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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妈妈,再爱你一次”
来源:中国作家网 | 赵钰  2021年02月17日17:23

牛年春节,就地过年,身在春城,思念远方父母。

带轩儿去看了喜剧人贾玲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你好,李焕英》,令人轻松欢愉地捧腹大笑,也不经意间戳中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让人在感动和触动、共情和共鸣中百感交集、泪流满面……

贾玲的亲身经历、个人记忆和真情实感支撑起了影片的温暖、深情和厚度,当年19岁的贾玲刚到北京求学,48岁的母亲李焕英发生意外骤然离世,成了她挥之不去的痛,成名后的她无限伤感地说:妈妈还没来得及看到自己出息的样子,甚至没来得及看一次自己的演出,就离开了。

这部作品从母亲离世到搬上荧幕追忆思念花了20年时间,从小品到电影花了5年时间,表达“爱与遗憾”的悲情缅怀。电影开机时,贾玲感叹:“筹备三年,今日开机。难免有些遗憾,总想如愿以偿。可以重来,何其有幸。”

贾玲说:“这部电影里我把心掏出来给你们看。”电影中的她经历丧母之痛时,自责“我当你一回女儿,连让你高兴一次都没做到”,在心碎中意外穿越回到上世纪80年代,努力让青春时代的母亲更高兴、更幸福,希望母亲重新选择、改变命运,但母亲强调“我过得很幸福”“我未来的女儿健康快乐就好”。

在电视机、缝纫机、自行车等的怀旧气息中,在女排比赛、相亲追求、别样演出的幽默笑料中,在彼此成全和深爱中,贾玲恍然大悟:“妈妈其实知道一切,只是在配合她弥补这片孝心和这份遗憾。”一边奔跑一边嚎啕大哭,儿时抓小龙虾、长大后雪中送别……成长路上刻骨铭心的一幕幕不断闪现,她在愧疚和不舍中扑进妈妈怀里撕心裂肺地喊“别走,别离开我”,妈妈泪如雨下叮嘱道:“宝儿啊,你要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这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亲人间对话却催泪无比,再次诀别的悲伤让影院很多观众哭出了声——母亲对儿女的爱,远超儿女的想象:“你以为你已经很爱妈妈了,但妈妈远比你想象中更爱你。”让我和孩子也都泪水决堤。

影片最后,贾玲载着穿绿皮衣的漂亮母亲有说有笑驶向远方,这画面让她安放了一个愿和梦:妈妈一直在心底从未走远!妈妈如果在世让自己再爱一次该有多好!画面从两人的欢声笑语切换为她独自开车的沉默不语……

片尾曲响起,最后缓缓放出李焕英的照片和几行字:“女儿出生后,李焕英几乎没有为自己买过任何东西,印象中只说过一句‘那件皮衣要是更绿一点就更好看了’。”“打我有记忆起,妈妈就是个中年妇女的样子;所以我总忘记,妈妈曾经也是个花季少女……”很多观众在泣不成声中升起一股暖流:了解和心疼贾玲和妈妈的爱,也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或自己作为妈妈的故事,升华了一份感恩之情;轩儿擦了眼泪转过来抱着我哽咽道:“妈妈,我永远爱你!”

贾玲说:“我不是为了当导演去拍电影,是为了拍李焕英才当导演。”我想,她在低谷、波折和苦难中吞下心酸血泪,含着泪向上奔跑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走过的路、吃过的苦、受过的伤,已丰盈了人生变成更强大坚定的自己。有多少爱无法重来,“子欲养而亲不待”,但她带着真心、诚恳和勇敢,尽力了、圆梦了、做到了,也给妈妈“长脸了”“争气了”!

贾玲为母亲拍了一部电影,而扪心自问,从小到大,尤其在疫情防控期无法团聚期间,我没为我的“李焕英”写过一本书,可她始终像星星一样守护着我,竭尽全力把爱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雪落无痕,真爱无声,将我支撑。

养儿更知父母恩,当我成了妈妈,从十月怀胎到一朝分娩,在幸福喜悦与痛楚疲惫中更加懂得母亲的辛苦、不易与伟大。怀孕后反应强烈孕吐难忍,胎动频繁到坐立不安,腰酸背疼到难以入睡;剖腹产后,在我呵护轩儿的时候,妈妈寸步不离地在帮我按摩、翻身、盖被子、擦汗……

孕期和产期的守护,只是一个缩影,当我把当妈妈的酸甜苦辣记录在《与子书》时,也仿佛再现了妈妈抚育我的一幕幕——生活不仅有风花雪月、诗和远方,也有油盐柴米、衣食住行。孩子是妈妈的软肋,也是妈妈的铠甲,岁月如歌,母爱如河,流淌着多少深深的情、浓浓的爱和微微的痛,凝聚着多少牵挂、关心和疼爱。

如今,我在从警和文学道路上都取得一些进步,在外工作尽职履责、有时忠孝难两全,加上要照顾轩儿,虽然偶尔带家人一起出去旅游,但回老家在妈妈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退休后的她热衷民族舞,而当印象中健康漂亮的她经历了一次突发疾病和紧急抢救时,我多怕就这样和她阴阳相隔,当她终于度过危险时,我如同珍宝失而复得喜极而泣……总有一种爱,所爱隔山海、山海皆秀川,让我们热泪滚滚。

感谢贾玲朴素和真`挚地把此片“献给每一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让我们在回首和泪眼中,更加珍惜当下和眼前。父母是儿女永远的温暖港湾——身为妈妈,要传承家风之美,为孩子遮风挡雨,期望孩子健康平安,放手让孩子逐梦远行,不必追;身为女儿,“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无论多忙尽力多回家看看,“趁亲安在、尽孝及时”,别让我们的爱来不及!

孩子,纵然重新选择,我依然如此爱你,无怨无悔!

妈妈,愿能多有机会,让我再爱你一次,全心全意!

(云南省监狱管理局,2021年2月,于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