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方 ——献给南方和北方
一
南方
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我听说,那里
是红豆的故乡
红豆,是血红的花吧
长在高高的树上
也许,那是谁的新娘
向着北方,在张望
——千百年来,向着北方
在张望
北方,其实并不遥远
在那里,有着宽厚的土地
以及土地一样
宽厚的脊梁
可是,在那里,却没有了红豆
只有树,那里
是树的故乡,故乡的故乡
秋天里
似乎还很凄凉
二
南方
是一个快乐的地方
我听说,那里
有许多美丽的姑娘
像一颗颗星星
镶嵌在秦淮河上
她们,轻轻闪烁着
忘却了些许忧伤,忘却了
近在咫尺的北方
北方,其实很遥远,那里
到处都是狼,冲杀在一条条
古老的黄尘陌道上
它们,牙齿上滴着血,眼睛
却不时地窥探出
暧昧的余光
嘴角,有一种东西,像春天
在滋长
三
南方
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人没有去,灵魂
却已在那里很彷徨
有丁香开满了大街小巷,有雨
却也一点都不凄凉
凄凉,在北方,那里
浑厚的大地,衰草还没有褪去
天空,就已经是雪骤风狂
没有了树叶,那些高大的乔木们
用干枯的树枝抵挡
地层下面,所有的根系伸展着
有春天在那里隐藏
有夏天在那里隐藏
有秋天在那里隐藏
四
南方
是一个纯洁的地方
天空下着雨
所有的眼睛都被洗亮
小草,小草也不惊慌
她们亭亭玉立着
生长在寻常陌巷
散发着淡淡芬芳
芬芳,飘过了千山万海,飘到了北方
北方,宁静的黄土地
正享受着温暖的春阳
大河里,鱼儿嬉戏着清清河水
河岸上,莺歌燕舞、蝶恋蜂忙
有新娘,跨过了高墙
跨过了古老的寂寞长廊
长廊,曾经失去了方向
每一个梦都充满了惆怅
期盼着春天里百花怒放
向往着秋日里瓜果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