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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专家学者达州研讨:罗伟章的文学创作,为读者呈现了饱满真实的乡村
来源:川观新闻 | 余如波  2022年11月02日07:47
关键词:罗伟章

第十六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入选作品近日公示,《四川文学》主编、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罗伟章的长篇报告文学《下庄村的道路》位列“优秀作品奖”。这也标志着继第十三届万松浦文学奖中篇小说奖、2021年度人民文学奖非虚构作品奖、第七届郁达夫小说奖中篇小说奖等奖项后,罗伟章今年有望再获殊荣。

罗伟章为何备受文坛瞩目?他的作品有何特色?10月30日,由中国作协创研部、四川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四川省作家协会指导,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重庆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四川文艺出版社、四川文理学院、达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办的“新时代川渝乡村振兴文学建设暨罗伟章创作研讨会”在罗伟章的故乡达州举行,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对罗伟章的创作进行集中研讨。

10月30日上午研讨会现场

谈主题:接续并超越乡村传统,“有放在文学史中认真讨论的必要”

全天3场演讲,36位专家学者先后在线下、线上登场,主持人不得不严格限制时长乃至“掐断”发言……“高密度、高水平,这在我主持过的活动中很少见。”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李明泉感叹道。

这场以一位作家为中心的研讨会,为何受到如此关注?在不少专家学者看来,罗伟章的作品首先接续并超越了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乡土传统。

“中国现当代文学中有两种关于乡村的‘符号’或‘奇观’,一是把它视为完美的‘桃花源’,淳朴、美丽、善良,二是当成落后、愚昧、沉闷的所在。”《思南文学选刊》副主编黄德海说,罗伟章的一系列作品告别了“奇观化”,尤其是60多万字的《谁在敲门》,恢复了乡村的自然形态,为读者呈现了饱满真实的乡村。

对此,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院长、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李怡从另一角度进行了解读。他的本行是现代文学,却对罗伟章的作品进行了集中阅读,尤其是《声音史》《寂静史》《隐秘史》等“三史”。“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乡村描写传统源远流长,其中蕴含着多种可能性,但都没有充分展开。罗伟章既连接了这一传统,又另辟蹊径,尤其是对变化时代的人的内在灵魂、对人性的‘深渊’进行了探索。”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文艺报》总编辑阎晶明说,乡村是中国现当代小说的重要主题,至今国家仍在倡导、呼吁相关创作。“乡土小说要做好是很难的,关键不是写什么,而是怎么写,作家的态度决定了小说的面向乃至成败。”阎晶明表示,在这个环节,罗伟章的《谁在敲门》等作品提供了新的启示,他不仅是超然世外的观察者,更是置身其间的参与者,“这样的作品有放在文学史中认真讨论的必要。”

一些专家学者还将罗伟章的创作,视作四川文学再度“起势”的标志。南京大学资深教授丁帆在专门发来的手写贺词中表示,在百年文学史中,川籍作家从巴金、李劼人、艾芜再到阿来,皆为长篇小说创作之翘楚。“如今罗伟章的小说创作尤为长篇巨制,又受到文坛瞩目,标志着四川文学进入了又一个创作峰值期。”

谈艺术:乡村版《清明上河图》,为读者呈现“直指人心的人性描写”

罗伟章来自乡村,也一直致力于书写乡村。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常务副主编、青年长江学者周维东出生于陕西安康,距离罗伟章的老家达州宣汉很近,对其小说中的乡村“质感”感受颇深;山东理工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院长张艳梅更表示,罗伟章的《谁在敲门》等作品,犹如一幅乡村版《清明上河图》。

10月30日下午研讨会现场

“说实话,刚拿到60多万字的《谁在敲门》,连我这个以读长篇小说为业的人都产生了畏惧感。没想到一口气读下来,一发不可收拾,欲罢不能。”山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小说评论》主编王春林说,作品以清晰的笔触呈现了有着“毛茸茸”质感的乡村世界,以“世情小说”的方式进行了生动描写。“一部优秀长篇小说离不开对人物的塑造,《谁在敲门》有160多个人物,其中很多让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正是罗伟章文学创作的独到之处: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却又时刻避免概念化、脸谱化。中国出版集团公司副总裁潘凯雄做过罗伟章作品的终审,也为其单篇作品写过评论,在他看来,唯有文学的介入、艺术的关怀才更有价值、更有效果。“‘三史’将一些抽象的概念、状态演绎成小说,本身就是一种创新;《谁在敲门》在文学圈和社会面都受到关注,关键在于艺术上的‘独’和‘特’,而不仅仅是因为体量大。”

谈及文学性和艺术性,李明泉注意到,罗伟章的作品有一些共同的美学特征,其结构看似随意、不经意,实则像散步一样一气呵成;而在意象方面,往往能将人际交往中的动作、神态、语言上升为对人性的分析。“真正的小说家一定是思想家、哲学家,是人性的探寻器、解剖师。”此外,他的作品还充满了巴文化、民族文化韵味的文本,例如《谁在敲门》中父亲去世时的祭祀唱词,均为五言、七言形式的韵文。

“罗伟章的小说之所以被关注,除去地域描写的情调外,深刻的人性书写是成就它的重要元素。”丁帆说,前者只是华丽的“外包装”,只有直指人心的人性描写,才是其作品可以无限扩张的审美内涵,才能看到跨越时代和国界的文学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