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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之星 | 刘庆华:《子归秭归·醉倾葫芦》系列散文(2021年总第28期)
来源:中国作家网 |   2021年08月06日09:00

本周之星:刘庆华

刘庆华,男,秭归县疾控中心医师。因为偶发的记录非典防控经历而开始了文字录记疾病防控工作历程之艰辛;又因三峡大移民激发出的对已淹没入三峡库底的故乡——归州的念思,而开始了对故土的回忆与录记;更因移居茅坪后的心怡宜居而绵醇了对家乡的爱与思。由此成文了关于秭归的《医踪心鉴》《醉倾葫芦》《贻民宜居》。

 

作品欣赏:

《子归秭归·醉倾葫芦》系列散文

 

夏夜归州 意睡江涛

归州的夏日是很炎热的,尤其是在已很久远的葛洲坝蓄水前的那个年代。

那时的归州,古城墙虽然早已成了残垣,但葫芦城却依然延续了古城的小巧模式,主体蜷缩在古城墙之内。没有耸立的高楼,房屋也依旧以民房居多,且绝大多数仍延续着土墙木椽黑瓦构建而成的那一种老式的传统风味。它们宛如依了山势、就着地势而随意地错落、叠码在了山坡上。尽管,在稍后的年代里,也大致是规划了一下的,但房屋却依旧还是叠码得有如着犬牙交错般的杂乱,总还是摆脱不了必须被动地依着城内的街道走势、或沿着山体固有坡形而建的格局。

那时城内的居民也不是很多,三四千人、五六千人而已吧,绝不会达到万人之巨的。葫芦城里便算不得拥挤,弥散着一分闲散、漫漫着一分恬淡、居守着一分安适。

南门是唯一保留有城楼的地方,城楼很有高耸之态。城楼下,是前街的起点,街道在刚离了南门西行之际,突然快速凹下、形成约四十至五十度左右的降坡走势,这便更彰显出了南门城墙使城内之于城外的阻挡态势,却也使得居民相对集中的前街大部分街道都很难在夏季享受到下游江风的抚吹。不过,偶尔的夜风也还是有的,那是江风在弯转旋钻过了房屋间的空隙或墙缝后,略略潜入了城里的细微残余;其势也便早已细弱若微了。

入夜,归州古城酣酣地入了睡。灯光,稀少了;人们也大多随之沉醉进了梦乡。偶尔,也有零星的灯火闪闪在某一个不定之处,它们就好似葫芦城里的某几个不眠者的夜眼,在欲睡尚未眠去之际疲惫地闪眨着,透出睡眼迷离的那种朦朦的意味,这更增添了未睡熬夜的人儿欲睡恹恹的困意。

夏时的夜,在悄没声息中渐沉渐深……但这一个过程,晚夜却并不宁静。至少,那时的我是这般印象。

山城在古城墙的圈围之中,紧凑而封闭;江风自是稀有,山风也是甚少。夏日的热便仿佛只是全吸收蓄积在了城内一切物什里,这让城内的人们倍觉如待在密闭热罐里般难耐。在夜间,这一分难耐更随了墙壁、石坎、土地绵绵不绝地二次释放出的炎热而增长着,往往就更甚过了日间;而欲睡的人们,也就因怀了企盼风凉安眠的念想而愈加难以成眠,尽管,他们都深知心静自然凉的道理。

为了消暑,为了纳凉,难眠的人儿便常常手握了蒲扇或者折扇,搬了用桐油抹得晶晶亮的小木椅、小板凳儿,去寻得一块至少是让人感觉不甚热的空地,或者就在了窄窄的前街街面、民主路的路边、或者河街的道旁,三三两两地坐了下来,在夏夜熠熠闪闪的星空下,各自轻摇了手里的扇儿,闲话着随了夜黑一般没有边际的话语。

睡不着觉时,我或者也就偶坐在那一些地界儿上的某一处,或者却是在没有人的树下找寻着将待钻出土表的没有脱蜕的叽啦子(即秭归方言对知了的称谓);可最终总会是被父亲撵回家去睡觉的。

虽说人躺在床铺上,却总是不能马上就睡去,只是赤膊躺在竹篾编成的凉席上。初始,是能略略地感觉到凉爽的舒适入了意中的,但仅仅就那么一会儿。也只能是一会儿吧,身体的温度很快就会把凉席给温热了起来,凉席的热再把心里的睡意搅腾得像煮开了的水一样咕嘟着;甚时,更有若沸腾状,汗液便沁湿了竹席。此时反倒是屁股因短裤的隔拒而少了汗液黏粘篾席的烦热;可也不排除早已被持久的热炙得疲劳了。

我不停地辗转、挪移,以求挪开那黏粘的焦烦,从床的这里到了那里,又从那边到了这边……

屋外面的人渐渐也会和我一样,躺在各自床上;或者,就躺在了露天那块席地铺板上了。人声渐渐稀少;不时被夜热焦烦得嘶鸣着的蝉声也渐稀疏了下去,就是蛐蛐儿的弹鸣也好似放低了声度,隐隐浅浅地只剩一种往而复来、来而复去的悠远遥遥。

这般躺在床上,这般闭着双眼,这般心烦着暑热;耳边却是江水的声响阵阵地来。

此时的夜,仿佛真的渐渐也已睡去,寂静成为了夜的厚重的背景。

“哗……哗……”

在这一个本该静籁的时间里,那长江的水声涛声,偏就掺和了巨流奔出雷鸣洞下泄水口的汩汩声,远远地、远远地来,流了过来……不时地,或还有江水在江流间、在江岸边、在岩石上激弄出的某些别致的水调,构成古城归州晚夜背景音的主旋律,入了耳里,住了心里来。

“哗……哗啦!”绞滩处那江段的落差,间或又击出了江水卷翻冲击的巨响,让人想起水浪翻卷的惊骇,想起漩涡飞速奔涌的旋吸,想起夹板水的纠绕蛮缠。慢慢地,慢慢地,终就有了一种身浸入江水的感意,在马沟?在蛤蟆石?在西门下?在城沱?还是在放小歪(江中一段由江岸流向主流的有点长度的激流)或者大歪(长江主流里一长段尾端回流向江岸的激流)?只是心中那热、意中那烦渐渐地就散了去,散了去,散了去了。越积越浓厚的睡意,越来越浓密了起来,慢慢弥散全身,沁入意念。

“哗……”远处的江水冲刷着江岸,已全辨分不清是石门还是舀鱼方处,是雷鸣洞下还是狮子背头,甚或是马沟或者对岸绞滩船处?本是汹汹而涌的扑击声,经这夜色的滤过消融,听着便已很轻很轻很轻,且柔柔悠悠地绵了,漫弥在耳际,不息。

睡去。

 

船过石门

小的时候就知道“新滩、泄滩不算滩,崆岭才是鬼门关”这句流传很广的俗语。知道归知道,却不甚了了,直到上初中后,耳闻目睹了雷鸣洞上下长江河段的数次翻船事故,才算略知其中一二,但仍然不能明白崆岭的厉害所在。因为那时听到老人们讲“现在的长江好走多了,崆岭滩都炸平了,要说以前啊……”每念及此处,老人们大都或摆摆头、或摇摇手,眼神里些许迷离。

我就只能凭借着对雷鸣洞江段的认识来想象长江那原本的险了。而真正切身经历长江之险却是幼年一次乘木船的经历。尽管在见多识广的老人们眼里,那也只能算平常之至,可在我的记忆里,却因此对汹涌长江的险恶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那是在学龄前的幼年。父母因工作而分居在归州与香溪,幼年的我常来往于两地。在当时,交通大多时候就是靠自己的双腿(客运车好像是我上小学后出现的新生事物),但因我年龄小,有机会以船代步。船,也多为木船。

那天,父亲、母亲、姐与我从香溪乘上了一条发往归州的大木船,虽说是大木船,其实也就是在船的中舱里能坐下十余人而已。

船起航后不久,我就听见梢公大声吆喝:“顺……风……,扯……帆……!”

桅杆下,两个只穿着短裤衩的壮汉在吆喝声里四臂交替、两腰轮弯,头顶上响起一阵哗啦啦、嘎嘎喀的声响,船帆就张开了,好大好大的,借着从西陵峡吹来的江风,鼓鼓地向上水方向胀起,船也就平平稳稳地溯江而上。

“格老子哩,顺风。伙计们,歇歇罗。”壮实的船工们有的歪在了舱板上、有的躺在了船板上。阳光下,黑红的脊梁、胸膛闪亮闪亮,晶莹的汗珠也懒懒地歇在皮肤上晒着太阳。

我好生羡慕,却只能跟着父母与其他乘客们乖乖地呆坐在船舱里。

习习的江风从兵书宝剑峡吹来,我困顿的双眼迷离起来,再也无力睁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粗暴的吆喝声惊醒了我的瞌睡。“饭桶啊!用篙撑起!”

梢公的骂声里,数只茶杯粗的竹篙插入了江水中。

父亲双眼盯着梢公、紧紧地搂住我,“莫怕,莫怕。”我紧紧抓住父亲的手臂,惊恐又好奇地注视着岸上正在改变移动方向的草木——原本向下水方向的移动变成了向上水方向的移动。

掌舵梢公一改先前的闲散,烟杆早被丢到脚边,腿也不再是一条跨在舵把杆上了。只见他两腿紧绷、叉开而立,赤着脚像钉住了一样、牢牢抓在金黄油亮的船板上,双手将舵把牢牢抱在胸膛,双眼眨也不眨紧盯着船头。

汹涌的江水冲击着木船。在摇晃与颠簸中,江水不断地飞溅入船舱。此时,我听到的只有江水的冲击声和船工们沉重的喘息声。

乘客里有人站了起来。我感觉到父亲把我搂得更紧了;母亲也紧紧抓住姐的两手,让她倚在自己的怀里,而本由姐提着的、装有我们两人换洗衣服的小包已被落在了溅湿了水的、光亮的船板上。

“格老子哩,想找死啊!都坐到起!都坐到起!”梢公的骂声里,站起来的人们又都坐下来。大家谁也没再动弹。

壮汉们在船的两舷一个走来一个走去,先是在船头用竹篙撑在江里、再用胸膛和双手顶着篙的尾端向船尾一步一步吃力地迈进,人与篙形成了撇短捺长的不相称的人字。若不是竹篙撑着,整个人几乎就要躺在了船板上。看着这情景,我忘记了刚才的惊恐,问道:“他们在搞shong子(什么)啊?怎么老是在船边边上走呢?”父亲摸摸我的头,说:“撑船。” 船板早已被飞溅的江水打湿,壮汉们艰难地从船头走向船尾、又从船尾跑回到船头。来来去去里,岸上的草木怎么动着动着就不动了呢?壮汉们继续吃力地走着、快速地跑着,岸上的草木又开始向船尾移动。

父亲松开了搂抱着我的手臂,一旁的老爹长叹一口,说道:“过了石门了,快到啰。”

我至今都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壮汉们赤着的脚为什么能稳稳地走在被江水打湿的光滑油亮的船板上?

 

知了又叫蝉,却未尽然

知了又叫蝉,却未尽然。

几十年前,在长江三峡西陵峡北岸的江边、将军包的山腰部,曾有个葫芦古城,那是古之州县府、当今县城的所在地。虽然它古已有名“归州”,而归州人却习惯地称它称作城关。在城关,方言把知了叫作“叽啦子”,不是知了,也不是蝉。

那时候,城关所依托的将军包荒突突几近于裸山,可城关内还是有很多的树绿夹杂在高高矮矮的楼房之间,只是种类并不繁多;虽则如此,我却还是不能够明了地一一道出树们的名字或是俗名。

依稀只是记得什么柑子树、桔子树、柚子树,是有的;什么槐树、柳树、皂角树,也是有的;余下的便是我都叫不上名儿的树了。有的树,很高,高得即便是颇善爬树的我都不能知道它们的高度;有的树却很矮,矮得只有两三人那么高、或者更矮,甚而也有矮得伸手就可触及其尖梢者,它们大多是柑子树和桔子树,偶也有小的槐树。

不知名的树中也有几种高高的树是很给我留有印象的。有一种树,树干笔直,离地十余米才始分出枝杈,树的表皮很粗糙、成竖直形表层竖纹。还有一种树,在某个季节会挂出一串串形状完似包面的果(果么?猜想的),我们的儿时便把它叫作包面树。另有一种树,树皮表面很有点光滑,好像还呈现出一种青色,秋天里它能结出象豌豆荚一样的果实,果实成熟干燥之后便会自行裂开,掉下许多像豌豆粒一样的子实;这玩意儿很好吃,特别是在炉火上干炒以后吃在嘴里更是满嘴喷香,漫鼻溢香却又沁了入心,缭然然萦绕在情思中,缠绵绵纠结在念思里,我们这一拨孩童称它为“天花生”,树便很自然地被俗称作了“天花生树”了。对于树的印象,现在的我也只能是寥寥地记忆起这些许了。

当然,之所以还能记得它们,其实是因为着旁的原因——曾经每年夏秋而深深惦念着的树上的叽啦子们。

夏日里、秋天中,叽啦子们特别喜欢栖在这几种树高高的枝头上欢唱,贴附在树干茂密处鸣声,勿需藉那秋风、勿需凭那夏风,其声自当传远。

那个年代,这个小县城是没听说过空调的,也没有见过电扇,除了蒲扇、折扇、抑或半折着的草帽、或者能有点面积的其它平面状物事被聊用解暑工具之外,是没有旁的降暑方法的。夏秋的天热便很是难耐。

这热,使得男人们习惯着了赤膊,当然,裤衩是不会免穿的。于是,着松紧裤腰的短裤、赤露着臂膀、光着脚板也就成为了我当年在夏秋最喜欢的扮相了。

燥热的季候,本已让人难耐。叽啦子们日里、夜间的欢叫,更以那欲裂撕空域的兴奋搅扰得人心烦闹。原就难以入眠的午睡便时常为我所抛弃,却悄然循声踽踽而行,找寻那欢唱着的叽啦子们去了。

赤着膊的我循声而寻,最终总会来到前述几种高高的树下,很溜巴(迅捷)地直接攀趴在了树身上。双臂紧紧环抱了树干,双脚脚板紧紧地对夹住了树干(像青蛙后腿将蹬弹前那般)、或者双小腿紧紧绞缠住树干,肚皮与胸脯则紧紧地贴在树干粗糙的树皮上。

摆好这攀趴的架势,下一步就是开始了向树的高处努力攀爬。先是双手不再紧紧地围抱住树身了,只轻轻围抱,但也不可以过于松懈,还需格外注意以免因身体后仰而跌落的危险;双腿轻夹住树身,双脚斜向下用力地蹬撑着树干,身体便顺着树干向上延展;然后,双手再用力抱紧树身,以髋、膝的收缩带动双腿成蜷曲状,此时的脚后跟便几可与屁股墩儿相贴了。如此往复,很快就轻松地上到了树的高处。

上树时,一定是能遇到贴附在树干上的叽啦子的,所以上树的动作便须刻意地轻柔,极尽着努力,努力着使上树的过程尽可能轻巧,努力着做到不可动摇了树干。

将近叽啦子贴附树干处了,便该当在某一个恰当的位置停下来,稍稍缓一缓时间,定一定心绪,观察一下叽啦子的反应,这都是为贯彻着一种欲麻痹叽啦子不引它警惕危险的战略方针。捱觉时机成熟之际,右手手掌呈虚握半拳的状态,悄悄而缓缓地延伸出右手手臂;及至叽啦子贴附的树干或树枝之处,右手再快速地向叽啦子圈捂而去,颇有毒蛇吐信那般迅捷扑击的意味;紧接着快速拳紧拳头,很多时候那叽啦子便成了拳中之物了。

待觉知掌中有物、叽啦子到手之后,松紧裤腰的优势便随即显现而出。右手依然拳住叽啦子,以掌心和中指、无名指与小指固定着叽啦子、再贴放到裤腰处,一定得是贴附很紧;再以大拇指插入裤腰,然后以食中两指配合着大拇指把裤腰一点一点地折卷,直到叽啦子被裤腰处的橡皮筋包裹进裤腰,此时那裤腰就是一个向外卷翻而成的圈形的囚牢了,叽啦子老老实实地被圈限在了松紧裤腰里。由于布的通气性,叽啦子在里面是不会有生命之虞的。

至于收获,得全凭当时的运气了,却也并非是百战百胜。有时会颇丰,整圈裤腰都满圈着叽啦子;而有的时候也会除了自己的纤纤瘦腰外裤腰里便啥也没有了。

对于被擒获的叽啦子,则会按当时的心念进入玩趣的不同层面:或以细绳绑缚牵在手中飞旋;或除掉翅膀里的那对小翅后放飞;或者直接下河去,扑通一声跳进水中,在水下垂直拉扯裤头让裤腰松解,于是便看见一只只叽啦子从水下升浮上水面,扑腾腾于水面,再先先后后地由水面飞向空中,匆遽远去……

 

本期点评:卢静

看来,归州的一镇一瓦、一浪一鸥,今后要长驻我心底了。

我想起《文心雕龙·原道第一》“傍及万品,动植皆文……”

风生水上,自成纹章。文章贵情真。此系列作品,大多不掩饰、不矫情、不空洞,一腔心事纯然流露,一脉深情汩汩涌冒,多角度多层次描述了当地山水、城廓与人事史迹。“大者含元气,细者入无间”。十分敏锐的捕捉力,使作者常有独到的发现,怀揣一腔对故乡纯朴的深情,作者笔尖的蓝墨水,昼夜渗入微细事物里,不仅使当地的人物呼之欲出,譬如《船过石门》里的艄工,令读者同生死、共患难间,如闻其声,如睹其形,以至冒险抢渡后,急切地欲追随作者一问“赤着的脚,为什么能稳稳地走在被江水打湿的光滑油亮的船板上?”,而且,紧贴生活的细小洞写,使山川景物,充满了内在的生命力。

一波三折,跌宕起伏。譬如《意睡江涛》,密写了蓄积城中一切物什里的闷热,为暗夜人浸涛声的传神之笔,蓄足了势;又如《船过石门》里,先写稳行时,船上各色人等的闲散,有力反衬了峡口的凶险。

人与水的亲合,人与风,与植物,与大山里的万籁声响,与大自然的息息相通,在作者笔下,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呈现。

刘庆华除《子归秭归·醉倾葫芦》系列外,先前还上传了《子归秭归·医踪心鉴》系列。送医下乡,路崎而远,山里的肺结核病人、羞怯的画画女孩等,都写得比较感人。仅拿“医踪心鉴”系列的开篇来说,作者十分细腻的感受,以及充分表述时,对语言文字的良好感觉,在写夏之峻烈,写山峦与峡谷时,便一一展现出来,甚至有时,像一场关于汉字传达力量的试验,不经意间,声情并茂,便写出了丛山里的古远深邃。

个别篇章的详略疏密,也许,再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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