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投稿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书写历史剧变、时代之变 六部优质长篇小说集中亮相图书订货会 直面生活“痛感”“文学湘军”北上
来源:北京青年报 | 张恩杰  2023年02月28日06:56

水运宪的《戴花》、王跃文的《家山》、何顿的《国术》、阎真的《如何是好》、万宁的《城堡之外》和一泓的《孑孓——镇上人城里生存文本》等六部重量级作品,日前集体亮相北京图书订货会。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名誉会长、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白烨为此指出,这次湖南文艺一次推出这么多部优质长篇小说,可谓“文学湘军”北征。

这6部作品,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书写历史剧变、时代之变,敢于反映现实生活中的“痛感”。

回眸历史剧变

作家、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的作者水运宪推出最新长篇小说《戴花》。小说取材于作家青年时期的工人经历,书名来自歌词“戴花要戴大红花”,是为工人立传,歌颂劳模精神的真诚之作。

由于办刊物等事务,20年来水运宪的创作基本处于停滞状态。2022年终于如愿以偿写出了《戴花》。已是76岁的他介绍,《戴花》是系列小说的第一部,第二部是《淬火》、第三部是《出道》。“世界上最勤奋的人已经老了,但文学不会忘记他们。”谈起自己的写作初衷,水运宪说。

湖南省作协主席王跃文新作《家山》同样是将目光投向历史剧变。他介绍创作背景时说,这是一部乡村历史长卷,故事发生在1927年到1949年。“故事发生地是我虚构的‘沙湾’,是按照自己的村子漫水而来的,地理位置、村落形式、风土民情等等都是按照自己村里的原样虚构的。”

《家山》的创作唤醒了王跃文全部的乡村记忆,包括乡村历史记忆、血缘亲情记忆、乡村文化审美记忆。依从真实的生活逻辑,王跃文在小说中描写春种秋收、男耕女织、婚丧嫁娶、日月轮回等等,也讲述了从大革命、红军长征、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新中国成立等改变中国和沙湾人命运的历史事件,试图用一个乡村的岁月流淌呈现一部社会生活史、乡村民俗史、时代变迁史,展现一个民族的生生不息。

正是由于其回溯历史剧变的鲜明特色,《戴花》《家山》被认为是对中国工业时代和乡土社会的浪漫叙事,也入选中国作协首批“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项目。

女作家万宁创作的《城堡之外》也是通过生活里的一些琐碎细节来讲述百年历史大潮冲击下血脉亲情断裂与重建的故事。小说启动多条叙述线,眷山眷水最后回到一个中心就是“归家”,归家的主题贯穿于整部小说,小说人物命运从家庭延伸到了家族以及民族的变迁之中。

“这是一部以家写国的小说。作为作者我写作的时候并不清楚我要写的目的是什么,在没写它之前可能有一些事、一些人在心里没有放下,总要写但是又没有写。”

万宁介绍,自己写《城堡之外》的原因十分偶然:一次在朋友圈看到一位朋友发了一组照片,照片的内容是湖南四川贵州三省交界比较偏僻的森林里,有一座承载了几百年的城堡,但是谁也说不清它的历史。“我看到这组照片心里想象瞬间被点燃了,想起我在湘西看到的几个村落,一些历史故事、一些神秘人物跟我想象中的小说人物朝我走过来了,于是就有了这部《城堡之外》。”

小说以女性为视角切入,社会剧变大背景下挖掘出女人作为人的发展过程中一些不易觉察的改变,比如一些代际的改变、自我的改变等等,从中可以看到人物的个体命运与故乡历史之间切不断的血脉相连。

何顿在大学时学的是油画专业。他的新作《国术》,也是选择了回眸历史的视角,讲述了武术大师刘杞荣的传奇人生,由此既弘扬了武术人的侠者精神,更展现了湖湘儿女秉持国之大者“战长沙、保家国”的报国情怀。

直面生活痛感

作者阎真用“贴地而行——写出生活的痛感”概括《如何是好》这部作品的主题。他介绍,《如何是好》中的细节来自于社会生活,他希望读者从别人的生活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在阎真看来,贴地而行的写作是表现历史细节的努力。表现生活的痛感,年轻人成长的艰难,是这个时代具有普遍意义和历史感的重大命题,“这本小说作为大文章来写,虽然个人并没有生活艰难的问题,但是我的学生无论是本科生、硕士生以及我自己的儿子,面对生活每一点微小的进步都是挣扎着前行的,而且是寸寸血泪。”

《如何是好》的主人公是一位女大学生,也是一名小镇青年。大学让她对自己的生活有了美好的期待,但是自己没有良好的家庭背景,没有超人的才华,也没有惊艳的颜值。平凡的女孩什么也没有,但是什么也想要。社会不是慈善院,她的每一点得到都是需要用资源去获得的;她想得到所有的一切,她放不下来心有不甘,内心的痛苦十分酷烈。

阎真说:“我们所处的时代社会竞争已经用激烈来描述。那些在竞争中被边缘化的年轻人,面对生活的无奈、一种躺平的无奈,他们的痛感需要被表达。怎样把生活中感受的痛感与时代的要求有机地结合起来,是当代中国作家面临的一种艺术挑战,也是文学的使命。”阎真阐述道。

值得庆幸的是,作家的努力也得到了读者的理解。阎真透露,在小说首发式上,有位女孩说:“这部小说是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写的一样。这是作者与读者产生的共情,文学的意义就在于产生共情,这是情感性的共鸣。”

无独有偶,青年作家一泓的新作《孑孓——镇上人城里生存文本》,关注的也是小镇人物,是一部小镇少年的精神成长史,也是直面时代和现实的作品。

力透现实生活

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贺绍俊认为,这些作品的一大特点就是关注现实、关注时代,而不是架空历史和背景,《戴花》通过直面现实的写作,重新塑造了工人的主体性;《家山》写了大变革时代一个乡村的历史,展现了乡村的文化魅力,“王跃文通过写常态来揭示时代变动历史的必然性与合理性,写出了中国乡村的历史厚重感和文化积淀。至于阎真的《如何是好》,很重要的特点是现实感强,以最严酷的求真姿态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