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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耕文学沃野,有效因应时代 ——2021年度《雨花》观察
来源:《雨花》 | 李徽昭  李秋南  2022年06月17日09:38

作为建国后最早创办的文学期刊之一,《雨花》创刊以来,不但及时因应时代,推出诸多先锋作品,还不忘扶持文学新人,助力青年作家成长,在全国的影响力日益扩大。纵观2021年《雨花》杂志,在继承刊物传统、坚持办刊宗旨的基础上,各类作品以不同笔法从不同视角着力阐发现代人文精神,不断强化《雨花》的文学质感,诸多栏目及作品均可圈可点。从载体与呈现方式上说,新媒体不断冲击影响着纯文学,作为纸媒的《雨花》仍保持着纯文学的独立个性,刊物立足江苏,以融南汇北的气魄不断构建江苏期刊面孔,呈现鲜明的苏派文学特色。从文体与栏目来说,2021年《雨花》以中短篇小说为主,散文、诗歌、评论并重,在“短篇小说”“散文现场”“诗雨”“文学评弹”等固定栏目基础上,通过“雨催花发”和“毕飞宇工作室”栏目刊发多篇极具新锐气息的青年作家的作品,还特别策划了“苏南作家小辑”“苏中—南京作家小辑”“苏北作家小辑”“青年女作家小辑”及颇有分量的两位名家的专栏,并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刊发了“诗歌小辑”与特稿。总体上看,《雨花》常设专栏固守文学特质,特别策划又不乏当下性,名家专栏极富辨识度,不同栏目错位而又互动,交汇而成《雨花》兼具审美性与时代性的栏目格局,使得这本老牌文学刊物散发出别有深意的时代魅力。

纵观全年篇目,无论从刊发数量,还是封面头条作品占比来看,中短篇小说都是《雨花》杂志的基石。就主题而论,这些小说总脱不出爱恨生死的刻画,但以什么样的人物来演绎故事,以什么样的故事来映照时代,对生活的反映停留在何种深度,是对生活进行反馈式提问,还是得以脱出樊篱给出回答,则是体现刊物办刊指向与时代经验、编辑深度的关键。作为立足江苏面向全国的知名期刊,《雨花》首先彰显了特定的南方审美特质。与北方期刊多关注群体、历史命运等宏大叙事不同,2021年《雨花》刊发的中短篇小说多聚焦日常生活,或讲述个人化经验、日常生活经历,以细微视角摹写琐屑生活;或以深层心理活动介入日常生活,探究日常生活水面下的人性与自我。戴冰的《林中游戏》(第3期)以三个小女孩在树林中的过家家游戏与对话为主线,将人物、情节与场景都限定在一幅场景中,未经世事的孩子对父母的反应和情感的模仿还原着深切的爱与痛。韩东《大卖》(第2期)以“我”的书出版为核心,描写一系列由“我”曾经的追求者引发的事故,对生活的描摹现实又滑稽。鬼鱼的《慈悲》(第12期)将时间局限在“去墓地前”的那个凌晨,通过“父亲”与“祖父”对话拼凑出一个家庭的不幸故事。这些小说幽微而锐利地切入现实,显示了南方期刊对日常生活深度的关注,这也是刊物立足江苏的特色所在。

对深层自我的追问与反思也是《雨花》本年度短篇小说的常见主题。从题材上看,李浩《影子武士》(第1期)是较为特别的一篇,小说以虚构的中国古代“影子武士”团体为背景,写“我”作为教习旁观一名武士对真正“影子武士”的追寻,最后却发现“我”本身就是并不存在的“影子武士”,一个靠意志凝结出来的存在。这篇小说有李浩一贯追求的“彼岸感”与“先锋性”,通过带有现代意味的故事构建起一个虚幻世界,人的意志可以通过锻炼和凝结形成一个独立存在的“影子”,具有现代哲学的意味,但是故事又有古典文化元素。小说中,“我”因没有记忆的空虚感和发现自己就是传说中影子武士时的恐惧,不免让人想起黑泽明的同名电影,两者都表现了对权力与力量的无限欲望,这种追求的结果往往是人越来越远离本真自我,最终失去主体性,成为自我的影子,不伤不死,但也没有记忆与归属。鬼金小说中的主角则容易让人想起加缪塑造的“局外人”形象,《红气球》(第1期)中罗曼与社会和家庭若即若离,一切都可有可无,她的存在主义式困境并非源于生活困顿,而在于精神孤独与苦闷。最终她离家走向野草深处,既可以看作是对无意义生活的反抗,也可以看作是被迫与现实和解后的自我放逐。这两篇小说别有意味,是《雨花》面向现代不断延伸拓展、审美多元化的探索,显示出刊物不拘一格的前沿性。

现代化加速发展形成城乡的不断疏离,比物理距离与生活体验的间隔更深的,是被城乡不同文化区隔的无法言说的代际亲情、遗憾与隔膜。王啸峰短篇小说《依靠》(第7期)中,公务员陈立宇因未完成的人口普查而与杨师母产生联系,本因工作未完结而为难的经历,因杨师母而有了重遇“母亲”的机会。无意间,陈立宇成为解开母子误会的纽带,呈现了城市生活中独立个体的寻根情结与复杂的亲情体验。刘剑波《带哨子的风筝》(第8期)以城乡不同出身的二人组合的家庭为焦点,写乡村父亲进城过年的失落与迷茫,想与孙辈亲近却频频被城市出生的儿媳阻拦,最终独自离开,在黄浦江边放起那个来自乡村的风筝,淋漓尽致地呈现了城市与乡村、父辈与子辈、自然与社会的复杂矛盾,城市身份带来的感受与迷茫无不投射在农村父辈身上,城乡空间差异背后的身份纠葛得以详尽体现。而与上述不同,潘向黎《你走后的花》则诗意呈现了完美的上海知性女子对爱情的执着坚守,历经十六年始终未改初衷而终得圆满,似乎也昭示着城市生活的另一面向。

这些小说中,有些文本还内蕴着对深层心理与人际关系的锐利审视。宋尾《车总要从某处启动》(第10期)探究一桩妻子谋杀丈夫的刑事案件,颇有侦探小说意味,最终通过“我”偶得的生活经验揭示,生活矛盾不知会在何时因何激发,但就如汽车一般,总得在不经意间启动。雷默《弯弯穿越了黑洞》(第3期)以好友弯弯自杀为开端,书写其离世后亲朋好友的反应。弯弯父亲依靠毒蘑菇的幻觉来麻醉自己;弯弯年幼的女儿也学会从身边人的反应猜出真相,但因母亲的再次怀孕抱有一丝期待;而弯弯妻子内心的压抑与孤独无法排遣,只能借他人发泄。最后弯弯妻子的第二个孩子出生,意味着弯弯的死亡并不是彻底的消失,而是穿越了黑洞,以遥远的方式陪伴着所有人,具有生命轮回的意味。罗鸣《我们都一样》(第4期)聚焦“我”因误进女厕所被举报并遭到领导批评后复杂的内心活动,从被批评后的猜测、怀疑、难以释怀,一直到把怀疑告了密的女同事带进男卫生间终获释然,疏离隔膜的人际关系和“举报文化”下心理异化的现实问题得到有力揭示。

常规栏目外,2021年《雨花》在第5期、第8期和第11期分别推出了“青年女作家”“苏南”“苏中—南京”“苏北”等四个作家小辑,彰显了刊物立足地方、推出新人、强化特色的举动,不少小说既有江苏叙事特色,又能超拔于地方。如李黎《登顶之夜》(第2期)、汤成难《去梨花村》(第5期)、马金莲《韩式平眉》(第5期)、诗篱《白雪辛夷》(第11期)、吴祖丽《归来引》(第11期)、陶林《青梅竹马》(第11期)等,书写了男女之间因时过境迁、阴差阳错、现实阻隔乃至欺骗隐瞒而难以圆满的人际关系与复杂感情。李永兵《盛大的欢愉》(第8期)如话剧剧本一般以对话带动整篇小说,似乎也是一种尝试。周于旸《比天之愿》(第8期)书写了“貌合神离”的一对祖孙,祖父沉迷在带领村民走出与世隔绝的村庄、找到通往外界铁路的愿望中,孙子却在祖父的忽视下沉迷秋千带来的比天之感。最终,唯一可连通外界的手机因“没有使用方法”而损坏,祖父的火车梦也在秋千上得到满足。日常生活中的“秋千”作为靠近天空之物,是难以实现的梦想之外的寄托。这些特别栏目颇具年度特征,也是刊物强化个性的举动,不少作品确实有较好的反响。

专栏是刊物具有辨识标符的个性载体,专栏的设计与作者的选择显示出刊物的能量、分量与质量。2021年《雨花》推出了两个专栏,分别为邱华栋《尼雅锦帛》和李修文《在我的人间》。邱华栋专栏面向历史展开叙事,文体跨界特色鲜明。《尼雅锦帛》共分五篇连载,以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锦帛”为线索,每篇以不同视角讲述汉朝时长安到精绝古国的一段历史,尽管主人公各不相同,从和亲传丝的细眉公主、精绝城内的守卫雍格耶到受汉朝临川王差遣赴精绝国的武士,邱华栋的历史写作中始终有“我”的存在。背景与故事都极具异域气息和神话色彩,而语言既有小说家的雄浑精微、剪裁得当,又具有记者的冷峻锋利与穿透力。克罗齐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邱华栋同样认为一切历史故事都是当代故事,在写作中不断挖掘历史人物内心,细节化还原历史,在场般地激发读者的感官体验,营造处于进行时的历史。终章中“我”作为作家来到传说中的精绝国实地考察,讲述重回现代,但传丝公主频频以梦境形式出现,亦真亦幻。结尾,传丝公主死前藏在发髻中的蚕种似乎在“我”手中重新孵化,是否可看作历史传统文化中可能的现代性也将被当下重新发现呢?

李修文专栏《在我的人间》,多以乡土人间为叙述背景,语言朴素,感情真挚,以人与人的世俗际遇为叙述主体,将自我的发掘投射在贫困或苦难的底层身上。对李修文来说,“人间”并不是抽象空虚的大而化之,而是由每一个曾与“我”有过交集,激发“我”深刻生命体验的实在个体组成。一如“红花忍冬”是一个找不到归属感的孤独异乡人唯一的精神慰藉,“投名状”则是他对知己与真情的渴求,而一堂“赞美课”让世间所有受苦但没法诉苦的人能知道还有更广阔的远方,也能看到值得赞美的一切,能知道“在赞美的尽头,等待着我们的,未见得只有欢乐、相逢和偿报,同样还有死亡、永无相逢和再也说不出话的沉默”。“不送”则以精细笔墨书写了一位好偷窃的母亲艰难护送十多岁的孩子上路,由此结成难得的情感关系的经历。偷窃行为与母性、花草描写与人物艰难形成明显反差,读来不由令人泪目。李修文专栏从不同视角呈现人间百态,悲悯情怀在其中得以深度体现。既有散文意味,也有小说细节,跨文体的文本实践、人间百态的深度呈现,让这个专栏别具特质。

《雨花》年度散文与诗歌也尤为注意落墨于日常生活。就散文来说,多强调在场性、具身化与特具才情的文字呈现。而相对同质化的现代生活,则对散文写作的个体悟性及笔法提出了挑战。2021年《雨花》散文作品风格各异,即使是对同一主题的描写,笔法视角也颇具异质性。就常见的游览与风物书写,同样描写江南风光人文,胡竹峰《江南长短句》(第3期)以关键词为引,下笔随兴之所至,从自然风光到地方特产,再至书画文学,描写、抒情、用典与议论浑然一体,不拘格式。作为典型游记,周吉敏《衢江南来》(第3期)移步换景,由建筑景物描写深入文化历史,以目之所及串起人文历史与地方风物,衢州古城图景跃然纸上。黄亚明《青绿有神》(第4期)则对自然万物的描写少了一份写实性还原,以颇具野性与古意的想象,写雨中古镇不写风景,却说“雨滴的音符铮铮,而法术的野兽、山妖、神仙以游鱼般出没不定之势,集体调整着暗夜中的身姿与呼吸”;写黄大茶的茶香不写嗅觉味觉,偏以听觉体现,“黄大茶是堂鼓马锣的秦腔,繁闹轰鸣,泥沙俱下回肠荡气”,别有趣味。也有从粗粝的日常现实进行生活提纯的散文写作,如杜怀超《左边的夜晚》(第12期)文字中颇有小说叙事手法,对漂泊北京的日常进行了立体呈现。

从历史人文角度开掘书写新空间是诗歌、散文习见视角,也是常写常新的文学题材。张执浩《自撰平生》(第4期)以“幸运”为关键词讲述了诗人杜牧的文学生平。陆春祥《〈夷志坚〉医学举隅》(第8期)重新阐释南宋古籍,每段故事后另起一段个人思考与阐述,形似寓言,以古代叙事的现代阐释勾连古今。冯娜《自然的秩序》(第11期)以《唐诗三百首》开篇“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起兴,联系网红李子柒,道出其走红的原因不仅在于视频表象的乡土田园生活,更因内核中纯粹的自然秩序呈现,再讲述《庄子》子贡南游于楚的故事,道出自然秩序不在乎“美人折”,而如草木一般,不攀附不追逐,顺其自然,自成一派。同样以中国古诗为资源,青铜的《维拉内尔乐曲,或唐朝的鸿雁》(第11期)聚焦盛唐时期鸿雁意象,诗歌韵律与乐曲起伏交融,遥想盛唐孟浩然、王维、李白等诗人的人生际遇,别有意境。

本年度散文、诗歌还特别注意日常情感经验的书写,彰显了《雨花》关注幽微日常的纯文学特质。钟颖散文《草木有情》(第4期)中,桃花成了静谧、浅淡与安稳心境的象征,绣球花和枇杷与作者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生活记忆紧密相连,寄托了对祖辈和童年生活的无尽思念,草木似人,有情有义。对亲人故乡的深情回忆与自然景物相融汇,物的呈现化入情感,文字味道颇足。江非诗歌《吹小号的人》(第8期)勾勒出一位因爱女而独自抽泣的父亲的剪影,《伏天》既描摹出担忧没干完活的父母,也展现出不懂父母忧愁的无邪孩子的形象。又如四四《远山中的淡影》(第7期)所说,逝去的人化为万物,存在于清风明月之下,无论此刻对父母亲人的回忆多么鲜活明快,他们终将如远山淡影,逐渐远去,化为虚无。但也可如赵荔红,以“电影院”(第11期)为线索,串联起不同岁月,从对父母童年的遥望,到对电影的审美记忆。

除了对自然、乡村、历史、亲情和文化的观察与记录,年度散文、诗歌也有对日常生活闪光一瞬的深度记录。海男《手工记》(第7期)形似散文,更像是诗,映照出文学即是语言的面相,作家则是烙刻语言的手艺人。在诗人泉子看来,《诗歌的意义》(第6期)就在于以发达的感官幻化生活,思考与提升自我。作为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特稿,《九死一生过黄河》(第6期)书写了抗日战争时期中国的多重图景,今日读来感觉亦是不同。如何在新时代、新体验下,以新的叙事框架书写新结构、新精神,是每一位作家,也是文学期刊办刊人不得不思考的问题,《九死一生过黄河》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之际刊发为此提供了及时的镜鉴。

“雨催花发”与“毕飞宇工作室”是《雨花》的固定栏目,经过多年培植养护,这两个栏目已经颇具影响力,成为文学新人迈上广阔空间的重要平台。2021年,两个栏目一如既往推出多名青年作家。“雨催花发”栏目中,马亿《遗嘱》(第1期)讲述了一个带有欧·亨利色彩的层层反转的故事,呈现多主语、碎片化、悬念制造等现代主义写作手法,故事趣味性十足。焦典《孔雀菩提》与《野更那》(第9期)与马亿的作品全然不同,带有远离尘世、未经雕饰的生态文学色彩,以发生在西双版纳、具有神秘色彩的故事讲述人性。“毕飞宇工作室”推出90后作家朱田武《夏娃的百合花》(第7期)、李嘉茵《东川的水岸》(第12期),在故事递进中呈现出特殊的年轻面向,又能内在接续传统,显示出特殊的文学面貌。这两个栏目别具一格之处在于,诸多名家、评论家对作品进行精当点评,特别是“毕飞宇工作室”,诸多名家立足文本,进行细致详尽的把脉研讨,并将修改后的小说发表出来,堪称最有效的文学课堂。两个栏目共同个性还在于,这种点评不仅是文学领域中不同代际间的交流探讨,更是文学观念乃至人生观的碰撞,是青年成长之路上的文学箴言。相信两个栏目的特色定会继续保持,《雨花》的文学辨识度、期刊竞争力也必将持续增强。

作为从理论与宏观层面探讨文学与文化现象的栏目,“文学评弹”诸多作品也极具影响。既有对学院批评作为文学批评“清流”的反思,对小说文体与讲故事方法之探讨,也有对知名诗人扎加耶夫斯基关于诗歌看法的访谈、对胡冬林作为“行动知识分子”的褒扬。随着后疫情时代来临,也有不少学者对此在性与现实体验、同在性与个人经验世界的可能等极富即时性与现实意义的探讨。这一栏目涵盖文学批评、文化现象、名人访谈等多项主题,在现实性、开放性与专业性之间达成有效平衡,是《雨花》作为综合性文学期刊特色的体现,也为作家、评论家及不同类型读者提供了深入而多元的文学审视与时代思考。

概而观之,2021年度《雨花》杂志持续显示完善的主题性与形式感。主题性在于诸多颇有创见的栏目设置,如“雨催花发”以及相关名家专栏,使其在强手林立的全国期刊中焕发别样气质。形式感既源于纸本杂志每月按期到手的实在触觉与油墨清香,也来源于《雨花》雅致的封面与版式,以及多年坚持的“写实传统,现代精神,文学文化,人本人文”办刊宗旨。《雨花》从形式到内容,都在默默传递着秀丽江南的特殊审美。2021年《雨花》如同一片开放的文学沃野,读者、作家与评论家共同在这片沃野上深耕,《雨花》显然已构成一个有效的“文学共同体”。当然,面对新媒体及大众文化冲击,纯文学杂志不断面临挑战。越是如此,我们越应思考,《雨花》该如何保持它的“主题性”与“形式感”,不被遗忘在卷帙浩繁的期刊丛林与书海之中。作为一本纯文学杂志,《雨花》多年坚守审美性、独立性与纯洁性,常设栏目、名家专栏、年度特辑等构成了辨识度极强的刊物风向,集合成文学新力量,实现了对现实的超越及有效介入,显然是值得持续尊敬和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