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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作家徐剑谈新著《天晓1921》:我要创作一部权威又生动好看的建党叙事
来源:读者报 | 何建  2021年12月20日11:55

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是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变,深刻改变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和命运。由著名军旅作家徐剑创作的长篇报告文学《天晓——1921》,聚焦这个黑暗与黎明交替的历史时间节点,展开了一次非常庄严的追溯和书写。与以往建党史研究不同,该书以现场当事人王会悟老人的采访记录为纲目线索,对主要建党者和党的一大代表的命运做了实录,在蕴含深意的对比中,以翔实之笔和深刻之思,将中国共产党建立这个空前大事变给予了在场、全景和分镜头式交叉描写,书写出中国共产党的宗旨和使命、初心和信仰。

徐剑新著《天晓1921》

每个奋斗者,都有自己切入这个壮阔时代的方式与视角;徐剑的切入方式,是他的军人之眼与浩荡文字。44年军旅生涯,写了近30部书,700多万字,荣誉无数。1995年出版的《大国长剑》“一剑挑三奖”(包揽首届鲁迅文学奖、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和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金戈铁马的豪情渗入徐剑的血脉和筋骨中,让他理解了何为奉献,何为牺牲,何为伟大的祖国、壮阔的时代和可敬的人民。其笔下的文字,无不彰显其炽热的家国情怀。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此际,一部客观公道、通俗易懂、生动好看、故事性强、激情澎湃,深受普通读者喜欢的权威性党史叙事就显得尤为重要。这也正是《天晓1921》的写作向度与追求。徐剑表示:“我要创作的就是一部老百姓喜欢关于建党伊始的国民读本,特别以走进中小学校园为目的,并成为一种生动好看的关于建党历史的普及读本。”

《天晓——1921》的“天晓”一词,出于庄子“天地”篇:“冥冥之中,独见晓焉”。从1840年鸦片战争至1921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的81年间,堪称是中国历史上最至暗时刻。那时,中国积贫积弱,屡战屡败,帝国主义列强将诸多不平等的屈辱条约强加给中华民族。山河破碎,饿殍千里。一批政治精英前仆后继,企望救亡图存,富国图强,均告失败。而当历史和时代坐标旋转至1921年时,由北京、上海、湖南、湖北、广东、山东和海外共产主义小组推荐13名党代表,陆续赶到上海租界,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党代表大会,后转至嘉兴,宣告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徐剑感叹道:“寒夜苍茫,五更寒尽,红船由此启程。一簇星光闪烁天际,东方天幕上北斗星渐次清晰起来,为茫然长夜中前行的中华民族定位、导航,百年历史天空,冥冥之中,独见天晓。一大的召开,毋庸置疑,给探索民族独立、自由解放古老中国带来黎明和希望。”

党刊资深编辑杨志和评论说,《天晓——1921》是生动讲述一百年前中国共产党诞生的长篇报告文学。作者独具匠心,选取了一个新颖视角,以党的一大召开的十天时间为章节,在还原中国共产党创建过程中,全景式地描写了李大钊、陈独秀和13个会议参加者的思想、精神和活动,以及各自不同的生命历程。全书重点讴歌了毛泽东、董必武从思想觉醒到历经坎坷而初心不改,为中国革命事业奋斗终生的丰功伟绩;浓墨记叙了李大钊、王尽美、邓恩铭、何叔衡、陈潭秋等追求真理,为共产主义英勇献身的光辉事迹;中肯复原了李汉俊在建党中的积极作用和后来被反动军阀杀害的历史事实;也真实陈述了陈独秀、李达(后重新入党)包惠僧、刘仁静等脱离党的路线、给革命事业造成损失,以及被党开除或脱党的个人的复杂心路历程;还犀利解剖了张国焘、陈公博、周佛海叛变党、叛变革命,走上与人民为敌不归路的丑恶面目。作者坚持鲜明的政治立场,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以权威党史资料为依据,精心选取历史素材,扎实深入实地采访,同时巧妙搭建作品结构,展开文采飞扬叙述,整部作品读来令人感肺腑、催泪下,又受教育、发深思,应当说,作者很好地驾驭了建党这一宏大叙事主题。《天晓——1921》可谓是一部以文学样式叙述百年党史的佳作。

有人说,报告文学写作的文学性、艺术性就在于能否跨越文体。客观上,报告文学的写作也要追求融合,而文学形式的相互兼容,为提高报告文学写作的艺术性提供了新的路径与可能。《天晓——1921》的开篇就是一种跨文体写作,这就使得文本兼有小说的悬念、新闻的简洁、散文的抒情、诗歌的灵动。“1990年,王会悟已是92岁高龄的老奶奶了。……‘人间正道是沧桑。’王会悟常念叨老友毛泽东的那句诗,来路匆匆,去路苍茫,一条人间正道,中国的仁人志士探索了多少年?她就要到百岁了,历史长河,百年不过一瞬。往事如烟云。王会悟率性乐观,不愿纠结旧事、旧人。然,快到建党七十年了,总有报纸、电视以及研究背史的人来访,因她参与过中共一大会议筹备,是唯一健在的亲历者。她摇头,历史早摆在那里了,人老了,爱说车轱辘话,尤其是一个人经历了九十多载时光,繁华如梦、如电、如幻。风雪、风雨过后,早已经换了人间,白发、夕阳、青山,她觉得自己就像架老唱机,回忆的唱针一放,嵌入一圈又一圈的轨道,最后的落点仍旧是中共一大召开那前后的十天,似乎她的光荣与梦想、幸福与缺憾,都浓缩在那十天之间。因此,那些过去的日子,掠过她脑际,从已经不太关风的唇齿间流溢出来的,仍旧是陈独秀、李汉俊、毛泽东、董必武、陈潭秋、何叔衡、王尽美、邓恩铭、刘仁静、包惠僧、张国焘、陈公博和周佛海的名字,她只讳谈一个人。可是,总有年轻记者,会在无意之间碰触到她早已结痂的伤疤。一天,一位记者在访问中突然问道:‘你在上海霞飞路渔阳里2号陈独秀家住的时候,见过俄国人维经斯基吗?’维经斯基?’王会悟犹豫了一下。历史太久远了,这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她一时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这样的写作方式,为文本注入了新的活力,使故事更生动、更多彩、更吸引人、更耐人寻味,自然也更能打动人、感染人。

军旅作家徐剑

万卷出版有限责任公司副社长兼副总编辑朱洪海表示,《天晓——1921》最具价值之处,是将抖落在历史皱褶中闪光的细粒捡拾出来,在对建党大业参与者人生命运和现代中国演进历史交织流转的观照透视中,对什么是共产党人真正的初心使命和信仰信念进行了扣人心弦的诠释。在《天晓——1921》的末篇,作者通过运用文学语言和多种艺术手法,通过生动的情节和典型的细节,达到了能够让读者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的文学生动性。“明天就是开国大典了,那一夜一如从西柏坡进京前的晚上,毛泽东又失眠了。李银桥说,就像半年前从西柏坡来北平城‘赶考’一样,那天晚上,毛泽东参加完人民英雄纪念碑奠基仪式回来,吃了点儿辣椒拌豆腐乳,然后叫李银桥给他梳头。李银桥认为主席该睡觉了,结果梳完头后,他对卫士说,你这帮我一梳,足以坚持七八个小时。后来周恩来的电话打来了,问主席睡了吗?李银桥说,报告周副主席,主席怎么劝也不睡。这怎么行,明天下午是开国大典,主席不睡觉,身体挺不住啊。周副主席,主席听您的,您来劝他吧。周恩来果真来了,劝说了五六分钟,也没有用。等他走时,已经是清晨5点了。又过了一个小时。天空发白了,李银桥进屋看,毛泽东才搁下笔,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一部好书的品质,关键在于思想光芒。面对改变历史的伟人、名人群落,面对如此重大历史年份,必须有崭新、深邃、独特的思想光亮,拂照过人心和灵魂的皱褶,并有作家独到的发现。其实从建党那天起,党的一代代开拓者,就经历着时代和岁月大浪淘沙,留下来的是火种、燧石,是中流砥柱,一点星火燎原了东方大地。它从另一个层面给我们提供思考,中国共产党如何使共产主义这个幽灵自我淘汰,更新自己,伤寒自愈,变得无比强大。这种思考和精神的锐度,恰是《天晓——1921》的主线和主要叙事之核。正如著名评论家贺绍俊先生评论说:“这是一部有温度、有激情的党史,它让党的生命在文学中再诞生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