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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银:春风吹拂独龙新
来源: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 李炳银  2022年04月28日09:47

长篇报告文学《独龙春风》,使我想起1998年时读黄尧的《世纪木鼓》的感受。这两部书,分别写了地处云南高原深山里,独龙族和佤族的历史发展进程和命运改变情形,内容新奇,文化风俗信息多样新颖,对读者很有诱惑力,读完也很有收获感。

这部《独龙春风》,书名就取得很好。“春风”既是一个具有画面感的对象,又是一个特别的象征概念。春风是如何吹到了大山深处,吹到独龙族兄弟的身上、心里,恰是这部报告文学的内容和主题。对于长久生活在大山深处的独龙族人们来说,他们长久地拘囿于一个封闭的环境,思想观念固化,生产方式落后,生活简单艰辛,明显地脱离了与外界、时代、社会的联系。新中国成立前,他们甚至生活在原始社会阶段,过着刀耕火种般的生活。不自知,也很难寻求改变。新中国成立时,他们甚至连族名都没有。1952年1月,周恩来才依据他们的祖居独龙江,为其取名为独龙族。在中央政府的关怀下,他们政治上“一步跨千年”,但由于环境和习惯力量的约束,生活上依然较为落后。

两位作家对于这部作品的写作,显然是用力用心,下了很大的功夫。这从作品对独龙族历史沿革、发展表现,以及存在状况的景象描述中,就可以感知到。如果没有用心的资料查阅和细心的观察访问,一个外来人是很难进入这样的叙述对象的。例如,过去有很多文章,总是把独龙族女子的纹面现象,视为一种民族文化表现,甚至抱有珍惜欣赏的态度。但这本书中,却真切地揭示了独龙女子纹面是躲避被强人抢夺的自残方法,是规避祸害的无奈之举。这就纠正了一个很大的误会,不要再把一种残酷的行为当成一种美的追求对待了。作品中有很多地方描绘了独龙族由于历史发展而形成的民族习惯和行为方式,这些独特个性的记录解析,具有很好的民族文化历史研究价值,是作品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独龙春风》着重描绘的是,如何在几十年不断的春风吹拂下,独龙族逐渐地改变了落后的环境面貌和生活命运。作者很会利用文学叙述的特点,不是纯学究般地抄资料,而是选择不少人物的经历故事作为讲述内容。这样就将人与历史、与生活、与现实很好地结合到了一起,使作品的内容立体鲜活起来。作品对令狐安、冯牧等人物的经历,对孔志清、王连芳、杨茂、李航、老县长高德荣、纹面女李文仕等人开展启蒙、引水、筑路、开水田、办教育等等事项,都有十分真实生动的书写。写了这些人们的奉献牺牲,写了他们为了改变这里付出的智慧和艰辛的劳动。更多地表达了他们之间相爱相亲的感情。在来自中央政府领导和各级部门干部的亲情关怀下,独龙族真实地实现历史跨越,整族脱贫,过上舒心富裕的日子。这时,作家的感动和欣慰的情绪付诸笔端,也很有力地感动着读者,为独龙族的新生活感到由衷的高兴。

中国伟大的脱贫攻坚事业,是人类历史上的壮举。而像独龙族这样地处艰难环境的人们,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实现整族脱贫,进入小康,更是个奇迹。在以人民为中心的国家大爱情怀感召下,这样的奇迹真的发生了。《独龙春风》以文学的态度和行动,走近了这个奇迹。有别于很多脱贫故事的叙述,它是在一个民族的历史背景上表现当下的传奇故事,个性分明,很动人,也很精彩。

(作者系中国作协报告文学委员会原副主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原常务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