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风中短篇小说集《玻璃玫瑰》分享会在沪举行 “离地一米”,揭示生活本相
“‘离地一米’的生活”,以此来形容作家禹风最新中短篇小说集《玻璃玫瑰》无疑是恰当的。在这本小说集中,他以创新视角白描新上海人群像,从生活积淀中选拔题材,合乎生活逻辑,但“离地一米”的观察视角,又让坦诚的讲述多了份冷静和想象。近日,该书分享会在上海图书馆举办。
上海作家禹风著有长篇小说作品《静安1976》《蜀葵1987》《巴黎飞鱼》及《魔都装修故事》等。《玻璃玫瑰》中的八个故事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并构建了大上海,从市中心到市郊,从金融中心写字楼到电车咖啡馆,从现实到虚境,勾勒镶满现实感珠滴的“离地一米”城市,他描绘的这座城市有历史褶痕,也有新碎皱纹,有深邃苦痛,也有怪诞离奇。他直击上海生活的本质及其巨大的惯性,小说中的每个人物都被裹挟在洪流之中。
“离地一米”不仅意味着从生活中取材,也带来了小说创作的一个挑战,如评论家李伟长的疑问:“一个写作者的现实生活和他的文学生活之间的关联是如何建立起来的?这种建立是否会有偏差?”
禹风自陈,这是他讲述现实的一种方式,“小说为什么‘离地一米’?是你摸得到,但有一米的距离,就像看的科幻电影,你完全进入另外一个新城,这个城市可以漂浮,任何事情都会旋转。”现实生活和文学创作的距离,就是这个“离地一米”的距离。“生活是一个人,它跟我们每个人一样。小说可能是对它的一种克隆,它没有实际生存的合法性,但它所有的肌肉都是真的。”
自《静安1976》开始,禹风就进入了对上海的写作过程,《玻璃玫瑰》以现实性的题材,或展示新上海人身处金钱时代内心的痛楚和受到的心灵诘问,或注重作品传递的哲学思考,折射上海漫长历史的投影。作品所呈现的故事几乎都不可能在上海之外的城市环境中演绎,带有强烈的地域性。“对这个城市我有一种写作的欲望,但我对这个城市的了解,事实上是从我开始写作之后开始的。”于禹风而言,对于上海的了解是横截面式的,上海开埠170多年的历史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片段,他的愿望就是“能够不断地把上海的每个横截面有系统地用文学的方式体现出来”。
写作上海,那么又该如何深至上海的内部?以评论家项静的观察,禹风有两种视角,“既有一个整体的视角,又有一个内在的视角,而且这两个视角彼此是互相调试的,当不合适的时候他会去调试它们,或者说是调和它们。”
《玻璃玫瑰》中的每一篇小说都线索明晰、结构巧妙,从故事本身的机缘出发,而不预设主题。项静认为,这正是禹风所有小说的一种结构,它不是那种开头结尾转折起伏的标准故事,而是只给一个结构,这个结构本身就是故事,整个小说有一个流线,读者看了之后,突然间就进入他的语境里,随着他的情绪去波动。这也使得他的小说故事性很强,小说是不断在行动的,人物是不断推进的。
禹风热衷以时间点来统筹小说,“当确定一个时间点,去回望从前的生活,无论是我们个人的生活也好,还是整个上海城市的生活也好,甚至是一个大时代的生活,故事其实就已经开始自己生长了。”他的长篇小说《静安1976》《蜀葵1987》都以时间为切点,而此系列的第三部,他计划以“外滩1993”为书名。之所以重视时间,因为在他看来,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至九十年代,上海进入了这个世纪的第二个发展高潮阶段,他想要回答上海这个城市的内涵。《玻璃玫瑰》正是他解剖上海横截面的另一个途径,“离地一米”的距离映照出时代发展中的普通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