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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臣:立足刊物,为建设文化强国尽一份文学之力

来源:文艺报 | 徐则臣  2020年11月30日09:37

毫无疑问,71年来,我们已经创作了无数优秀的文学作品,尤其是新时期以来,成果之丰硕,蔚为大观。但我们也必须承认,中国传统文化和文学中现代性这一特质相对稀缺。在古典文学作品中,我们有全世界最磅礴浩大的世俗生活,也有全世界最繁盛的烟火人生,但对于一个现代人在现代社会如何自处、自洽,如何质疑、反思、寻找一条“向上”的路,确实无法提供足够的可资借鉴的样板和路径。

但是,传统文化和文学遗产中有我们的根,有关乎我们精神和内心、关乎我们之所以为我们的DNA。能否从中汲取营养,将传统的叙事资源化古为今、古为今用,决定了我们最终能走多远。

《辞源》的主编陆尔奎先生曾对张元济先生说:一国之文化,常与其辞书相比例,国无辞书,无文化可言。一个国家没有辞书,就没有文化,没文化,就立不住。我们知道,《辞源》是从形、音、义三个维度全面追溯了中国汉字的根源,也在相当程度上保留和弘扬了中国文化的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根在,文化就不愁。

前些天还看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位做理工科研究的华裔教授谈到中国的留美学生,说他们都是很聪明用功的同学,能进入前20%的不少,但要进入前5%,凤毛麟角,使不上劲儿。究其原因,至关重要的一条,是他们断了传统文化的根,缺少一种自身的文化所能给予的持久的营养,因而创造力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这两个例子,一文一理,都提到了文化之根的重要性。与之相比,文学与文化之根的联系更紧密,因为我们活在诗经、楚辞、唐诗、宋词的延长线上。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文化和文学的交流互鉴乃是题中应有之义。但一个民族的文学要真正成为世界文学的一部分,在无限趋同的全球化的今天,差异性可能比通约性更重要。我们必须保证是我们,而不是他们;我们必须保证我们的文学就是我们的文学,而不是他们的。

传统叙事资源的现代性转化,是一个艰难又漫长的逆行寻根问祖的过程,惟其艰难和漫长,更需要文学刊物和文学组织来持久地引领与助力。作为文学刊物,我们有义务、也应该有能力去引领作家立足当代、上溯传统,向老祖宗要智慧,最终讲好真正的中国故事,带着“我之为我”的信心与努力,更好地自我表达和走出去,实现更加卓有成效的交流与融合。这一任务在建设文化强国的规划出台之际,显得尤为重大与切要,作为刊物,我们愿意与作家、学者们一道,携手互助,勠力同心。