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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阳林《惊蛰》:乡村生活与时代风云
来源:中国作家网 | 丛子钰  2021年07月09日11:19

《惊蛰》

作者杜阳林

7月7日下午,由北京出版集团《十月》杂志社、浙江文艺出版社联合主办的杜阳林长篇小说《惊蛰》研讨会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中国作协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副主席李敬泽,四川省作协主席阿来出席活动。

梁鸿鹰、孟繁华、贺绍俊、刘庆邦、陈福民、张学昕、刘琼、王春林、何平、杨庆祥、张莉、刘大先、李云雷、饶翔、虞文军、杨青等20余位文学评论家、作家,以及浙江文艺出版社社长虞文军、总编辑曹元勇等作为主办方代表,围绕《惊蛰》,就时代与个人、乡村文明的现代化、城市化进程,个人奋斗改变命运,文学创作与时代、乡村青年进入城市的前景等多个重要主题,展开深入全面的探讨和论辩。研讨会由《十月》杂志主编陈东捷主持。

《惊蛰》是一部讲述底层少年凌云青抗争与成长的长篇小说,最初刊登于《十月》杂志2020年6期,图书由浙江文艺出版社·KEY-可以文化于今年7月推出。此次出版成书增补了部分内容,进行了全新的修订。

《惊蛰》的故事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末的四川北部阆南县观龙村,少年凌云青聪慧早熟,坚强好学,但苦难却如影随形:寒冷和饥饿的折磨,乡邻旁亲的刁难与欺辱。十年岁月间,经历几番生死劫难与惊蛰之醒,凌云青完成了野蛮的生长。时代的绿皮列车载着这个倔强少年和他沉重的过去,无可阻挡地奔向未来。

评论家认为,主人公凌云青的成长经历,是改革开放以来乡村中国历史巨变的缩影。该书通过个人奋斗改变命运,这个主题在中国新时期文学中持续闪现,《人生》《平凡的世界》等文学名著因此获得了巨大社会影响。《惊蛰》是书写这一主题的最新版本。主人公面对着更为极端的成长压力、拥有更为坚强的意志和更为持久的韧性,这赋予了作品更为强烈的励志功能。

李敬泽表示,这部小说实际上写出了那一代人的故事,并且带有非常独特、强烈的地方性的经验。小说构成了历史的一部分,是非常有价值的。对杜阳林来说,这部作品是他的一个出发点,也是一个加油站。

阿来在发言中说,“这个书我把它叫做半自传性质的小说,因为杜阳林差不多就是书里腿害病,肚子吃不饱,受各种欺负,没怎么上学但是最后居然考上大学的那个人。”

本书作者杜阳林表示,自己在写作过程当中,对过往和现实农村中的生活,进行了无数次的回望与追溯。“对于乡村如何发展到底该怎么走,我也进行了一些思考。正因为这样,才完成了这部作品。这部作品通过乡村的生活和时代的风云,体现了人性光辉。”

个体命运与时代的紧密结合

当天多位批评家都在发言中提到,杜阳林这种半自传式的手法,写出了很多人的共同记忆。担任主持人的陈东捷表示,《惊蛰》这种以真实经历为基础创造的长篇小说,将个人命运和时代紧密结合,有特别的价值。

《文艺报》总编辑梁鸿鹰认为,作者选定的历史背景,是一个让人五味杂陈的时代。书读完之后,给人惊心动魄、酸甜苦辣方方面面的感受。既有感官的冲击,也有思想的冲击。主人公凌云青身上凝聚和概括了许多60年代出生的人那种坚韧不拔的品质、对文化的向往,以及对自己命运的争取。作家刘庆邦表示,这部小说自己“一下就读进去了”,引起了很多共鸣,回忆起很多往事。他认为《惊蛰》的积极意义在于写苦难的经历,“在苦难中才表现了中国人、中华民族的生存韧性”。沈阳师范大学教授贺绍俊表示,小说将一个乡村青年的苦难成长史和求学之路都写得很清楚,很多细节都很生动,写出了底层特别真实的一面。《人民日报》文艺部副主任刘琼认为,小说读完最深切的一个感受,就是密密匝匝的生活体验,其中有特别深切的个人经历和感受,最痛切的就是对于贫困和饥饿的感受。

当下如何书写乡村经验?

评论家们在当天的发言中,还从创作手法、艺术特色等多个角度展开了讨论。

沈阳师范大学教授孟繁华认为,这部小说的写法很有意思,三个部分都是坐在绿皮车上回忆过去。“他坐在这个车上,似乎成为了一个隐喻。惊蛰是隐喻,绿皮车也是隐喻。”同时,小说也涉及到了年轻人进城务工后的命运这样一个重要的主题。《小说评论》主编王春林说,认真读完作品之后觉得这是一部反转叙事的长篇小说,最成功的地方就是完成了乡村的苦难叙事。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陈福民认为,从小说艺术的角度来看,《惊蛰》作者坚持按自己的经验处理写实的事件,有着当下文学非常稀缺的品质。。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学昕提到,作者在书中有很多细部的修辞和隐喻,从中可以看到写实主义更大的空间和可能性。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表示,杜阳林这部小说的结构,是建立在个人成长的记忆上,提供了一个写作者如何去处理个人历史记忆的方式。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杨庆祥认为,杜阳林的语言是有弹性和适宜的。从这种语言的把握,能看出作者的文学素养和基本功非常扎实。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认为,这部作品没有运用太多的技巧,从生活中来到生活中去,讲述了一些朴素直给的道理,提供了一份朴素的感动。鲁迅文学院副院长邢春表示,这部小说的结构非常清晰。她非常赞赏作者的人生态度,作者并没有沉浸在对痛苦的描述中,而是想告诉读者,人对苦难和挫折的态度,决定了未来的人生走向,能够直面苦难、把苦难作为财富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成功。中国社科院研究员刘大先表示,小说主人公非常有志气,很坚韧,对读书改变命运有很强的信任感,这一点非常重要。《小说选刊》副主编李云雷认为,这部小说的地域色彩非常强烈,其实是一个村庄在改革开放初期历史的整体描写。《光明日报》文艺部副主编饶翔表示,《惊蜇》不是一部严格意义上的现代成长小说,作者更多是在忠实于个人经验的基础上,呈现了历史的某些细部的和局部的真实。《当代文坛》主编杨青联系乡土文学的谱系评论道,《惊蛰》具有浓郁的地方性,书写了一部川北的乡村史诗。这部作品延续的是巴蜀文学的传统,在四川乃至乡土文学的版图上描绘出了一个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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