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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自然写作营暨自然文学论坛举行 用文学重新建立、界定、想象人与自然的关联
来源:文学报 | 何晶  2022年08月06日08:32

感悟人与自然万物之间的关联,是人类重新审视自己、与自然建立对话的必要过程,本质上,自然生态与人类生存是一对命运的共同体。7月28日,内蒙古文学杂志社第四期自然写作营暨自然文学论坛在锡林郭勒盟正蓝旗金莲川草原上举行。

内蒙古文学杂志社社长、《草原》杂志主编贾翠霞介绍,“自然写作营”是《草原》杂志2021年与国内众多作家、评论家联合发起“自然写作”之后组织创办的一个户外文学体验活动,旨在激励作家进行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的创作,促进各民族作家互动和交流,也是作家走出书斋、走进自然、亲近自然、书写自然的一种新的生活和写作方式。此前,该写作营已经在乌兰布和沙漠、库布其沙漠、乌兰哈达火山举办了三期。

事实上,近年来“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已经越来越多地引起文学界和社会的广泛关注,《人民文学》《十月》《天涯》《诗刊》等杂志相继开设专栏。今年6月16日开始,本报推出“作为一种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自然文学、生态文学再讨论”栏目,引发了作家和评论家的积极响应。栏目主持人、评论家兴安说,这是《草原》杂志和《文学报》,一南一北,对自然生态文学的遥相呼应,前者是创作实践,后者是理论探讨。如何与大自然和谐共生,如何用文学重建人类与大自然的关系,如何用“生态整体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重新认识自然、书写自然,从而为生态文明建设和我们国家的永续发展做出贡献,已经成为当下文学界的一个重要话题。

正如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施战军在线上的致辞,“自然写作,是有关我们与万物玄妙联系的哲学,是有关心灵与生灵无限亲近的诗学。将‘自然’自然地交融于‘我思’,把‘自然’自然地生长于‘我在’——人与自然的重新对话,就在于呈现自然的本然,并使一度自大或自贬的人设,正心定位。自然不是供我们放逐和迷失的,只要写作,就免不了‘人’的干预,关键是找到‘人化的自然’与‘自然化的人’之间的恰当分寸,从而给生命以力,赋文学以能,和有缘的万象共生价值。”

“需要把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放置在一种新的世界观和新的方法论的维度下,再来看自然的问题、生态的问题,文学又该怎么回应、怎么重新界定、怎么重新想象。”本报主编陆梅认为,自然写作在当下有新的要求,“文学仅仅看到人与自然的和谐还远远不够,文学还应该看到人与第二自然、与第三自然等等关系的新变,文学在这些新变面前怎样选择、如何行动?比如日新月异的山乡巨变、乡村振兴,文学怎样回应这个时代之变?面对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一些新的经验、新的形态、新的主题和新的视野出现,同样也需要文学做出回应。”

本次论坛的主题为“自然写作:人与自然的重新对话”,包含了两重含义,一是重申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文学创作的重要母题,也是主张和提倡“自然写作”的出发点;另一个是强调人与自然之间的平等的对话性的关系,而不是主人与附庸的关系,更不是主宰与被主宰的关系,它是自然生态与人类生存命运的共同体。

在评论家孟繁华看来,“自然文学”古已有之,在古人那里,人与自然早就是和谐与共、不可分离的书写对象。之所以今天今天提出“生态美学”“自然文学”,人与自然界都发生了变化,或者说,人对自然的索取超过了自然的承受,人无限夸大的自我想象终于受到了惩罚。“但人毕竟还是有反省能力的物种,适时地检讨和反省人类的行为,便有了‘自然文学’的提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然文学’首先是一种面对现实的文学。”

诗人徐刚认同孟繁华的观点,“自然文学不是‘舶来品’,它源出诗经,发轫于魏晋,兴盛于六朝,风骚兼具者陶渊明为宗也。自然写作,要找回中国文学历史悠久的景物描写的修辞语言。在更广阔的意义上,自然文学对写作者的要求,是文字的要求,是文学性的要求,概而言之是诗性写作的要求。”

大自然有一种伟力,它可以用自身的修复和再造能力,以草原与森林,时间和风霜雨雪消除了一切人类的痕迹。兴安认为,这正需要作家在人类历史和文化中发挥自身的价值,“他们是记忆的保存者,也是遗忘的抵抗者。所以,我们今天所谈到的‘自然写作’乃至‘生态文学’,其实就是要重新认识自然在我们人类历史和记忆中的位置,但另一方面,如果没有人类的思想、历史和记忆与之互动,相互反照,并赋予其形而上的意谓,自然也就失去了它的存在意义。”然而,以他所见,现今中国的自然与生态文学研究,还处于初级阶段,理论和观点舶来品居多,自主者甚少,我们的创作实绩与理论研究严重脱节,因此他在文学报主持“自然文学和生态文学”专栏,也是试图引发主流批评界对自然与生态文学的关注和认识。

自然文学的写作,确然需要明确一种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作家葛水平希冀作家要进行一种选择,“我不希望自然写作是形而上的,当然更不应该是形而下的,自然写作更应该是文学的一种素养,是把自然与人为思考结合起来的写作,是对人类欲望无边的深刻检讨。”作家娜仁高娃选择一种更低的视角,“文学的真谛来源于对于生命的热爱,面对自然万物,将视线放低,放到地平线之下,我想,这是一种拓宽自我视线边界的‘开垦’,是重新面对自然时不可缺少的最自然的状态。”

面对自然,作家荆歌一直思考的问题是,“我们今天赖以生存的星球,它过去是怎样?未来又会怎样?人类的活动应该跟它保持怎样的一种关系?”在他看来,我们不仅要小心翼翼地呵护自然,更要思考它的出路。人与自然对话的内涵应该是更丰富的,也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我们必须把我们对自然的认识,把我们和自然的关系,把这种思考投向更深广的境界。

内蒙古作家协会副主席额尓敦哈达,内蒙古社科院文学所原所长、评论家包斯钦,以及李喆、海勒根那、刘惠春、谢春卉、阿尔斯楞、李文俊、刘霄等作家、诗人参与研讨。活动期间,内蒙古文学杂志社向正蓝旗文联、草原艺术公社授牌“内蒙古文学驿站”,这是内蒙古文学杂志社为紧密联系基层、计划在全区范围内设立100个文学驿站项目中的第二站,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作家莫言为“内蒙古文学驿站”牌匾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