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登录投稿

中国作家协会主管

《啄木鸟》2021年第8期|贾文成:一粒种子(节选)
来源:《啄木鸟》2021年第8期 | 贾文成  2021年08月30日13:53

小编说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条贯穿内地与边疆的铁路,唤醒了这沉睡的大漠,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与活力——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常年驻守在大漠,守护着铁路线,守护着国门口岸。他们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铁路警察。如果说每一位铁路警察都是一粒种子,那么他们便已生根于这一片忠诚的沃土之中。

一粒种子

文/贾文成

引子

无人区,戈壁滩,茫茫的大漠和草原。

他们常年驻守在荒寂的大漠,守护着一条贯通内地与边疆的铁路线。他们驻守在国门口岸、塞上草原,他们是一支专业化的有战斗力的队伍,他们因为职责与分工,而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铁路警察。

2020年4月17日这天,铁路公安民警警服上的胸徽,由“铁道”变为“铁路”,这细微的一字之差的变化,却是铁路公安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他们向公安队伍革命化、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建设迈出了更加坚实的一步。

他们喜欢唱的歌是:“我们共产党人好比种子,人民好比土地,我们到了一个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结合起来。”

歌声代表心声,绿色代表希望。因为,他们在心中种下了心愿。

心愿的种子

派出所门前,去年种下的树又死了。

姚平均掰断了枯死的树枝,丢进刚刚挖树根时留下的树坑里,站起身说:“去敦煌。”

“敦煌可不近。”有人说。

姚平均说:“这是离咱这儿最近的地方了。”

民警刘文俊看了一眼姚平均:“丢了种树的念头吧,你看看戈壁滩上,哪儿有树?”

许彦林说:“你哪里知道,姚所三天前就和敦煌那边联系好了买树苗。”

许彦林是派出所的教导员,也是全所最年轻的民警,可也五十二岁了。他最懂姚平均的心思。

记得那是2017年9月里的一天,一大早,姚平均说:“早点儿出发,一千多里路呢。”

许彦林把一桶水拎上车说:“公安处配发的新车,路上不会抛锚。”

姚平均皱了皱眉头:“过了额济纳就是戈壁滩,一路上都是无人区,我们又是第一次去,路况也不熟,还是谨慎点儿好。”

许彦林说:“老李是老司机了,经验很丰富。”

老李叫李雁恩,离退休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他以前做过专职司机,驾驶技术很娴熟。

李雁恩说:“咱们算是第一批到派出所的人。”

姚平均笑了笑:“我们这是去开张营业。”

说话间,警车已经离开了包头铁路公安处机关院子。城市越来越远,时而笔直、时而蜿蜒的公路,将陪伴着他们,向那个神秘的无人区挺进。

横亘在无人区腹地,有一条横贯东西的铁路线,一头连着新疆的哈密,一头连着内蒙古的额济纳。据说,这条铁路线将西北、华北、东北进入新疆的路程缩短了七百多公里。

在这条铁路线的中段,有个叫马鬃山的车站。按照铁路线管辖设置,马鬃山车站派出所由包头铁路公安处管辖。马鬃山是甘肃肃北县的一个小镇,而火车站离镇上还有八十公里,离县城有七百公里。马鬃山火车站周边,茫茫戈壁,除了车站职工,方圆几十公里,陪伴五十多名铁路职工和派出所民警的,是飞沙走石和低矮的荒草。

姚平均他们到达马鬃山的时候,月亮已经升到半空。漫天的星斗,搅和着戈壁滩上习习的冷风,虽然是初秋,但马鬃山已经有了凉意。打开二层小楼的房门,新鲜的混凝土气息直扑鼻翼,打开灯,派出所除了四面墙一无所有。

三个人互相望望,姚平均说:“咱们是先头部队,从今儿起,就在这儿置办家业了。”

许彦林和李雁恩都没有笑,因为肚子里正咕噜噜地发出饥饿的肠鸣声。

车站有个食堂,但三人没有叫醒累了一天的做饭师傅,他们抓了几个冷馒头,回到派出所,算是吃了一顿晚饭。填饱了肚子,打开行李,和衣而卧,天亮之后,他们先把站区的单位走了一遍,车站职工、站区重点部位,子丑寅卯,全记在心里。

“走,到戈壁滩上去。”姚平均摆了下手,拉开了车门。

李雁恩不解地说:“戈壁滩上,荒无人烟。听车站的职工说,晚上,车站附近都能听到戈壁苍狼的嗥叫。”

一旁,车站的刘主任马上说:“是呢,修铁路的时候,戈壁滩上还有修路的工人,铁路修好,施工队撤走后,这一带除了车站职工,想见个生面孔还真难。”

这茫茫戈壁滩上到底有没有人烟?这里真的是无人区吗?姚平均动摇了。可他凭着几十年的警察经验,公安离开群众,就像鱼儿离开了江河,鸟儿离开了山林。一天的寻找,茫茫戈壁滩上果然没有人家。

到了第二天,姚平均他们扩大了搜索范围。许彦林在一堆芨芨草旁边发现了几个羊粪球。这一发现,令三个警察疲惫顿消。

太阳落山前,他们在离铁路线二十五公里的地方,发现了一顶帐篷,更为惊喜的是,不远处隐隐约约像有羊群在移动。

“找到了!”三个警察异常兴奋。

放羊的牧民叫朝乐孟花,她用不太流利的汉语与警察沟通。朝乐孟花早年从内蒙古的鄂尔多斯来到这片戈壁滩,一待就是二十年。热情的朝乐孟花把三个警察请进帐篷,给他们讲这片戈壁,讲戈壁上的野狼、羊群和屈指可数的几户牧民。

朝乐孟花倒了三碗水给他们。在戈壁上走了一天,带的水早没了,他们也顾不上客气了,接过碗就喝,刚喝到嘴里,就感到一股苦涩的味道。

三天后,姚平均又来了。汽车的后座,放了三个大号桶装水。

朝乐孟花打开水桶,倒了一碗水,在嘴里咂巴了几下,眼里顿时闪现出惊奇的神色,接着便流出了眼泪。

她说:“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甜的水。姚所长,水是甜的!”

姚平均和所里的民警不敢直视朝乐孟花,因为,他们怕朝乐孟花看到他们眼里的泪水。此后,朝乐孟花家一直喝的是派出所送的水。

其实,马鬃山车站也没有水。每周,铁路上用列车将生活饮用水,从近千公里外的巴彦淖尔市拉到马鬃山车站来。

民警们喝的水,也是限量供应的。给朝乐孟花家的水,是派出所民警一点点省出来的。

水是马鬃山车站的命根子。

派出所的民警增加到了十九人。虽然轮换倒班,但每天也有七八张嘴吃喝拉撒,每周一趟的供应车,带来了肉食蔬菜和桶装水,但水依然是困扰着派出所的难题。民警们除了刷牙、饮用和做饭,他们很少洗脸。

许彦林说:“姚所,咱去镇上开会,洗洗脸吧。”

姚平均一怔,笑了笑,说:“镇上的人也都知道咱缺水,你说洗不洗吧。”

省着水用,已经成了马鬃山派出所民警的生活习惯,平常洗澡和洗衣服,他们也都是要等到休班的时候回到有水的城市。

在缺水的戈壁滩上,民警们把水精确地计算到以杯为使用单位,而且必须做到合理利用。比如洗菜的水用来刷碗,刷碗的水用来喂猪。

为了改善戈壁滩上的生活,派出所养了猪,几年下来,大大小小已经有十多头猪了。有了猪,他们又在戈壁滩上建起一座蔬菜大棚。

民警们说,不为吃菜,只为在满目焦黄的戈壁滩上看到一点儿绿色。枯燥的日子,因为这点儿绿色而有了生机,有了生命的气息。

朝乐孟花就是派出所的流动哨所,在朝乐孟花的帮助下,他们又在戈壁滩上找到了两户牧民。从此,这条戈壁滩上的铁路线,多了几双值守防护的眼睛。

派出所民警到戈壁滩上巡线,总会带几桶水给朝乐孟花。朝乐孟花说,铁路派出所的民警不仅让她喝到了甜水,而且救了她的命。

那是2018年初冬的一个夜晚,茫茫戈壁滩,寒气逼人。汽车的灯光,在暗夜里摇晃颠簸。

尽管心急如焚,教导员许彦林还是提醒姚平均,开慢点儿,别爆胎了。

听到“爆胎”二字,姚平均就头皮发麻。不过,他刚放慢车速没一会儿,车又飞驰起来。

到了蒙古包,门敞开着,里面却没有人。

打着手电筒,开着车灯,在蒙古包四周查看,没有人;喊名字,也没有人应;拨打手机,无法接通。

其实,从派出所出来,朝乐孟花的手机就无法接通了。这会儿,她在哪儿呢?

许彦林沮丧地说:“姚所,会不会是狼来了?”

姚平均摇摇头说,“现在一点儿血迹都没有,应该不会是狼来了。”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眼睛一亮,指了指远处的山坡说:“上山看看。”

许彦林恍然大悟,苦笑了一下说:“那儿才有信号。”

二人爬到山上。

在一个避风的山石下,朝乐孟花蜷缩着,奄奄一息。许彦林背起她就往蒙古包走,接着一路驾车,赶了五百多公里的路,才到了肃北县城。医生说再晚来一会儿,就没有抢救的机会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一千多年后的大漠戈壁,依然是荒寂的,是这条铁路唤醒了沉睡的大漠,带来了经济发展的机遇。

但坚守这条线路的守卫者,仍要面对各种困难和考验。不仅是朝乐孟花,就是派出所的民警,最担心的也是身体,一旦身体发出警报,就医是个大问题。所以急救包、急救药,总是放在派出所最显眼的地方。在姚平均等民警心里,那些药最好一次都别动。

朝乐孟花痊愈后回到了戈壁滩。她带来了羊肉,临走时,民警们又把水桶装在了她的车上。

在马鬃山车站派出所的院子里,种下的树活了六棵。今年,姚平均他们还在戈壁滩上挖到了三棵胡杨树,移栽到了派出所门口。

姚平均去了趟敦煌,买回来七棵枣树苗,挖出死掉的树,在原来的树坑里重新栽种上新的树苗。民警们攒下的水,集中在一个大桶里,用来浇树。

每天早上,姚平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蹲在树坑边,看树苗变软,看树苗长出嫩芽,看树苗长出绿叶。

树活了,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戈壁滩寒冷的冬天,明年这些树能不能如期发芽吐绿。姚平均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树反反复复地种了五年,除了为数不多的几棵树活了下来,其他的都如这新树一般,挺过一个夏天后,第二年还是死掉了。

民警老刘和老李要回远在千里之外的包头休班了。姚平均天不亮就给他们烙了饼,每个袋子里还装上了一只炖熟的鸡腿和一袋咸菜。他们回包头,中途换车顺利的话,也得两天才能到家,这些是民警路上带着的干粮。姚平均腌制的咸菜远近闻名,被人戏称为“姚氏酱菜”。据说,那味道不比京城里的著名酱菜逊色。

教导员许彦林正在给警犬换药。他们出去巡线,警犬赛花竟然也悄悄跟了出去,不幸被盗猎者放置的狼夹子夹伤了腿。所里的民警看着赛花的伤腿都掉了眼泪。

姚平均走过去说:“教导员,你也回家看看吧。”

姚平均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平常不忙的时候,他和许彦林可以轮换整休几日,可新冠疫情出现后,本该休班的民警全都留守在了这片无人区,而回去休息的民警又暂时来不了。那些日子,驻守在无人区的这些民警们,快一个月没洗澡了,身上有了异味,换洗的衣服也带不回去,头发长了,也没地方理发。姚平均翻箱倒柜,找到一把还算锋利的剪刀,给留守的民警剪了头发。理完发的民警对着镜子一照,说:“咱派出所可以开理发店了。”

姚平均指着自己的头发说:“我这是赶鸭子上架,被逼成了一个剃头匠。你们说,我为啥被逼成这样?”

老民警刘文俊笑着说:“你想等退休后再多个手艺。”

姚平均摇着头说:“我们是警察,任何时候,警容警貌不能含糊。”

留守的民警坚持了三个月,疫情得到控制后,民警们可以轮换倒班了,可他们俩却还在坚守,所以姚平均动员许彦林回家看看,许彦林说:“我不想回去,我陪着你。”

姚平均说:“你和我不一样,我再有两年就退休了,到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在家待着。”

许彦林当然知道姚平均的心思,他看了一眼树坑说:“移栽回来的胡杨树也活了。”

姚平均仰起脸,望着蔚蓝的天空说:“到我退休的时候,派出所绿树成荫的景象估计是看不到了,我就想让这些树都活了,想证明戈壁滩上能种活树。有了树,咱这派出所才能在戈壁滩上扎下根来。”

在荒寂的沙漠里,姚平均的心里是一幅画,一幅被绿色浸染着的美丽图画。

而在铁路公安处,还有一些人也在画画。只是,他们的画不是景色,是人,或者说,是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目标。

没有画笔的画像

犯罪嫌疑人杨某被抓了,进了看守所。他一直没琢磨透,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警察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罪证?杨某一晚上没合眼,心里一直打鼓的就是这事儿,警察明天讯问他的时候,该怎么避重就轻。

讯问的警察,看上去是个头儿,戴着一副眼镜。看似文雅的背后,其实是一双犀利的眼睛。

后来,杨某才知道,主审他的那个警察果然不简单,是公安部的二级英模、呼和浩特铁路公安局的刑侦处长——彭刚。

为了倒腾白粉,杨某可费了一番心思。而且几次得手后,杨某也为自己过人的智商沾沾自喜。不过,这是在钢丝绳上跳舞,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身份证是弟弟的,本来是去襄阳取货,可他一次都没在襄阳下过车,要么去武汉,要么在离襄阳或者武汉近一点儿的车站下车。

这次取货,也如往常一样顺利,列车离包头越来越近。车窗外,铁路边的小山村里,不时传来几声爆竹的炸响,春节就要到了。他打算收手一阵子,在家过个安稳的春节。

快到终点站包头了。杨某一路提心吊胆,这会儿似乎能松一口气了。

这时,他感觉车上有几双奇怪的眼睛,心里又不安起来。他在心里问了很多遍,是自己多疑了吗?不像,做这一行的,谨慎为妙。他离开卧铺的铺位,走了出去。

车到站了,他刚走出车厢,两名年轻男子就走了过来,说他们是警察。他下意识地回过头,身后是在车上看到的那两名年轻男子。

他暗自庆幸,把货甩了,只要死不开口,警察也找不到证据。

然而,令杨某意外的是,警察从列车的垃圾桶里找到了他扔的那包毒品,还把他这些年贩卖白粉的轨迹用图画了出来,有些路线竟比自己记得还清楚。

杨某撂了,扛着也没用,警察把他的作案次数摸了个底儿掉。

他交代完后,又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彭刚和在场的刑警笑了笑,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天花板,说:“人在做,天在看,法网恢恢。”

杨某眨巴了下眼睛说:“我活了五十多年,你们说的那网真就那么大?”

后来,彭刚在给刑警同行介绍经验的时候说,杨某哪里知道,我们的那个网是信息网,就是依靠情报数据构建犯罪模型,以此来导侦案件,锁定目标。

近年来,呼和浩特铁路公安局把合成作战和信息化作战,作为侦查破案、打击犯罪的主攻方向。于是,在市公安局局长张晓华的支持下,呼和浩特铁路公安局刑事情报中心挂牌成立了。

利用信息数据寻找犯罪线索,让警察如虎添翼。对此,李国栋的感受最深,他是包头铁路公安处客车刑警大队的大队长。

他说,从他师父的师父那时起,最头疼的就是这些流窜作案的“老贼”。早些年,他和师父,后来是他自己,为了对付“老贼”,穿个便衣,带几个冷面包,在车厢里一蹲就是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抓贼是依靠辛苦和经验练出的火眼金睛,警察不怕辛苦,可有时一蹲好几天也不见贼的影子。专吃铁路的“老贼”,也把与警察的周旋当作炫耀的资本。

马某就是京广线上的“老贼”,绰号老歪,河南籍。老歪每次上车前,要到站前的水果店买一个苹果,买苹果不为吃,只是想图个平安吉利。所以,他揣在兜里的苹果,就像过年挂在家里的年画。

车上,旅客熙熙攘攘。老歪盼着的就是这样的客流,人越多,他越好下手。

可是他刚得手,还没来得及窃喜,就被一副冰冷的手铐铐住了双手。这次案值不大,从拘留所出来没几天,他揣着苹果又登上了列车。

抓他的还是李国栋和打扒小分队的刑警。老歪晕了,说:“你们咋把我盯得死死的?”

这次,老歪被判了一年。刚出狱一个月,老歪故伎重演,在火车站站前广场买了一个苹果,然后买了一张短途车票,又登上了列车。

刚得手了两次,不到一个星期,老歪又被警察抓了,抓他的还是李国栋。

老歪崩溃了,瞪着李国栋和从包头来的铁路刑警说:“上辈子,咱们肯定是冤家。”

除了打击流窜作案,呼和浩特铁路公安局的刑侦力量,组织管辖的呼和浩特铁路公安处和锡林浩特铁路公安处,接连破获了数起旅客列车财物被盗的积案。

熟悉铁路列车案件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事在过去都是不敢想象的。这份自信就得益于信息化合成作战。

他叫小龙。2020年4月1日,因为遇到资金难题后,轻信网贷,雪上加霜,被电信诈骗黑手骗走了上万元。疫情肆虐的日子,全国人民都被组织起来同心应对疫情,而犯罪分子竟然丧心病狂,借机作案。警察愤怒了,发誓定要抓住罪犯,斩断黑手。

呼和浩特铁路公安处的刑警们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寻找蛛丝马迹。刑侦、网络、情报信息等多个部门的民警协同作战。

不久,一个居住在福建龙岩叫张红的女人浮出水面。

到了福建,能不能顺利找到张红?而且电信诈骗往往都是团伙作案,抓了张红,会不会打草惊蛇?

张红的落网,成功之处就是打破地域和案件限制,积极争取当地警方的配合,做到资源共享和警务协作。这一模式,在打击电信诈骗案件中显得尤为突出。福建龙岩警方有一支打击电信网络新型犯罪的专业队伍,他们派出精干力量,协助远道而来的铁路警察实施抓捕。

那天是5月1日,离案发整整一个月了。

五十六岁的张红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远在草原的铁路警察,会悄然而至。这天是五一小长假,而且受疫情的影响,出远门的人也很少。她像往日一样,按照团伙骨干的指令,继续干着违法的勾当。

她交代了同伙傅宝强。此人在哪儿?顺着线索摸下去。傅宝强登上了去扬州的列车。是闻风潜逃?还是出行的巧合?

事不宜迟,专案组立即请扬州车站派出所的警察协助抓捕。很快,傅宝强落网。

这一查,不仅专案组的侦查员震惊了,还惊动了铁路公安的高层。随着一个个犯罪嫌疑人的落网,案子就如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

专案组在当地警方的协同配合下,一口气抓获了十二名主要犯罪嫌疑人,涉案人员多达一百八十七人。他们中既有负责实施诈骗的,也有以公司名义参与洗钱的。而且团伙之间分工合作,有的成员互不相识,完全是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完成了犯罪的全过程。

而铁路警察则让这些互不相识的罪犯走到了“一起”。与此同时,铁路警察也让民警与老百姓走得越来越近。

......

(未完,全文见《啄木鸟》2021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