象的细节，将人和家、家和国、偶然和必然的历史关系处理得特别到位。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副主编崔庆蕾认为，《天地扬尘》叙事结构独特，以家族叙事为主体带动历史叙事，起点是家族叙事，讲述家族的故事，刻画家族的人物形象，其实也是在讲述历史的故事，这种双重结构拓展了小说的宽度。
《文学报》评论部主任傅小平认为，《天地扬尘》以小切口写大历史，以个人和家族的命运折射出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作者潘峰见自己、见天地之后对众生的观照，体现出作者对终极命题的关怀和思考。
虚构与非虚构相结合
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贺绍俊从文体方面肯定了《天地扬尘》去格式化的特征，作者试图打破虚构、非虚构和纪实之间的界限，以跨文体的写作姿态，通过一个普通家族的颠沛、奔波、坎坷、重合的命运轨迹书写出中国社会在大革命潮流中百年来的巨大变迁。
中国作协创研部副主任李朝全认为，表面上看，这部小说的非虚构特征非常鲜明，很像潘一尘先生以自己的口气写的人生回忆录或家族志、家谱文学，就像作家在后记中所写，“小说写到一定程度就分不清楚到底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构的。”但通读完全书，小说的虚构特征同样明显。这是因为作者综合运用虚构与非虚构的手法，使小说呈现出亦真亦假、如梦如幻的气质。
《人民文学》副主编陈涛更倾向于把《天地扬尘》当成非虚构作品来读，在他看来，小说语言简洁、准确、传神，非常真实地呈现了人与人、人与历史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即便生活苦难，人对生活依然充满向往和憧憬。好的作品不光要呈现，更要照亮，而《天地扬尘》正是这样一部作品。
《长篇小说选刊》主编宋嵩谈到，小说与报告文学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小说虚构，报告文学不能虚构，在他看来，这种严格的区分似乎已不适用于当下跨文体写作。他认为《天地扬尘》有非常独特的文体，他没有把它当成非虚构文学或者长篇小说；他并不看重小说中哪些部分真实，哪些部分虚构，在他看来，只要能打动人心，这就是一部好作品。
独特的叙述方式形成强大的情感共鸣
中国作协创联部主任彭学明用“极具亲和力、黏合度、带入感”形容《天地扬尘》的叙述方式，作者以第一人称“我”的视角和聊家常的叙述方式讲故事，打通了读者和作者之间的距离，给读者带来了亲切温暖的阅读体验。
《文艺报》副总编辑岳雯表示，《天地扬尘》极具画面感，阅读完全书，那些璀璨明亮的画面依然在脑海中闪现，小说的语言准确，形成强大的叙述力量，读者很容易跟随作者进入叙述场景。“文学终究是与人为善的事情，《天地扬尘》让我们意识到善具有强大的情感力量。”岳雯坦言。
《光明日报》文荟版副主编饶翔从叙事角度谈到，《天地扬尘》以“我”的叙事角度讲“我”的家族历史，很容易带领读者进入文本，并且与读者形成交流和对话。表面上看是父辈故事，实际上作品始终在写那些如微尘般的生命闪过的痕迹，包括对人情、人性美的细致刻画，都凸显出强烈的生命意识。
《文艺报》编辑行超认为，这部作品虽然以第一人称叙述，但小说中没有一个绝对中心的人物，很大程度上，叙述者“我”并不是作品的中心人物，而小说中的父亲和母亲才是。同时，《天地扬尘》特别精准地把握了在任何时代背景下中国人内心深层的情感结构。从整体来看，虽然这是作者的处女作，独特的叙事方式和情感表达证明了作者成熟的叙事技巧。
湖南省社科院文学所所长卓今认为，《天地扬尘》最打动她的就是真挚、略带笨拙的讲述方式。这是一部具有积极向上的健康精神的小说，展示了真实事件和历史的质感，传递出真挚的情感。作者对小说中的每个人物都怀有深沉的爱，即使是出场很少的人物，作者也对他们灌注了非常深厚的爱。
作为《天地扬尘》最早的读者，湖南省作协副主席龚旭东见证了该书的四次重大修改，并且对作品产生了很深的情感共鸣。他认为，作者潘峰在创作过程中表现出强烈的主观创作冲动，使作品深入探讨了口述史、家族史、历史和文学之间的关联。龚旭东强调，保持距离的审美共情能够更客观地追求真实感，潘峰以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对历史进行了回顾、体验、审视和表达。
《天地扬尘》作者潘峰
潘峰对与会专家的评价表示感谢。他表示，现在正处于创作的最佳年纪，将继续从丰沛的生活中汲取创作素材，以更真诚的姿态和饱满的热情，写出更多好作品。
（主办方供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