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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文学》2022年第11期 | 陈年:师生日记(节选)
来源:《山西文学》2022年第11期 | 陈年  2022年11月25日08:49

陈年,山西大同人。先后在《天涯》《山花》《作品》等发表小说散文若干。有多篇小说散文被选刊转载并收入全国年选。

 

陈年

2022年2月20日

20号那天醒得挺早的,没有暖气,屋子里特别冷。我趴在被窝里写小说,这个同题小说,安排了有半年,二月底必须交。不能拖了。

五点多开始写,挺顺的,感觉也行。七点多清松老师给我打语音电话,我四处找手机,找到时,他已经挂了。他一般不打电话,有事在楼道喊一声就行。为了方便,我们三个老师在学校外面的大威村租民宿住。我和清松二个人只隔了一堵墙。估计他是有什么重要事,我回过去,信号不好,没有打通。刷了牙又打,这回接起来。他让我赶快下楼,去前边的超市,T城发现阳性病例,而且一下子发现了五个。

我完全懵了,五个阳性?天爷呀,怎么回事?我连脸都没洗,在睡衣外面套上羽绒服就往外面跑。两个人在楼下见了面一细聊,才知道昨天凌晨两点T城的几个涉疫小区已经封闭管理了。他说教师群里嚷嚷翻了。我只顾写小说,没有看微信,打开一看已经几十条消息,都是关于阳性病例的事。我们也顾不上辨别消息的真假,这个时候准备吃的东西最重要。我们不开伙,平时在学校吃食堂有时也在周边的小馆子吃。有了疫情肯定是学校封校,周边饭店停业。

进了超市,先拿了四箱方便面,又搬了两箱水,鸡蛋和火腿肠拿了二袋子,还要拿点榨菜花生豆什么的,已经没有了。小超市的人很多,但是戴口罩的人不多,包括超市的老板。对了,老板还是我们的房东。他看着这么多人来照顾他的生意,开心得很,根本不会想到疫情传染什么的。

我和清松气喘吁吁地把抢购的东西搬回住的地方。我们一边休息,一边清点还要买些什么。清松买了口罩,我年前倒是买了一箱子,还有很多。我说还要买点水果蔬菜挂面什么的,总不能天天吃方便面。正准备出去。收到我姑娘发的微信,网上有消息说病例是17号中午坐火车回到T城的。中午?中午只有我坐的5363次车过T城。那天遇到了开学季,我没有买到直达票,只好买了原平站,然后补票。太原站下去很多学生,空位子多,我就随便坐了一个,有两个男的估计也是补票,坐在了我的旁边。无意中听到他们说,从H市来,吓得我一激灵,H市的疫情这几天挺厉害的。我赶紧又换了一个位子。可也离得不太远,听到他们说H市这几天封了很多小区。我现在后悔死了,怎么就不多隔几个位子。唯一庆幸的是我一路都戴着口罩。

我做了一个短暂的心理斗争,故意隐瞒行程和恶意传播是要入刑的。我和清松说病例可能是和我坐同一趟高铁过来的。他马上不淡定了。我注意到了他脸色瞬间的变化,而且立刻站在窗户那边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我赶紧识趣地回了自己房间。过了一会儿清松来敲门,已经戴着口罩,远远地递给我一瓶酒精棉,让我擦手消毒。估计他自己已经擦了多次。害怕自己是密接再传染给别人,我决定不出去买东西了。清松去买水果,问我要什么?我说,随便买,回来我们一人一半,我给他钱。

清松买了苹果梨还有圣女果。放在我门外,我另拿了空袋子,分了一半。他又出去买了一些肉罐头和酒什么的。

T城所有的交通都断了,想起自己还买了25号回同城的票,赶紧退了。扣了我五块钱手续费。等到十点多,官方公布了病例的行动轨迹,他们是一家五口17号自驾从H市回T城。亲戚19号发现了阳性,他也没有及时报备。更可怕的是他还去了饭店、超市等人员密集的一些地方,幸运的是这些地方暂时和我没有交集点。

我把那个好消息及时发给清松,解除我们之间的危险。中午我去他屋子商量了下午作家班开课的事。正常上课,由线下改为线上。由于学院要开教学紧急会,又把作家班的课改到晚上。

正说着,村里通知下去核酸检测。戴了口罩急忙下去。地点离房东的超市不远,人们排起了长队,有两个做志愿者的学生维持秩序,没有穿防护服,只是戴了口罩。那个女孩子还没有穿羽绒服,冻得缩手缩脚,我很担心她感冒。在这个特殊时候,万万不能发热生病。报名当志愿者时应该想到长期户外工作的可能。估计也是新手,热情是可以理解,可是连一件棉衣都不穿,不是更危险了?好在村里人不多,估计很快就会结束。扫码在手机上预约,然后拿着预约的号排队。我注意到村里人还是不习惯戴口罩。他们一边排队,一边聊天,交流着各种关于疫情的小道消息。

他们的乐观态度传递出一种宽松气氛,我做完核酸,也没有马上回屋,到超市买了一点咸菜,买了酱豆腐。除了饭店,村里的日用品商店超市什么的都开着。好像物品也不太紧缺。我看到还有新鲜的切面,就买了一块钱的。小超市补了不少货进来。老板说,早上告诉你们不要抢,不要抢,还能缺了你们吃的?我有点后悔买了两箱方便面,我平时一年也吃不了几回方便面。如果小超市天天有新鲜的切面,我买方便面做什么。

我还顺着主街道走了走,进出村口的两条路封了,用蓝色的围挡围着,就像是临时的建筑工地。

村子的大门口设了门岗,有几个戴红袖章的人守着,我站在门内向外看看,几百米外就是我工作的学校,这就叫近在咫尺吧。不过本村的人和车辆登记后还可以自由出入,看起来防守得并不是特别严格。

没有洗衣液了,又回到小超市买。和老板说,原来封路只是封我们这些外来人员,老板笑一笑说,我们出去给你们采购东西回来呀。如果我们也出不去,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这倒是也对。

晚上七点多,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健康码变成了黄色,我吓了一跳,怎么会忽然变成黄码?在工作群里问了问其他老师,他们没有变。我又一次担心自己成了密接者,怎么单单我一个人变码了?自从疫情开始,健康码和行程码相当于通行证。出入车站商场,公共场所,只有出示了两码才可以通行,现在忽然不能随便行走了,我怎么能不恐慌!

清松在微信里说,他下去做核酸时,看到本村里的一个人单独在一个角落做。估计是这个人出了问题。心里一下凉了,如果村里有了病例,那么变黄码也是正常。有一段时间,在网上看到朋友们说保卫绿码,还想笑,现在自己的绿码真的丢失了。

九点多时。陆续有老师在群里说变成黄码。据说是大数据分析,只要近期来过T城和T城有联系的都变成了黄码。学校的学生还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把地址改变成别的城市就是绿色的,那说明附码还是有漏洞。不过看到大家都变成黄码了,我不那么紧张了,人就是这样,有了同伴,就觉得不是孤身一人。

九点多又收到移动发来的短信,通知只要配合本地的防疫政策,按时做核酸,七天后自然转码。

2月21日

早上醒来没有写小说,先去看微信群。没有新增病例,查了一下昨天做的核酸检测,还没有结果。

下午有课,上午去听钟老师的课,毕竟是第一次上网课。没有经验。钟老师全程直播,中间断了一次网,屏幕上看不到他的PPT课件,只看到他一个人在讲。据说是做了什么设置,只要取消,学生就能看到。

中午我自己操作了几次,在腾讯会议打开屏幕共享就行。下午上课比较顺利。在学生通点名,直播,露脸,和学生做一些课间互动,课堂练习,课间讨论等等。

下了课,等天黑了街上人少时出去走了走。还去另一家超市买了牛奶,店老板说进不来货,看到圣女果不错,把剩下的都拿了。也有零星的顾客进来买东西,一个学生模样的,手机找不到了,来超市找,里面就二三人,大家都说没见。我问他,是不是放在买菜的袋子里。他说,再回去看一下。看来,大家都有点心不在焉。

今天做二次核酸时,我问志愿者,怎么网上没有查到核酸检测的结果?他说没有结果是最好的结果,有结果就麻烦了,想想也对。估计是人太多,来不及一一通知吧。

2月22日

这一天不平静,一大早被微信吵醒,张院长问大威村出了什么事?大清早学校就让他摸排住在村里的教师。海飞说,好像出事了。我随口说,有人阳了?海飞没回。我和清松填了电子表,私聊问住在学校的海飞,他消息灵通。他说大威村有人检测出阳性了。和一家酒馆有关系,那家人去酒馆吃过饭。

果然村里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街上都是穿着防护服的大白,警车也出动了。大喇叭里哇啦哇啦说什么,也听不懂。房东翻译,说,待在屋里不要出来随便走动。这就是让居家隔离呗。幸好我们提前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

很快官方公布了那个人的活动轨迹。20号早上七点二十在小超市买过菜,就是我们房东开的那个。我和清松脸一下绿了,赶紧查了一下支付时间,我们进去的时候是七点四十多,付款是七点五十三分。虽然和他岔开了时间,可是我们的房东卖货时是不戴口罩的。我们都说,如果被传染了就是被房东传染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听天由命了。

感觉狼越来越近了。

从阳台上看了看外面,街上增加了更多穿着白色防护服的消杀人员,背着大炮筒一样的装置,还有来来往往不停穿梭的警车。

十点多时通知全员核酸,这是第三次,这一次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严格规定一米的距离,还有人人都自觉地戴着口罩。村民神色慌张,也没有了交谈,做完以后,急匆匆地马上离开。

做核酸时我发现,很多滞留在村里的学生估计也不少。不知他们的吃饭问题怎么解决?海飞说这些村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已经毕业的,租房子准备考研和考公。如果是在校的学生,辅导员会管的。那岂不是更可怕,三不管人员?这二天我明显感觉到不公平的待遇。本村的村民可以领到救济菜和救济品,我们不是本村人,这些政府的救济便没有。

买不到东西,还不能领到救济,如果没有提前准备食物,这些人怎么生活?

下午大威村里的老师们建起了一个群,通过学校方面和村里交涉,我们终于也可以领救济食物和菜。和清松去发放点领东西,不熟悉村里的路找不到发放点,而警车跟在身后,一直在催促我们不要聚集,赶快离开。

清松让我回去,他一个人去找,目标小些。领到了西葫芦白菜蒜薹,一把菠菜,还有几个彩椒。晚上煮方便面时,除了鸡蛋加了一些菠菜和彩椒,红色白色绿色黄色,碗中色彩丰富,一下增加了食欲。

吃完饭去清松屋里聊上网课的事,看到他嘴里叼着一根蒜薹嚼着吃。他说是补充维生素,原来蒜薹还可以当水果吃。

3月3日

很不幸,今天又新增一例,T城区的第十三例。那么解封是不是又要延后?

醒得早,看到天上一弯月亮,银色的一道光,急忙用手机拍下来,可惜拍出来效果并不好。

今天有两节课,洗了头发换了新衣,不管外面的消息怎样,都要用清爽干净的样子迎接我的学生。

第二节和第三节课挨着,就没有吃午饭,想着等下了课一起做。和同学们分享了我这几天的日记。学生们也写了他们近期的心情。

午后起风了,街上过节的红灯笼还在,在风中自由地舞动。房东的大门楼上挂着旗子样的对联。欢度春节,中间是一个神像。门神吗?有空问一下他们。

写累了看累了做得最多的事,是站在阳台看外面。街上偶尔会有零星的人员走动。估计是村里的防疫工作人员。这次疫情把这些乡村最基层的人员忙坏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临近晚上,看到新闻,又增一例,第十四例。海飞老师说,很稳定,一天一例。然后便没有人说话。当事情无力改变时,大家都默默地接受了现实。

教师群里发了一个链接,一个关于心理辅导的网课,还说大家有心理问题讲出来。然后徐老师说,想吃块蛋糕算不算是心理疾病?我说,我想吃酱牛肉了。

想孩子了,夜里她给我电话,说是害怕一个人在家。让我回去。她知道不可能回去,可是似乎在微信里喊一喊“妈妈”便得到了某种安慰。

我们一家人现在只能在手机的位置图上团聚。三个人三个地方,T城,朔州,大同。孩子开着车打开位置共享,我和李在遥远的地方看着她变成一个红点在线上移动。

3月4日

二月二龙抬头,在大同这一天,有领钱龙的习俗。龙当然是和水有关的,我在娘家时父亲早早从水站挑一担水回来,就算是把龙领回家了。母亲则要准备一块豆腐一根大葱,再煮一个鸡蛋,鸡蛋用棉线切成两半做龙的眼睛,豆腐是龙身子,大葱是龙尾。摆好龙,供在水缸上。预示一年顺顺利利,平安吉祥。

我结婚后,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用豆腐大葱鸡蛋摆一条龙出来。今年的二月二我没在家,李先生也没在。

今天有二大节课,第一节课上到一半时村里的喇叭喊做核酸,想着等课间休息时去做,下了第一节课,我急忙戴了口罩下楼,到了检测点,排了一长队人。我和工作人员说我只有十分钟时间,学生还在等着我,可不可以提前做,负责登记的人说不行。不过一个工作人员给我留了电话,说是等人少时给我打电话。我说谢谢。

第二节课正上着呢,电话来了,让我下去做核酸,不能等,他们十一点撤走,还有下一个检测点的任务。我和学生们说,下楼做核酸,五分钟就回来,你们先看一下我们学习通里的录课。我跑着过去,一看前面还有三个人。做核酸的人员已经录好信息不能插队。

没办法,我只好在学习通里通知学委和班长,我可能要迟到几分钟,让他们带着同学们观看录课的下一小节。

做过核酸,我拉上口罩,马上就跑。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飞跑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我急慌慌的那个样子就像是家里有吃奶的娃娃 。可不,这些学生就是我的一群大孩子。

 

傅恬悦

现在是2022年2月21日下午四点二十分,写下这篇小短文来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

简单用几个词来描述一下现在的心情,可能就是无奈、迷茫,又有一点期待和紧张。

无奈,为什么会用无奈这个词来形容呢。一方面是:新的一年,万物新的开始。经过寒假后,迎来第二个学期,就在昨天早晨被辅导员突如其来的消息刷屏而震惊到:晋中市T城区发现五例新冠肺炎阳性患者。开学被迫按下了暂停键,时隔两年之后,又开始了在家网课的生活。而另一方面是:由于我是专升本的学生,学制只有两年,在学校并没有很长时间,突如其来的疫情也不能返校,与老师同学们相处的时间就少之又少了,除了无奈也有一点不甘心,都说大学是最美好的时光,我们这一届的大学生都被疫情影响,可是转念一想呀,现在疫情风险较大,不出门,不聚集才是对国家防疫工作最大的贡献,既然不能出一份自己的力量,那倒不如在家,不添乱。

至于迷茫,专升本上来的这两年时间本身就很快,所以要对自己的未来有所规划。这个假期想好了自己的下一步方向。考研,选择自己喜欢的地区,喜欢的专业,人只有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才是最开心的。可是这一个假期过后,我还没有考虑好要选择哪个专业、哪所学校,有些学校不接收跨考学生,又陷入了一圈死循环中。慢慢选择吧,有想法趁还小都还可以去尝试。

而我是一个算是比较保守又图稳定有结果的人,如果没有把握的事情就先不做,所以2022年这一年就先考一些证书吧,两年的时间将英语四六级、教资复习好,把证书拿下,等有一些准备再去考研吧,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期待与紧张,去年9月份报名了英语四级,因为四六级在我本科两年的计划内。初入信院,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需要修活动完满学分,每天不是在参加活动就是在参加活动的路上,等差不多闲下来的时候已经11月份了,距离考试还有一个月,还没有开始复习计划。11月中旬学院通知考虑疫情,所以决定周日补课提前放假,这让复习的时间更加紧张,恰逢四级实践与期末考试撞个满怀。于是就想着和期末考试相比,四级不重要了,四级明年还可以考,期末考试如果挂科明年还得补考甚至重修,如果重修的话可能有些课程明年还不一定会有。最终就把四级放了放,靠初高中的英语底子纯纯的去裸考。2月24日会出成绩,我觉得毕竟没有复习,没有付出,不管是怎样的结果都没有资格抱怨,因为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呢,其实第一次参加四级考试,多多少少还是希望自己哪怕低分飘过也好呢,略带紧张地期待2月24日查成绩的那一刻吧。我特别喜欢一句话:别贪心,我不可能什么都会有。别担心,我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所以也要告诉自己,你已经很棒啦,希望每天都要这样努力!待到成绩见分晓啦。

春暖花开,待到疫情结束,期待回到信院,一起和同学们在乌马河边吹着微风,看着憨态可掬的大鹅“学长”,边走边细数最近的生活。聊学业、聊梦想、聊感情,一切都是那么的未来可期,该是多简单而惬意的时光啊。

 

郝鹏

最近啊,我的心情就像孩子的脸一样多变。当十九号我依依不舍地踏上返校的大巴准备去学校时,一路上心情还是蛮忧郁的。我在路上想了很多很多,包括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以及未来的自己到底会是怎么样的,要做好哪些准备等等。可到二十号的时候画风突变,早上接到通知我们回不去了,当时身处太原的我不禁呆滞,内心里一片愕然。我本来以为疫情于我们而言是遥不可及的,没想到它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上午的感触还没有多么深刻,可当下午我的健康码变黄后,我的内心就开始焦虑起来,我给母亲拨通电话说明情况后母亲在关怀中略带嫌弃地说:“什么,你又要回来?”“疫情啊,那赶紧回来吧还留在太原做什么?”那一刻我感觉我所有的焦虑都消失不见。

刚开始,回到家以后我还是兴奋的,我觉得我的寒假又延期了,真好。才一进门就感觉困意袭来,这几天紧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黑夜代替了阳光,我也终于醒了过来。不经意看到T城出现7例的通报时,我的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我的朋友们都已经返校了,他们在学校里过得还好吗?哦,还有心思发朋友圈,看来没有什么影响。

不知不觉这么多天过去了,T城确诊病例已经增长到了13例。面对这个数字我的内心满是沉重,当我的生活确确实实受到疫情影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两个数字。继续读下去看到政府的种种举措时,我深深地感到庆幸,庆幸自己的身后是这么靠谱的祖国。疫情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疫情处置的办法已经成为体系,虽然各种交通方式又被停用了,但我们不必惊慌,用平常心看待即可。

 

周心玉

那天是20号早晨8点,我和往常一样刚刚睡醒。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手机。

刚打开手机屏幕,便一下弹出了许多条消息,我点开其中一条消息查看,还残存着朦胧的睡意顿时全然消散。我再三确认那条讯息:学校准备延迟开学。

在这一刻,我化身成为受到高宗重用的李白。想要“仰天大笑出门去”告诉每一个人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一改往日懒散地做派,迅速从床上弹起,但是我的头却狠狠地磕到了天花板上。

我冷静下来,揉了揉脑袋,想起了被我刻意抛弃的事实——我19号就已经到达了学校。

欣喜像潮水般退去,我焦虑地在各大社交软件上切换,生怕错过一点关于T城的信息。网页一直在转啊转,我的心也跟着旋转不停。我就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焦虑而绝望地等着法官的审判。

终于,结果出来了。“T城新增5例疫情,全市公交暂停,快递停运。”这条简短的信息给我下达了最终宣判。

我不由卸了一口气,心中甚至产生了一丝知晓结果后的快感。

我下床看向窗外,天空蓝得晃眼,阳光照拂着大地,枯枝抽出了新芽,红色的砖房前有小鸟飞过。

在此刻,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

试读结束,全文刊登在《山西文学》2022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